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死对头HE了(15)
唯独方清河是他灰败人生里仅有的意外。
思绪拉回现在,听见秦何话里话外的试探,徐遥挂上自己一贯的温和笑容:“你很闲是吗?”
记忆里徐遥无论是开心亦或是难过总喜欢笑,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不熟悉他的人都以为他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单纯少年。
可秦何见识过他是如何笑着将人的头颅生生捏爆,血迹斑驳,将他的笑脸也一并染红。
从此秦何再也不愿看到徐遥微笑的模样。
“啊,忙啊,我忙的要死,我去看看你妹妹。”秦何借口溜之大吉,生怕惹到他这尊瘟神。
徐遥视线顺势移到窗外的裴清鸢身上,她入定的时间未免太久了些。
徐遥上辈子也是有兄弟姐妹的,只是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比如大哥某日骑马无故摔断腿,二姐某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一头秀发通通掉光。
诸如此类的厄运在徐府经常发生,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年幼的徐遥所致,就连他本人也这样觉得。
没人在意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毕竟他是天煞孤星。
上辈子的遭遇让徐遥不知道如何与眼前这位年纪相仿的妹妹相处,更何况他本就不是真的。
他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保护好她,给她最好的。
幸好裴清鸢既聪明又懂事,这让他多少放下心来可以做自己的事。
几天一晃而过,徐遥将这些天画好的符纸分类收进自己的包里,他放了几张塞进裴清鸢的枕头下。
一出门对上秦何热切的眼神,这老东西别的不好说,眼光倒是一等一的好。
看在他悉心指导裴清鸢的份儿上,徐遥大发慈悲的抽出两张递给他:“省着点用。”
这可是三界第一符箓师‘遥老鬼’亲手画的符,在市面上已经绝版的产物,虽然徐遥目前受这具身体所限无法画出当年符箓的十分之一水准,可依旧千金难求。
没人比秦何更懂得它的珍贵。
秦何仔细折好放进怀里:“你还是活着好啊,不然你把这本事传给我也行啊,简直是暴殄天物。”
徐遥勾着嘴角懒洋洋地笑了:“你不行。”
“……”
秦何沉默了,但他无法反驳,在符箓这条路上从未有人能够打败徐遥,天赋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悟性。
符箓本是死物,通过咒印辅以符纸再配上金铃方能发挥出最佳的效果,而咒印千变万化晦涩难懂,三者缺一不可方能行远。
这三者单拆出来看似简单却又包含无数奥秘,徐遥是唯一一个从中参透出神迹的人,可以说是天生的符箓师。
可惜他前脚刚踏进神符的门槛后脚就死了,如今要重新淬炼体魄参悟咒印又不知得猴年马月了。
秦何难得替他惋惜。
第14章 恶霸
徐遥本人对此满不在乎,又跟裴清鸢说了会儿话才出了门。
正逢午后日头火辣辣的,街上行人零零散散没几个,徐遥暗骂一句鬼天气,扯了扯领口往路边的甜水铺走。
他坐下要了两碗糖水,听得周遭蝉鸣高昂,一阵接着一阵,冰凉的甜水冲刷着干涸的咽喉,徐遥忽然就觉得活着还是挺好的。
坐了一会他一摸兜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也不知道方清河的令牌除了大型商铺以外能用嘛。
徐遥扭头对上身旁老板殷切的眼神,犹豫下还是将令牌掏了出来:“老板,你认识这个吗?”
甜水铺老板是个长相老实的中年男人,他观徐遥衣着不菲面容清秀,本以为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可看清他手上陌生的令牌后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我只收真金白银,你拿什么东西糊弄我呢?你该不会是没钱吧?”最后一句老板刻意提高了嗓门。
周围摆摊的这些人都认识他,多少年的好邻居了,此刻一听有人吃东西不给钱,当即抄着家伙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啊老李?”带头的男人瘦高,留着两撮八字胡,他迈着腿从对面的胭脂摊赶过来。
老板指着稳稳坐在板凳上的徐遥道:“这小子吃白食,拿个破牌子吓唬我。”
徐遥无语:“我没吓唬你,我只是问你能不能用。”
他再次掏出令牌,试图从这些人中找到一个能认识它的,却不想有人一把将令牌抢了过去。
“什么东西我瞧瞧,一块破牌子有什么用,我劝你小子还是老老实实拿钱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抢令牌的人徐遥勉强认识,在原身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这是膀大腰圆的屠夫老赵。
也是最喜欢嘲讽裴遥的人,许是徐遥在方家养了一段日子又换上了昂贵的服饰,他并没有认出徐遥来。
一行人围在徐遥身前吵吵嚷嚷,刚刚才平静下去的心底再次不可避免的烦躁起来。
徐遥朝屠夫伸出手:“把它还给我,钱我会给他的。”
八字胡嗤笑一声:“倒是现在就拿出来啊,连喝碗糖水的钱都没有,你这身衣服不会也是偷来的吧?”
眼看周围看戏的越来越多,人群冲着徐遥指指点点,恍惚中徐遥再次回到曾经被千夫所指的日子。
他们说他是疯子,说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他们说徐遥这样十恶不赦就该下地狱去。
即使徐遥并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真是可笑至极。
他本就在地狱里从未爬出去过。
“我再说一次,把它还给我。”徐遥弯起唇角笑脸盈盈地看着屠夫,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毫无波澜,冰冷异常。
屠夫老赵猛的打了个激灵,他似乎终于想起来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于是更加肆无忌惮的上前一步:“哟,我当这是谁,这不是傻子裴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