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重生后被团宠了(11)
连栖小口小口抽着气,胸口止不住起伏,泪珠生理性滚落。
咣当一声,连母见状急得站起身,她第一反应是掏出手机叫医生,却见岑厌朝她摆了摆手示意不要。
连栖视线朦胧不清。
他在看到岑厌的伤时,第一反应是空白。
他并不觉得委屈,他只是委屈岑厌不过离开自己一天,为什么身上就受了伤。
连栖只知道,他讨厌岑厌受伤。
他好像总能在岑厌身上发现不同的伤痕,明明在临走前完好无损,每当这时岑厌就会捂住他的眼睛,吻他的唇,告诉他别看,什么都没有。
直到一次岑厌回来时面色苍白,明明站都站不稳,却仍和往常一般,只安安静静抱着连栖。
他说没事的。
连栖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声,眼睫止不住地颤抖,不过轻轻一推,男人的力道就软绵绵散开。
岑厌就这样倒在了连栖的面前,呼吸近乎薄弱。
骗子。
连栖抿着唇,心中止不住重复着。
骗子。
可是谁来救救骗子。
连栖呛着泪,他已经忘了最后是怎么救的人,但当时的惊慌崩溃和近乎哭肿的眼却一直没有忘。
他害怕岑厌受伤,他不想岑厌受伤。
“好了,好了宝宝。”岑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连栖抽泣一声。
“慢慢呼吸,抬头。”岑厌嗓音很轻,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连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眼眶盛的一汪水也都洒个干净,岑厌接过湿巾轻柔擦拭着他的泪痕,脸颊两侧的软肉被手掌微微勒起。
“夫人,衣服拿来了。”张姨拿来衣服,也是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
“衣服……”
连栖喏喏一声,他从方才的情绪抽离,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干脆推着岑厌催促:“去换。”
耳根爬上抹薄红,连栖听到头顶上方很轻的一声闷笑。
不要笑话他。
连栖脸颊烫的要命。
直到面前的阴影离开,他听到一楼客房的关门声,这才小声呼出一口气。
“小宝先来喝口水好不好?”连母语气温柔,捧着温热的水杯:“都成小花猫了。”
“……”
怎么又被笑话了。
连栖接过水杯,听话低着头抿了几口,像只害羞到把脸埋起来的猫儿。
岑厌身形高大,他穿的是连渝一套全新的睡衣,藏蓝色愈发衬的他肤色冷白,似乎还抓紧时间洗了个澡,他坐到连栖身旁时身上还带着温热的湿气。
连栖手里还捧着块吃了一半的小蛋糕,见状他微微蹙了下眉头,似乎在纠结什么。
“宝宝?”
岑厌试探喊了一声,接着就见少年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把蛋糕放到桌上,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蹭了蹭,小声哼哼了两声。
刚刚没有抱到。
现在抱到了。
窝在熟悉的怀抱,连栖所有的情绪好像瞬间荡然无存,这样切切实实的接触,让他有种真实安心的感觉。
“今天有没有很乖?”岑厌声音本身带有磁性,刻意放轻后是不易察觉的温柔,他眼眸低垂,是伏低的姿态:“抱歉,是我来晚了。”
只要来了,多久都不算晚。
连栖轻轻摇了下头,岑厌脖颈一暖,是连栖张开双手怀抱住了他,顺从用脸颊蹭了蹭。
初夏的夜雨有些潮冷,屋外风雨不歇,连栖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从岑厌身上汲取着源源不断的热度,他乖乖把脸埋在岑厌脖颈里,一时间又有些困意上涌。
大概是身体原因,连栖比其他少年人更容易疲累嗜睡。
连母在出院前特意找医生了解过,得知这是正常情况才安下心。连栖头受过伤,加之心理因素,消耗精力也要比常人多,也更容易贪睡。
好在只要精心养着,这种情况也是暂时的。
“睡着了吗?”连母把声音放轻,摸了摸少年的发丝:“那就带他上楼休息吧。”
“好。”岑厌点点头。
“待会儿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关于连栖的?”
“关于小宝的。”
“需要避开他吗?”岑厌只问。
“……”连母似被这问题问愣了,只见岑厌拢了拢怀里的少年,他低声询问:“宝宝,你听得到。”
困倦中少年迷迷糊糊睁开眼,闻言他点点头,似乎担心看不到他的动作,他拉着岑厌的手上下摇了两下,是代表点头的动作。
“他很聪明。”岑厌只道:“一些事情他可以自己做决定,既然不需要避开他,那现在就可以说了。”
连母心瞬间软了一下,她被连栖迷迷糊糊的小动作可爱到了,于是点点头,也颇为认可岑厌的说法。
无论如何,小宝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给小宝找个老师。”
“老师?”
“对。”连母起身从一旁的柜子上拿下几张画纸,她铺开在桌面上,语气不由自主沾上几分自豪和赞美:“小宝很有天赋,他的画不仅有灵气,还很有设计感。”
“或者该说,他的设计十分有灵气。”
连母指了指画中的图案,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月季花,但在连栖的手下线条勾勒简单,寥寥几笔却恰到好处,一开一落,花瓣交织间碰撞出极致的线条和美感。
别墅外有一处观景房,面积不大,正对着后花园,连母让人把房子简单改造一番,做了个小小的画室。
连栖很喜欢坐在这里,几乎待了一整天。或许对他而言,风吹动的花,沉沉花朵下舒展的绿叶,天际偶尔飘过的云,都是不一样的感觉,琉璃色浅眸倒映着所有色彩,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