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调里浣溪沙(82)
只有那白衣女冠焦急地喊道:“小心啊,快别打了”。
那青衣女冠朝下喊道:“你们看到了,不是我先出手的,我是自卫啊!”
围观的百姓看热闹不闲事大的样子:“看到了,你是自卫。”
潘誉天一个健步抄到了青衣女冠身后,想要生擒她:“大胆,闯我城门,打我守卫,难道无罪。”
青衣女冠一个闪身,凌空翻到了地面:“大人,是你的士兵先欺负我啊!”
围观的百姓齐声呼应:“是的。”
潘誉天才跳下了城楼:“倒是讲讲,他们是如何欺负你的?”
在一旁观战的浣沙这是迎了上了:“潘大人,你确实错怪这位姑娘了。你的士兵先推搡人家姑娘的,瞧,你来了人家姑娘才开始用刀。”
见是浣沙,潘誉天才停了手,听他讲了一番来龙去脉,又朝那爬在地上的守卫踹去两脚,朝青衣女冠俯了俯身:“姑娘,抱歉。”
众百姓一番叫好!
“潘大人、浣道长。”一个甜甜的女生从后面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是那白衣女冠,正把面纱撩到一遍,露出了圆圆的脸蛋,不算太白胜在健康。一双讨喜的杏花眼弯成了一道新月:“都是自己人啊!”
浣沙用手指着她,说话都哆哆嗦嗦:“你,你是棱儿......”
棱儿笑着点点头:“好久不见!”
浣沙上去想要抱抱她,又觉得不妥,张开的双手就那么傻傻在空中听着:“你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没变。”
棱儿嘻嘻笑了两声,也不忌讳,直接张开双手,和浣沙抱了抱。浣沙见她前半身靠了过来,看到了白色锦绣披风傲然的凸起,也不敢太用力,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棱儿比他低一头,臂膀搂在了他的腰间,只觉一阵电流通过,浣沙怔怔得也不知该怎么动了。
“你,你不是做马车来吗?怎么骑马来的?”浣沙本以为她坐马车一时到不了。
“嘻嘻,箫湘子说骑马快,我们便骑马来了。今日浣道长是来接我们的?”
浣沙连忙点头:“溪儿在浣府等候,快随我入府吧!”
锦绣盛世
盛世将启,锦绣待展。转瞬之间,锦绣工坊开业之期将至。
这一月,发生了一件让人头疼的事,说怪倒也不觉理不通道不明。
羽织楼的素锦盛行,满城贵妇似乎对这轻薄如蝉翼的布料极为喜爱。
浣溪的丫鬟采雪和绿萍此前得了布料,让棱儿制了两身成衣穿在身上,难免引起来一众丫鬟的嫉妒。采雪的素锦衣莫名奇妙被烧了个窟窿,最后都不晓得是谁干的!
女戏子们身着素锦登台吟唱,更易获得满堂喝彩。潇泓姑娘传信来,柳青已命几名头牌全身里外着素锦接客。
素锦毕竟价格高昂,不是谁都能消费得起的。绣春楼是京都最奢华的青楼,头牌便是绣春楼的招牌,代表着青楼里最至高无上的身份,即便是柳青,也要忌惮她们三分,好生应对着。她们穿再昂贵的衣裳,也说得通。
就连最近见明夫人,也是一身素锦出面。
每每看到浣沙身上那件素锦,浣溪也总是啧啧:“能换件衣裳在我面前招摇吗?”
浣沙讪讪:“这件衣服好看,我爱穿。”
“那你以后少来趟浣府行不?你天天来,不觉腻得慌吗?”
浣溪苦笑道。她已下定决心和浣沙保持距离,没想到这小子有事没事就来浣府,还经常来后院串门子。
“我又不是来看你......”浣沙的眼神根本没在她身上停留,而是越过她的头顶直接向里张望。
浣溪幽幽地探出一口气:“之前你来得可没这么勤!棱儿找箫湘子去了。”
浣沙“哦”了一声,明显有点失望:“她不是说今日在府中做女工吗?”
“她说过了吗?我怎么没听到?哦,或许我忘记了,你记性可真好!”
“那她总会回来吃晌午饭吧,我进去等等她!”不由分说,浣沙便从浣溪身旁窜了进去,徒留浣溪在后面:“喂、喂、你、我......”地叫着。
浣溪朝他喊着:“那个什么,箫湘子的娘要做一身素锦衣裳,棱儿去量尺了,说不定晌午饭就在那儿吃了,你别空等了,她也许不回来了!”
大连来得太快!
正说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由远而近,梳着凌云髻的女子欢快地跑来,腰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浣沙三步并两步从里面走了出来:“棱儿,你回来了呀!”
“浣沙哥哥,你又来了哈!你就像那报讯的钟声,准时而至啊!”棱儿灿烂地笑着,和浣沙并不拘泥地开着玩笑。
浣沙倒弄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做件新腰带,不知道绣什么花好看。”
棱儿笑道:“哈哈,你是男子,绣花不好看,我到觉得可以绣一只麋鹿好!再不济,绣棵青松。花儿鸟儿这些给姑娘们绣东西好看。我今日从街上回来,看到羽织楼匠人绣的仙鹤很好看。”
听她说及羽织楼,浣溪和浣沙表情都略显严肃。
浣溪说:“羽织楼,一定又请来了高水准的绣娘吧。”
棱儿点头:“看绣工,比之前那些要好太多了。这两日,去羽织楼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听箫湘子的娘说,有人将素锦献给了贵妃娘娘,娘娘爱不释手,有一日在御园中游玩,只是轻展衣袖,竟引来了漫天的彩蝶。那场面,煞是好看!”
素锦的主要材质是轻纱,一走路便如烟云一般随风袅袅,贵妃娘娘又是绝色,想必穿上素锦一定是赛过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