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偏执文炮灰[快穿](21)
然后,闻路看了看白元花,嗓子里虽然干咳灼烧,但仍然艰难的开口:“……你不该……来。”
许然岁会因为这一次雪中送炭,记恨于心,只需要用一根手指,都能让白元花万劫不复。
白元花也许是没有考虑到这层,也许是不在乎,她眨了眨眼,迅速道:
“闻公子,没关系的。弟弟告诉我,您明日会被送到北边流放,路途遥远,这里有一些碎银子,您带着路上肯定能用到。”
她害怕闻路不收,还特地说道:“都是您以前救济我们家的银子,没用完攒下来的。”
……
他拒绝了白元花的银子。
白家在许然岁眼里只是一个遭他厌弃的乡下亲戚,有多虚荣爱财,就有多少局在等着他们往里跳。
这点银子,不如让她留着防身用。
不过,这个姑娘的好心,他记住了。
闻路在白元花走后,尝试着挪动麻木的双腿,很快满头是汗。
他现在闻起来也有够味的。
一旁的下人衣服好歹是干净的,闻路摸了摸,开始慢慢努力给自己换上。
换好了之后,闻路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并没有洁癖,但是某种潜意识的习惯驱使他做了这样的行为。
刚穿好衣服。
只过了半柱香的功夫。
突然,身披嫁衣的白元朝泪眼婆娑的闯了进来,他不由分说的扑进闻路怀里,满口说着歉意。
闻路:“……”
许然岁怎么会让白元朝在他眼皮子底下乱跑。
白元朝鼓足了勇气,认定这是最后一次告别,“我想……”
他将诱人的唇凑了上来。
闻路怔了一下,偏过头,拒绝了他,“你不用这样。”
“不论和谁在一起,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如果不愿意就不要去做。”
他的脸上是白元朝从未见过的神色,不是说冰冷无情,而是一种陌生的割裂感。
白元朝双眼泛着泪光,忽然意识到,他对于闻路而言,似乎再也不会是那个从小乡村走出来受他倍加怜惜的少年郎了。
有种失落感陡然笼罩住他。
白元朝勉强的扯了扯唇角,“闻哥哥,你以后一定会拥有一个比阿朝好千百倍的好夫郎。”
闻路摸了摸左手的扳指,没说话。
他淡然的看着白元朝恋恋不舍的离去。
雏鸟离巢。
白元朝这样走向许然岁,走进与他所知截然不同的人生,不知以后会不会为今日的选择后悔。
其实,闻路当时本来有机会攻略成功。
若白元朝发现那次科举舞弊的端倪后,决心选择相信闻路,而不是在衙门的高堂之上惊恐万分的摇头。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闻路将下人服里那个硬邦邦的小圆片塞到木堆里,心如止水的闭上眼。
本来以为这一个夜晚算是能消停了。
可是,不多时,又有一个人从窗外钻了进来。
闻路:“……”
来的这么频繁,他有点虚。
来人身材娇小,面戴黑罩,发现闻路正看向他,似乎有些吃惊,没想到他能这么快醒来。
“闭上你的嘴,敢发出动静,小爷要了你的命。”
一把匕首迅速抵上心口。
这种熟悉的感觉,不是梦啊,闻路恍然,抬手捂住嘴,轻声:“是你救了我。”
那人哼哼两声,“一剂风寒药而已。”
他将匕首往前送了送,厉声问:“说吧,你和许家到底什么关系?”
“大概是……”
闻路词穷的皱起眉头,横刀夺爱似乎不太对,强抢人夫也怪怪的,哦,对了,“许然岁陷害我科举舞弊。”
继续补充,“我和他是仇人。”
那人怔了一下,把匕首松了松,挑眉,“你是个读书人。”
“既然你和许家有仇,那我们就是朋友。”
闻路看着这个蒙面人很顺利的完成逻辑自洽,甚至还掏出一颗糖来,喂到了自己嘴里。
他费劲的撑起身子,“你不打算逃吗?”
蒙面人估计是看出来闻路行动不便,他站起身子,环视了一圈柴房四周,若有所思的回答。
“兄弟们都跑干净了,小爷我才能走。”
感情是留下来断后的。
闻路心里挺好奇这些人为何跑到许府刺杀太后,结果就不用问了,肯定没成功。
不然,那些搜查也不会还带着些理智和克制。
“既然如此,你不妨在这里留夜。”
闻路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条方向,“明日他们要把我送出去流放,你可以趁机一起走。”
“流放?看来你们的确有仇。”
蒙面人古怪的笑了两下。
他没回应闻路的话,而是看了眼房梁,倏地跳了上去,看来是打算在那里过夜了。
闻路抿唇,见对方不再出声,便也不主动相询,打算睡一会,为明日的行程养足精神。
但这一夜又整出了其他的幺蛾子。
据说是许然岁和白元朝的洞房花烛夜出了岔子,府邸里最高的主人出事,连带着所有下人都不得好过。
一整夜的霹雳哐啷。
最终,闻路睁大着双眼,异常无神的度过了这个夜晚……
第二天。
闻路眼下偌大的黑眼圈吓了来接他流放的衙役们一跳。
这个人,难不成是被侯爷……抛弃的情郎?
衙役们浮想联翩。
“动作还不快点……轻点,侯爷才睡下,你们可别这时候自触霉头。”昨日那个粗鲁的壮汉对衙役们喝五幺六。
衙役们敢怒不敢言,连忙上前去拉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