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我,你上瘾了吗(36)
有空真的找个地方见个面,
真的还蛮想念你,
还有那些同学,
初三的同桌,
永远的朋友,
林帆!
收到林帆的那封信后,我才鼓起了勇气,再一次来到3班,和李宣见了面。
“李宣,这是林帆的电话号码,他叫你有时间打电话给他。”我把信上的电话号码抄写在了一个便利贴上,交给了李宣。
“瓯越,你这周末有时间吗?”李宣接过电话号码,突然问道。
“有啊,怎么了?”
“我们一起林帆的学校找他玩吧?”
“好啊!”
终于等到了周末,我穿着长袖T恤,再套一件短袖衬衫。
吃过午饭后,我来到十字路口,和李宣会面。我们一起乘坐公交车,公交车上,司机播放着邓丽君的歌曲,一首《春风满小城》在春意盎然的空气中传播开来。
我们从一中来到了五中,见到了林帆。林帆是个纯爷们,他两手插在牛仔裤臀部位置的口袋里,带着我和李宣一起逛了一会校园。
“虽然我们的学习成绩比不上你们学校的学生,但学校还是可以逛一逛的。”林帆带着自嘲的口气说道。
逛过校园后,林帆带着他们去了游戏厅。这次的游戏厅,比电影院旁边的那个,要高级一些,是一个踢足球的游戏,叫《实况足球》。
玩了一会,林帆见我状态不够活跃,提议到刺激一点的地方玩。
原来,那附近有一条溪流,河面宽约一百米,水深不低于五米。溪流上方有一高架桥横跨过这条溪流,那是唯一通过这个小城市的铁路线。高架桥距离水面的最低高度不小于十米。
林帆带我和李宣沿着一个陡梯爬上了高架桥上,他们沿着铁轨走到了溪流的正中央上方。从高架桥上俯视溪流里的流水,我感觉两腿有些发软。
林帆说:
“曾经有个学生就站在这里,突然火车开了过来,他就直接跳了下去,最后被水给淹死了。”
我说:
“他是在自杀?”
林帆说:
“自杀的话直接到河边往深水处走就好了,何必折腾一番先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再跳下去。”
我说:
“或许他本来是想卧轨自杀,当火车来的时候就反悔了。”
林帆说:
“你看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离火车轨道有半米的距离。即使反悔了,乖乖站在这儿,是绝对安全的。”
我说:
“旁边就没有人将他拉住吗?”
林帆说:
“我没有亲眼目睹这个事,只听说火车来了,他就跳了。”
最后,一直沉默的李宣终于开口说话,道:
“当时一定只有他一个人,估计是被那高速驶来的火车吓怂了吧。且不说火车碾过铁轨,引起高架桥的强烈震动,单就那刺耳的鸣笛就得让人魂飞魄散。跟强势的一个群体相比,形单影只的一个人是如此的弱不禁风,随风飘零。”
这会,轮到我和林帆沉默了。
原本我听了,心中暗暗想说:
“别怕,我在这儿,你不是一个人,我会牢牢抓住你的手,不让你掉落下去。如果你愿意,我会紧紧抱你在怀里,当真要往下跳,我们一起跳。”
遗憾的是,这些心里话,我没敢说出口。
在高架桥上呆了一会,我们没有等到一列火车经过,就一起去了林帆住的地方,是在校外租的房间。
林帆躺在床上,放起了音乐,并叫我和李宣一起躺到床上来。李宣摇了摇头,趴在了桌面上。我脱掉衬衫,躺到了床上。林帆问李宣:
“干嘛不一起躺到床上来?”
李宣说:“没关系,我就坐这边。”
复读机传来了陈奕迅的《伤信》,三人同时沉默了。
(歌词)
……
徐徐又当这信是你紧贴我抱拥,
可惜信太单薄怎可填密落空,
愈信伤早抑压痛便愈沉重,
难平衡自己忐忑的起伏,
难原谅我心反覆的变动,
……
仍多麽需要你仍多麽需要你,
如今天失去了怎麽退怎麽进,
如果可不要信宁死都不要信,
但看我手再激动仍只得伤信。
(完)
陈奕迅深情而刺痛的歌声停止,林帆说话了:
“瓯越,你在上次给我的信上,说了一些初三时候的事情。你说,中考的那几天,因为床位不够,我们是睡在一铺床上?我怎么都不太记得了。”
我听了感到一惊,没想到林帆会在李宣和自己面前说起这个事情,心里一阵窘迫,连忙撒谎道:
“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呵呵。”为了逃避,我及时撇开话题,继续说道:“我倒是记得那年,发生了很多大事件。”
“大事?有什么事?”
“比如非典啊,还有伊拉克战争啊,我都记忆犹新呢。”
“对噢,那时候离中考还有几个月,每天学习累死了。伊拉克战争发动前几天,我记得,我们每天睡觉前就听收音机,盼望着什么时候开战,然后几天后就真的开战了。后来就来了非典,我们都提心吊胆着,害怕会被隔离,好像还有传言说,中考不用去城里考了,为了防止疫情传染。”林帆被我一说,也想起了那些事儿。
“那个非典病毒到底是怎么来的?”李宣问。
“那个病毒是叫H7N9对吧。”我说。
“没错,你们好好学习生物课,哪天知道了这病毒怎么来的,告诉一下我这个不会读书的孩子。”林帆又自嘲了起来。
“估计也得学好政治。因为有可能,这个H7N9是美国制造的一种新医毒,为了让中国没精力应对伊拉克战争。”我难得开了个小玩笑,把林帆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