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靠无情道飞升了(69)
“呵,现在烧了太可惜,等人醒来让他看个清楚。”别迟尘说着看了池应淮一眼,将手中的喜帖放在桌子上。
池应淮垂眸看着那张喜帖,没有什么表示。
“你倒是沉得住气。”别迟尘收起了方才那副气愤的样子,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意有所指地说道。
“木已成舟,并非我一人所能改变。”池应淮坐到别迟尘对面,抬手倒了一杯茶。
“即使看他被人践踏,家破人亡,你也不肯出手?”别迟尘不等他回应继续追问,“既如此,那为何又要屡次出手?”
“你当真心甘情愿看他将心付于薄情人?”
池应淮垂眸看向茶杯上漂浮的茶叶子,缓缓开口,“那凤鸣是怎得一回事?火凤一族不是早就消声灭迹了吗?”
别迟尘见状也懒得管他,将茶杯放下,“我并不了解火凤一族,自我记事起只见过一只火凤,就是你们说的上古神兽。”
“我并不清楚他活有多久,只知道他身负重伤在镜花水月一直修养,那清心铃周围的禁制就是他下的,禁制之后我便再没寻到他的踪迹。”
别迟尘说到此处不禁自嘲般笑了一下,“我从未想过对方会在世间留下骨肉,见温清川第一眼时我便觉得熟悉,如今看来,竟是故人之子。”
池应淮颔首,“此般说来,是前辈在禁制中留了一缕元神,才将天劫挡下?”
别迟尘面色难得凝重,垂眸看着杯中茶水,过了一会才吐出一字,“不。”
“他在禁制中留了全部的元神,因而才能抵挡三道雷劫。”别迟尘眼神微动,不再继续往下说。
“他会元神俱灭,不再踏入轮回。”池应淮将他的话接了下去。
别迟尘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而是斜眸看向一侧,开口说道,“已经醒了就不必偷听了。”
“抱歉。”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
池应淮闻声起身,抬手将温清川慢慢扶起来,而后将手中那杯没喝过的茶水送到温清川面前。
温清川双目有些失神地看向池应淮,顿了一下才接过对方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多谢。”
“不必客气。”池应淮说着便坐在了床边。
“上皇……”不等温清川开口,那张喜帖就被扔到了他面前。
别迟尘看着对方慢一步的眼神,微微皱眉,“先别着急开口,将这东西看清楚,再讲话。”
温清川闻言甚至都没有垂眸看落在被子上的东西,垂眸轻笑一声,“是晏别和血旻的喜帖。”
闻言,别迟尘心中原本的疑惑有些站不住脚,他接着说道,“你既然清楚,便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温清川垂眸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池应淮抬手接过他手中的茶杯,轻声说着,“水有些凉了。”
温清川闻言睫毛抖了抖,抬头冲别迟尘露出个带着歉意的笑,“抱歉,晚辈有事要再回鸠千夜,无法在此处多做停留。”
话音刚落,别迟尘便骤然起身,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回鸠千夜?那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回的?惊寒此般举动,如此结局换下你的性命,便是任由你被他人欺辱糟践的?”
“温清川,世间人人说起来的便是天之骄子,天底下最不会出错的人,因为你一双天眼堪破天机,不会误入歧途走错岔路。如今看来,全天下的人都不如混沌!你竟是连那瞎子都不如,连人的好坏都分不清,任人糟践是吗?”
池应淮没有说话,只是偏头对上温清川那双眼睛。
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
“抱歉。”
别迟尘被他这一句噎了一下,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站在原地看了温清川好几眼,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跟谁抱歉,跟他?
别迟尘看向温清川那明显带着歉意的表情,面上一沉,骤然拂袖离开。
“与其同我道歉,不如和你腹中的孩子讲一讲!”
撂下这一句话后,木门也随即被重重关上,门框似是承受不住一般抖动了一下。
温清川的脸上有一刹那的空白,他眨了眨眼,愣了好一会,微微张口又闭上,下意识看向池应淮。
“大夫来看过了,已有一月之久。”池应淮开口说道。
得到回复后,温清川显得更茫然了。
这也不怪他茫然,纵使天下奇闻不断,也断然没有男子怀孕生子一事。
池应淮似是感受到他心中疑惑,开口解释道,“你是火凤后裔,火凤一族又名丹鸟,分为风和凰两种,只是因为凤对于凰而被成为火凤。”
“其中凤为雄,凰为雌,鲜少有雌雄共体的丹鸟。”
说到这里,温清川已然明白,但仍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有些茫然地垂眸看向小腹处。
池应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一月看不出差异,他以为会从温清川脸上看到愤怒,悲痛,或是其他。
但温清川只是露出个苦涩混着歉意的笑,如刺一般扎在他心口。
“还真不是个好时机啊。”温清川轻声说道,将情绪都藏在尾声中,而后消弭空中。
池应淮目光落在他身上,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相貌等等并为改变。
温清川仍是温清川。
但温清川又并非温清川。
“独清?”话虽疑问,但依然是肯定的语气。
池应淮轻笑,“还是让你认出了。”
“我说过,不会忘记你。”
池应淮一愣,垂眸看向被子上的喜帖,避开了温清川的目光,“要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