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重生后被团宠了(15)
等了半天,他都没得到岑厌的回应。连柏致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接着却听岑厌散漫的声音响起:“我不是早答应了?怎么,觉得我是会反悔?”
“你付出时间精力,我们理应给你报酬。”连柏致条理清晰回答。
“不用。”岑厌只道。
“不用什么?”
“不用搬到蜀苑。”
岑厌给出一个无比合理且戳中连家夫妇的理由:“他才刚适应这里没多久,没必要搬去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不想连栖靠近岑家。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没什么原因,就连他自己都不想靠近的地方,就不要带着连栖去了。
“既然答应你们会陪他,就不会食言。”岑厌靠在墙上,模样懒懒散散的:“反正我每天时间多得很,什么地皮项目啊,我不关心也不懂,不用给我。”
“不过……”岑厌话说一半,又让何屏秋吊起了心。
他笑了声,似乎觉得眼前的画面有趣极了,半晌他站直身子,说出的话轻佻,却让人觉得他此刻难言的认真:“不信任我吗?我再怎么混账,也不能对个小孩做什么吧。”
“长得挺可爱的。”岑厌挑了下眉:“我又不是禽兽。”
这下轮到何屏秋无言了。
月色薄冷,连柏致又简单确认一番就带着妻子离开,他们明天会让人给岑厌简单收拾间客房出来。但岑厌却有些睡不着了,他咬了支烟,靠在连栖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乎觉得在这里抽烟,烟味会顺着门缝溜进去。
怕把连栖呛醒,岑厌坐到了三楼的开放露台,火星明明灭灭,他眼皮低垂,顺着睫毛压成道流畅的弧度。
岑厌有些心烦意乱。
他似乎缺少了一段记忆。
无论他怎么回想,都无法清楚的记起前两日做了什么。明明是这样奇怪的事情,他却没觉出半分不对劲,就像设置精密的仪器,每一步程序都在井井有条进行,活生生像有另一个他替他完成了所有事情。
他的记忆像是蒙了层模糊的布,身体机械性在活动着。没人帮他撕开这块布,但他也在切切实实体验着一切。
直到他一觉醒来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
岑厌掸了掸烟灰,看着烟雾随风卷逝,自暴自弃笑了一声,心想自己真他妈是疯子。
怕不是人格分裂了。
到时候连栖的心理医生来了,一个人得治俩人的活。
想到这儿岑厌乐了,他想连栖黏自己黏这么紧,怕不是闻着味儿了,跟只小狗找玩伴一样,黏黏糊糊就凑上来了,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待在他身边。
仔细一想,这样也不错。
草。
一阵风吹过,岑厌被烟狠狠呛了一下,清醒过来了。
他想,自己怕不是真病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黑暗中所有感官都出了奇的敏感,借着月光,岑厌看到门口缓缓探出小半张瓷白的脸蛋。
是连栖。
他眨巴两下眼睛,声音有些低,大概是怕吵醒别人,因此格外的软,是少年专属的音色:“困,陪我睡觉。”
岑厌掐着的烟断了。
他闭了下眼,感觉自己是真他妈栽了。
第9章 依赖
“别过来。”岑厌下意识开口,他把手中的烟碾灭,那阵风并没有把烟草味带走。
连栖茫然哦了一声,看起来是真的没有睡醒,动作迟钝的要命。
岑厌吐了口气,他随手捞起一旁的外套,给偷跑出来的小猫劈头盖脸罩住了。连栖猛然被夹着淡淡烟草味的衣服罩住,他扒拉两下,露出双琥珀似的眼睛。
额上抵来一只手,有些温暖。
“没出汗。”岑厌声音很低:“睡到一半跑出来吹风?谁惯的你。”
连栖眨巴两下眼睛,装作没听懂他的话。
“不怕感冒?不怕发烧?”岑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个小孩计较,他微微俯下身,嗅到了自己衣裳上的烟草味。
连栖本就是少年身形,裹着岑厌的外套大了一倍不止,他穿的是条宽松短裤,外套垂下刚巧遮住那荡悠悠的裤腿。
若不细看,就好像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只裹了件宽大外套,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小腿肚。
偏偏连栖还要仰着脸看,他瞳仁颜色很浅,只看着人就好像蕴了汪泉。
岑厌突然觉得这烟味有些呛人。
他不该给连栖披衣服的。
“怎么突然醒了?”
岑厌终于捕捉到重点,他有些烦躁的抿了下唇,又是不由自己掌控的情绪波动。
“噩梦。”连栖突然开口,他在提及噩梦时面上的表情有了变化,仿佛记起什么可怕的东西,让他本茫然的眼瞳一颤,明明没做夸张的动作,但岑厌觉得少年此时一定是恐慌极了。
恐慌到让他猛地惊醒,在发现空无一人的卧室后,赤着脚茫然找寻自己的安心丸。
连栖肩膀微不可查地颤抖着,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拥抱,夜风吹过,紧紧包裹着衣裳,他却仍觉得有些冷。
他突然很委屈。
连栖抿了下唇,低下头不想再去看岑厌。
好蠢,他想。
为什么不抱抱他。
半晌,连栖才听到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我是什么救命良药吗?”
岑厌态度说不上恶劣,他像只是问了个普通的问题,在耐心等着面前人的解答:“我很好奇,我们以前好像从没见过。”
连栖小巧的下巴尖被他掐在手里,柔软的发丝顺着脸颊垂落,像只被主人质问为什么喜欢我的小猫,只会迷茫睁着眼睛,写满了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