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装嫁太子(酌言)(18)+番外
“殿下藏书多,可打发些光阴。”
林沂拿起案上的书:“明镜传记?这么杂的书都给你找到了?我都还没看过。”
谢离如死鱼般一问一答:“臣妾就好这种杂书。”
林沂浅笑,坐下捧着书翻阅起来。
一时又陷入安静,谢离抬起头看向书桌后的人:“我还没读完呢,你读了我干什么?”
林沂抄起手旁的一本书用力扔过去,好巧不巧砸在谢离的膝盖上,只听一句痛苦的嘶声,他慌乱想起身查看,谢离已经拿起书幽怨地念叨:“我又不抢你的书,生什么气呀。”
林沂抓紧书解释:“抱歉,非有意。”
谢离撇撇嘴没应,只翻开书认真看起来。林沂还欲张口顷刻又紧闭,埋头投入书本里。
时间在这静谧无言中流逝,夕阳从门外窗外跳进来,橘黄色的光束落在地板,书桌和林沂的身上。
谢离无意抬眸,看见沐浴在夕阳中的林沂,俊朗的面容温润如玉。对方似有所感,与他相对。
被夕阳照耀如琥珀的眼眸与陷在冷蓝阴影里似墨玉的眸子,隔着不远的距离碰撞,中间流淌着一道无形的溪流,闪着数不清的光点。
橘黄色的光束于长久的无声对视中渐渐昏暗,像跨过一寸光阴,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太子妃。”花颜突然闯进来打破这一氛围。
谢离回过神,不自然地垂下头卷了卷书册。
花颜动作停住,眼珠子在两人身上左右打转,察觉自己似乎干了坏事?
“咳咳,怎么呢?”谢离抬眸问。
“哦,膳房过来问是不是要将膳食送到这,以及太子殿下是否留下来用膳?”
林沂:“送过来吧。”
“是。”
谢离不便下塌,就在上面支起个小桌子用餐,花颜一旁伺候着。林沂坐在靠近长塌的位置与他同食。
林沂先一步吃完,瞥了眼闷头吃东西的谢离,看向门外伫立的人:“你叫江星勉?”
江星勉应道:“是。”
“你去率府领块牌子。”
江星勉愣住,和望过来的谢离对视上,见对方点头,拱手告是便转身去率府。
用完膳,两人又回到下午时的状态,各坐各位默契看书。
到就寝时间,花颜帮谢离卸完妆就在一旁安静站立,瞄了眼抱胸盯着太子妃不动声色的太子,又看了眼垂头整理前发的谢离,总觉得这两个人都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片刻,花颜想着应该没自己什么事,索性自觉退下关好门。
谢离悻悻放下抓头发的手,眼神漂移。咬着唇视线向上瞄一眼人就收回,嘴唇忸怩地蠕动:“麻烦殿下帮我拿个毯子。”
“为何?”
“夜间凉,我这么睡觉怕次日要着凉。”
林沂默了一瞬,上前把人抱起来送到床上,放下腿部时小心翼翼地放平,然后盖好被子。
“谢殿下。”谢离双手抓紧被子往上拉了拉,斜眼看向床边的人,“那殿下要去旁边厢房睡吗?”
“这么大的床睡不下两个人?”林沂熄灭烛火,宽衣躺到谢离旁边。
一张被子盖两个人,难免靠得近。
身边有个热源存在感实在很高,谢离浑身不自在,悄摸摸往一旁挪。
“别动了,风都钻进来了。”林沂实在无语,跟过去掖紧中间漏风的地方。
谢离闷闷地说:“殿下就不能去旁边睡吗?”
“呵,你若是个女子,还能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个男的矫情什么,何况你明面上还是本宫的太子妃。”
“我虽是男子,这么多年接受的是女子的管教,自然比不上殿下啷当随性。”
“我同样未接触过其他男女,怎么就啷当随性呢?”
谢离惊讶:“殿下没有通房侍妾吗?”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在他这个年纪已经通人事不知几何。
“不感兴趣。”
“殿下莫非......”
林沂翻身抓住谢离的手捏了捏,“待他日与太子妃共同探讨一番,再回答太子妃的疑惑。”
谢离想抽出手,没抽动,只好作罢。“殿下别再戏弄我了,看在我时日不多的份上,好歹让我过好剩下的安生日子。”
林沂轻笑,指腹抚过谢离肌肤滑腻的腕骨,细细丈量,粗细与自己没什么区别。太子妃是男人,这个认知再次清晰地在他脑海里浮现。
“既是你有错在先,我戏弄你出出气有何不可?”
谢离长叹口气,妥协说:“好吧,随殿下开心吧。”
“这么不情愿?”
“都要宰猪了,还要猪心甘情愿感恩戴德,未免忒不人道了吧。”
“怎么还自比牲畜?”林沂低低闷笑。
“殿下为刀俎,我可不就是待宰的牲畜。”
“若你好好哄我开心,说不定我允你多活些日子。”
谢离于黑暗中撇了撇嘴,扭头朝内嘟囔:“哼,威武不能屈,睡觉了,殿下也快点睡吧。”
林沂勾唇盯着眼前人的侧脸看了会,未松开抓腕的手便合眼入睡。
接下来谢离养伤的日子,林沂哪里也没去,要么和他同在一屋檐下看书写字作画,要么回书房处理政务,与宾客议事,总之是要全然陪护的意思。
谢离从林沂口中得到答案,知晓自己不定哪天就魂归黄泉,抱着人之将死诸事皆空的心态,对林沂不再那么拘谨敬畏,大有一股你能奈我何的气势,不时和他顶嘴呛声。等对方真的发脾气,又装出卖乖委屈的样子,弄得林沂是哭笑不得,又爱又恨。
第11章
原本太子不在,云侧妃和谢离相安无事,各不往来,如今太子回府,日日宿在太子妃房中,云侧妃虽有些伤心,却也没作他想。倒是母家跟过来的嬷嬷看着着急,忙劝说:“太子难得清闲,侧妃得抓住机会多与太子亲近,成亲都个多月,您还未侍寝,属实不太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