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装嫁太子(酌言)(78)+番外
林沂眯起眼:“既是太子妃监管期间犯错,你该向太子妃请罪。”
陈锐挪了一点位置道:“请太子妃责罚。”
谢离倾身靠上桌案,一手撑着腮说:“陈校尉。”
“在!”陈锐挺直胸膛应声,一下就撞进谢离含笑的眼里,第一次见面就因匆匆一瞥迷眼停驻,忽地这般近距离看清太子妃的笑颜,似一记暴击,他的脸刹那间变红,眼神跟着一凝。
谢离愣住,向后抱住林沂的手臂躲了躲。
林沂沉下脸,抓起桌上的茶杯朝陈锐砸去:“滚出去跪着。”
“是。”陈锐如梦初醒,跌跌撞撞掀帘窜出,于几步之外老实跪地。
赶过来看热闹的赵晔见状,惊疑道:“怎么回事,太子妃没原谅你?”
“别提了,我又犯新错了。”陈锐闷声闷气道,想到刚才的场景天灵盖直冒汗,自我唾弃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苍天啊,他是疯了吗?那可是太子妃!
“哈?这才一刻不到,你就又犯错了?”赵晔简直不知道对他说什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营帐里,谢离颇有些心塞,埋脸到林沂胸口滚了滚。
林沂哼哼道:“离儿的魅力可真大呢。”
谢离捶了下人嘟囔:“关我什么事。”
林沂闷笑声,把人抱到腿上继续被打断的事。
秋来春来,寒来暑往,谢离来边关已经快五年。
彻底收服异族后,林沂将箭头指向周边其他区域,说要做开疆拓土的君王,自然不可能局限于一个异族,不过五年,他在军中及关内关外的威名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谢离站在林沂身侧,观他傲睨万物野心十足的气势,多年战争磨砺,早已退去稚嫩的少年皮囊,变得愈发冷厉凛然赫斯之威,唯独看向他的眼神一无既往的温柔。
刚结束一场对外扩张,阖军上下整修待息。
昨日刚下了一场大雪,林沂在中军帐与将士总结上场征战,谢离带着花颜和两个侍女出营地走走。
到处冰雪覆盖,靠近营地的长河都结上厚厚的冰,人可以踩上去行走。
谢离顺着河流一路往下走,持棍在冰床上到处敲敲。
“太子妃,你是想抓鱼吗?”花颜好奇地问。
“是啊,看看有没有结冰不那么厚的地方,说不定能抓到几条鱼,回去加个餐。”谢离头也没转回道。
一直走到快下游的地方,是寻常流水最湍急的位置,终于敲开一丝裂缝。
谢离朝着那条裂缝用力砸开,叮咛清脆的水流声冒出于冰层下裂开一个口子。
“哇,会有鱼吗?”花颜和两个侍女惊奇地凑过来看,其中一个说:“我去拿个桶来。”
谢离没制止,从袖中拿出一块裹起来的帕子,里面有些鱼饲,碾碎撒在缓慢流动的水面,又做了一根简易鱼竿,垂到水里等待鱼儿上钩。
差不多等侍女拿来桶,第一条鱼儿成功上钩。
他们在河边待到傍晚才作罢,回到营地天已完全漆黑。
谢离让煮饭师傅用钓来的七八条鱼加些温补的药材食物熬汤分给受伤严重的士兵。汤好后,他盛出几碗送到中军帐。
如今谢离留下听战术研会再无人有意见,甚至会认真听他陈述的观点。
“这大冬天还能喝到鱼汤,舒服了。”
“就是啊。”
...
花颜分好鱼汤,听到将士们满足地叹息,当即表示:“是太子妃在冰雪里站了一天钓的鱼。”可不能落下离离的功劳。
帐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感谢声,谢离霎时羞耻起来,有时真的很想把花颜的嘴堵上。
林沂拉过他的手心疼地抚摸,“下次别去了,这本该是炊事考虑的事。”
谢离小声嘀咕:“本来也是闲着,找点乐子罢了。”
两日后,正当所有人探索下一步作战计划时,一封来自京城的加急密函送到中军帐。
林沂看完密函整个人身形不稳地晃动几步,离他最近的定北侯傅易昀蹙眉道:“怎么呢,可是京城出什么大事?”
林沂将密函传给傅易昀,声线略显颤抖:“战事终止,本宫要回京城。”
傅易昀看完密函亦是震惊,——皇帝病重,请太子即刻回城以顾国事。
当天,林沂带上几个侍卫先一步快马奔赴京城,本想留下谢离随大部队其后,但对方不愿:“难道我一个人在后头慢悠悠赶路就会好受吗,殿下,无论何时,我都想你并肩呀。”
林沂感念万分,还是松了口,他忽然发现自己是真的离不开谢离,有他在的地方,总会有一片安定的角落。
八百里加急,一路跑死□□匹马,一行人总算赶到京城。
林沂不敢停下片刻便急匆匆赶回皇宫。
皇帝寝宫,皇后忍着悲痛守在床头,殿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父皇!”
她一听见儿子的声音,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迎上林沂抱住:“沂儿,你终于回来了。”
林沂哽咽道:“对不起母后,儿臣回来晚了。”
皇后摇摇头,带着人到床边,“早些时候就有苗头,他知你势如破竹,不肯传信怕耽误你的一番雄心大业,直到快撑不住才...”话没说完,已经说不出话。
林沂大恸,一下跌跪在地,甚至来不及安慰母亲,抓住父亲的手声音哆嗦地唤“父皇”。
皇帝睁开细微的缝,虚弱地发声:“是沂儿回来了?”
“是我,儿臣回来晚了。”
“不晚,还来得及,”皇帝手挣脱林沂的束缚反过来轻拍,“你比父皇有胆量有野心,国家交给你,父皇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