变成死对头的猫猫了(17)
深得老爹他们和阿姨欢心。
就是话少得可怜,和自己几乎零交流。
“哟!小枝怎么跟猫崽子一样,走路没声儿的?”陈阿姨抬头发现了他,“还要会儿才能吃饭,啊。”
“哎。”宋理枝摸摸鼻子。
牧廉也抬眸看过来,手上动作没停。两人对视片刻,牧廉又移开目光,继续摘菜。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既插不进陈阿姨关于洗菜的心得,也帮不上忙。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果盘放进槽里。
牧廉给洗了。
“有事?”牧廉洗完果盘,发现宋理枝杵着还没走,问他。
声线凉凉的,还不如和陈阿姨说话的时候热情。
“作业”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又被压下,这个年纪的少年总能在任何地方升腾起奇异的胜负欲。
宋理枝说:“渴了,还想吃瓣西瓜。”
牧廉看他两秒,转身去了冰箱旁边。
眼前空了,宋理枝轻“艹”一句,暗骂自己在这儿别扭个什么劲儿。
但牧廉捧着西瓜回来,他又收拾好表情,瞬间变回懒洋洋的。
“这西瓜怎么还温的?”宋理枝摸了下被牧廉切下来的一瓣果瓤,难以置信。
“没冰镇过的就这样。”牧廉继续切,头也没抬。
宋理枝吸口气,“大哥,现在八月份,谁八月吃……”
“哎呀崽崽!你可别吃冰的了!”陈阿姨闻言赶紧过来阻止:“你那房间空调就没断过,上次……”
“……哎呦……”
宋理枝实在不想听唠叨,单手捂耳朵,接过牧廉递过来的温西瓜,跟阵风一样卷回了卧室。
接下来一下午,都没下过楼。
他和鹦鹉郑重筛选了可供抄作业的对象,最后为了答案靠谱不留痕,得出的结论是让宋理枝色/诱女班长。
被鹦鹉吱哇轰炸这么久,最后得出这么个方案,气得他要拉黑对方。
还好牧廉最后时刻来宋理枝房门前敲了敲,才让鹦鹉的账号躲过一劫。
“吃饭了。”门是敞开的,牧廉的视线短暂停留在桌上雪白一片的作业上几秒,和宋理枝对上,“下来吧。”
宋理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拿手臂扒开作业,掩饰性地挡着站起身,“知道了。”
他惦记着自己白如雪花的册子,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连陈阿姨的唠叨都没反驳,只“嗯嗯啊啊”地敷衍。
牧廉看过去,觉得小少爷好像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怪愁的。
暑假期间,陈阿姨经常在别墅里留宿看管俩小孩儿,再不济也会看着他们回房了再走。
但今天她家里有事,匆匆和他们嘱咐了几句,拎着东西回家了。
偌大的别墅,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宋理枝和牧廉在一楼单独相处。
两个月了,俩人都没熟起来。
那种隔壁第一次住人的微妙尴尬又出现了,甚至连作业的事儿都被暂时挤出脑子。
宋理枝眨了下眼站起身,“那个,我去洗澡。”
说完才想起,他们卧室里都有洗浴间,这种事原来也不用跟对方报备。
操。
小少爷单方面觉得自己下不来台,没给牧廉说话的机会,径直转身上楼。
牧廉动动嘴唇,看着宋理枝的背影沿着楼梯向上,想了想,起身收拾碗筷。
宋理枝洗完澡出来,刚刚那点尴尬已经被抛出脑后。
他坐椅子上吹了会儿头发,视线又自然落在自己作业上。
不是。
说到底,这里是他家,牧廉不过就是过来住的。再怎么住到高中毕业也该走了,凭什么自己这么憋屈?
小少爷潇洒十几年,想着总不能栽在一个闷葫芦身上,当即顶着半干的头发,一步一甩头去了隔壁。
几秒后。
宋理枝就定在了牧廉房间门前。
抬起的手犹豫好几次,到底没敲下去。
他有些烦躁地叹口气,脚尖一转要走,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潮湿气息扑面而来,牧廉显然刚洗完澡,一手搭在衣领上掀着,额角还有未干的水渍。
宋理枝第一次近距离地闻到牧廉身上沐浴露的香气。和蒋女士为自己准备的不一样,不腻,反而清清爽爽的。
打开门看见人,牧廉也明显一愣,“怎么?”
宋理枝战略性地背过手,“什么怎么,我饿了出来找吃的。”
他抬脚就走,感觉到牧廉一直还站在原地看,只好硬着头皮下了楼。
结果在一楼转了圈,最终只抓了把瓜子。
宋理枝默默把牧廉骂了通,一上楼,就发现刚刚在心里攻击的对象不仅没进回去,甚至现在正站在他房门前。
“干嘛?”宋理枝警惕出声。
牧廉肩上搭着张毛巾,一贯地平淡,“有作业没写完,能来问你么?”
说着递过来几本作业。
上面压痕明显,厚厚的一沓边角透出沉淀墨水痕迹,明显是填满了的。
宋理枝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把瓜子揣兜里。
“随你。”
第09章 边界
牧廉跟在人身后进了房间。
“但是我还没做,不保证能教你。”宋理枝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笔转了转。
“作业放你这,你什么时候做完了什么时候教我。”
牧廉似乎对这种情形早有预料,话接得十分平静。
转头垂眸的瞬间,瞥到了宋理枝半干的头发。
他忽然回想起刚来那天,某个小少爷着凉了,在这房里咳得震天响。
牧廉:“你先把头发弄干。”
宋理枝:“?”
他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把每句话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一句“和你有关系么”还没反驳,就看见牧廉把桌上的作业全都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