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偏执文炮灰[快穿](33)
他三言两语,要为闻路定罪,身边仆从手已按在刀柄之处。
“不好意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舰带着数人从门舍外挤了进来,满脸挂笑,先是向许然岁请安,然后向闻路行礼。
世子。
许然岁敏锐的捕捉到李舰对闻路的称呼,他这才想起来大食国此次前来的人员之中,有着下一代王储。
大食国此次朝贡拿出了超出所有附属国十倍以上的诚意。
据说正是因为这位王储需天朝上国给予垂恩,助他安抚境内乱民,顺利登位。
许然岁收敛眼中杀意,他的指腹在轮椅扶手摩挲片刻,再过几日太后寿辰还需要这个世子。
他虽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欲留一个肖似闻路之人。
但大食国还有用。
许然岁冷哼一声,“皇土之上,秩序森严,世子平日还是多在使馆读读我朝文书案卷,少出来行走。以免卷入什么不该参与的党政,暗处丢了小命。”
话毕,他也懒得在此处浪费时间,指示仆从推着他的轮椅离去。
李舰一直到许然岁身影消散,才收起堆笑的表情,对闻路道:“东家,兰爷跟着进宫了。”
闻路嗯了一声,在瓦舍坐下,按了按双腿。
连番猛药,行动总算自如。
“从大食国调动而来的人手即日全部离开,天下要乱了。”他本来打算徐徐图之,奈何遇到了个没有耐心的兰爷,“南方……北方……”
对闻路而言,他起家在南方,也是南方人。
可是,“让所有人马前往北方沧州,抢占先机,把粮草药品马匹都准备好……大食国那边直接改旗吧。”
这个国家,以后,跟中原同姓。
……
太后生辰临近。
皇宫内却毫无喜气洋洋之感,宫人们作为最靠近权力中心的蝼蚁,最能感知风暴漩涡,各个都噤若寒蝉,风声鹤唳。
步履匆匆,脸色晦暗。
兰爷十分别扭的换了一个又一个人皮面具,这才艰难靠近了太后寝宫。
太后寝宫侍候的宫人竟不足一手之数。
哪怕是迟钝如兰爷也察觉到了小皇帝驾崩对这个地方所造成的巨大影响,秘而不发,也就意味着要让许多知情人永远长不开口。
好在。
兰爷最熟悉死人的气息。
他掸了掸衣角的鲜血,神色如常的跟着一个宫人前往药房,上交了尸首,又取回了红参。
“你看起来不舒服。”他扶住前面摇摇欲坠的宫人,“要不要休息休息,送红参之事,去我一人就行。”
要是以往,红参贵重自然不可一人传送。
但现在太后真正的身边人死了一茬又一茬,他也只是个临时提拔上来的萝卜,虽然犹豫,可架不住兰爷引导,想着听说白翰林素来脾气好,也就终于松口答应了。
于是兰爷获得红参+1,以及太后寝宫偏殿通行令牌。
他杀心大起,正欲直捣黄巢,取那老女人狗命。
但刚走到一处拐角。
就碰见了抹着眼泪,对月啜泣的白元朝。
兰爷:“……?”
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兰爷目不斜视就能绕过去,实在不行,这样的弱鸡,他手起刀落也就打晕了。
可偏偏,白元朝如蚊虫般的在口中喃喃诉泣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闻……路。”
别人肯定听不见,但兰爷耳聪目明,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上手揪着白元朝的衣领,凶狠的逼问他:“你在说什么?你!”
白元朝蓦然被人揪起来,吓了一跳,本能的遮掩:“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
“说谎,我明明听见了你说什么路!”
“是……这里露水很重。”白元朝胸口翻腾,强烈的畏惧让他生出一股恶心感,猛地翻身,吐出一大坨呕吐物来。
兰爷面不改色,也不着急把人松开,而是冷冷道:“你着凉了。”
他好像想起来了。
李舰口里京城的一个小夫郎,本来和闻路定了婚约,又和别人跑了的势利眼。
兰爷把白元朝往前面推了推,借着昏暗的天光,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又瘦又苍白,眼睛大而无神,长的跟个大头鬼似的的。
眼光真差。
兰爷嫌弃的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你,你是何人?”白元朝在这冷哼中缓过神来,总算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这皇宫内哪有脾气这么大的宫人?
仅仅思考了半秒,兰爷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是来杀太后的。”
注意到白元朝的脸色更加苍白,瞳孔放大。
“就你了,小爷正缺一个给我带路的。”兰爷恶劣的咂舌,抽出一把锋利可削铁如泥的匕首,缓缓欺身向前……
皇宫外的使馆,闻路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吓了李舰一跳,连夜给他抓了药方,熬了一锅驱寒药。
“皇宫里还没有动静吗?”
闻路对兰爷的耐心不抱希望,根据以往案卷,兰坨山各个都是铤而走险,出人意料的主。
今天晚上,势必会有消息传出来。
不管是好消息。
还是坏消息。
李舰回道:“一直在让人盯着,东家您休息会。”
闻路摆摆手,他心神都在兰爷身上,纵然休息也无法安定。
李舰迟疑开口,“东家,您真的要为这个大当家改变所有计划吗?”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一开始,您的心思仅仅在边境、商贸、百姓身上,虽暗地里甚至控制了大食国,可却视权力为界线,始终未曾染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