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反派(157)
赢厌被她裹得只能露出一个头,双手双脚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他委屈道:“我不喜欢这样。”
神虞霸道道:“闭眼!”
神阙为他重伤,侥幸得了一条命,还在昏迷不醒。她但凡没养过他,可容他不解释,还在这里与她讨价还价。
赢厌被她语气震慑住,委屈闭上了眼,她身上有干净冷香,吸入心肺带着安心的温暖。
他慢慢,唇角上扬了弧线。
他想,自己或许年幼过一段时间,现在却长大了。
她是女人,他是男人,总有一日,她会意识到,他成了真正的男人,愿意让他光明正大抱着她入睡。
神虞也累了,抱着他,逐渐眼皮沉重。
山洞里,昏迷的神阙紧皱着眉。
前世与今生,梦境与现实,他逐渐分不清了。
他一会儿是天下之主,一会儿是小国帝王。
唯有一事,他可以清晰分辨。
他是钟离阙,亏欠有苏虞一世夫妻情。
神虞一觉醒来,望着帐顶有些发呆。
她可能睡太沉了。
被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赢厌,不知何时挣脱了厚被,仅着亵裤,压在她身上。
赢厌道:“婆婆,我本打算脱了裤子的。”
神虞显得有些呆滞。
事实上,她看过赢厌身体,还不止一次。作为一个女儿,她前世甚至多往他下身瞅了几眼。
色,人之常性。
她是个大夫,男女那点事,她看过医书,也知道男子晨起最为躁动。
可一觉醒来,看到小赢厌,神虞很是接受不了。
所以,当赢厌说出,他想过裸身睡在她身上后,神虞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孩子长大了,她下次绝不心软抱着他睡。
赢厌倒在床上,很是委屈。
他爬到她身上时,她没拒绝,不就代表默认了,现在作何又要生气?
道观观门紧闭,门外站着一个香客。
神虞梳洗过后,去开观门,看到站在门外的香客,马上有了笑脸。
那香客提着竹篮,问她:“可能上香?”
老人身着带着布丁的厚袄,鬓发银白,眼神似不好,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神虞避让开来:“老信士里面请。”
老人挎着竹篮,用拐杖探路,来到大殿道字香案下,颤巍巍地跪在了蒲团上。
赢厌从后院走来,见有个老婆婆上香,来到神虞身侧,好奇看着她。
老人双眼发白,双手合十,对道字纳头就拜:“三清老爷,老婆子有事求您。”
神虞蹙了眉。
她走到老人身侧,从老人竹篮里取出香点燃,插在香鼎里。
老人凄苦道:“您救苦救难,老婆子走了两天路,才敢来这里求您。摄政王府有个小王爷,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老婆子只有一个孙女,半月前,他瞧上了景儿把景儿掠到王府去了。
老婆子去找顺天府,顺天府的府尹一听老婆子要状告摄政王府的小王爷,让差人将老婆子赶出来了。
老婆子听人说了,那小王爷不仅是摄政王府的小王爷,还是百国神女的义子。神女远在鹰城,老婆子怕是难以见她,只能来求您显灵…….”
神虞把老人搀扶起来,道:“老信士回去吧,她听见了,明日管让您孙女回来。”
未到苦时,不信神佛。
老人一脸是泪,凄凄然问她:“你说神女知道吗?”
她从前只信百国神女,可那人是百国神女的义子,神仙若有心护他,她孙女岂不是再回不来了?
神虞眸色深沉,道:“现在知道了。”
她把老人搀扶到后院空房,道:“老信士先在这里等一等,明日天亮,您孙女就回来了。”
老人擦去脸上泪水,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她,问:“真的吗?”
神虞道:“错一时,我为老信士养老。”
道观后山圈养着一只眉心有红毛的白鹤,白鹤振翅可飞百里,极通人性。
神虞来到白鹤身前,上了它背,赢厌站在她身后,期待看着她。
神虞坐稳后,向他伸出手,道:“这次,婆婆带你回去。”
百国神女的銮驾停在鹰城已有数月,沥国京城除多了一家麒麟钱庄,多了一个谁也招惹不起的恶霸,似与百国神女没来之前并没什么不同。
少帝在雪灾后,是想过夺回政权的,可这念头很快就打消了。
正月里,摄政王赢祁,第一次带着儿子出现在太和殿,那小王爷与他见过的皇弟容貌分毫不差。
他也叫赢厌,自称是百国神女的义子,别名神麒麟。
少年身份奇高,见帝王不拜,当少帝面喝令百官文武。
赢祁自称心有亏欠,他儿又成了神女的义子,只得纵容他去。
正月没过,小王爷赢厌就将满朝文武的女儿看了个遍。
懂事的,主动将女儿送去了摄政王府。可仅是三日,王府来了人,送回来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当官的受了冤苦,那才叫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为保全乌纱帽,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三月头里,小王爷吃腻了大家闺秀,也想尝尝小家碧玉了,带着王府侍卫,开始调戏良家妇女。
百姓向顺天府告状,顺天府哪里敢管。他自家女儿尚且死在了王府,他连具尸首都没看到。
这样一来二去,百姓也看出了,这事源头在百国神女身上。
百国神女若不收人魔做义子,他们被逼急了,还有造反这条路可走。现在百国神女的义子仗着百国神女为非作歹,他们造反便是忘恩负义,丧尽天良。
神虞进了城,远远瞧见一个穿玄袍的左右跟着侍卫,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