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反派(76)
赢厌见她心向神阙,满心只有杀意。
神虞冷笑:“麒麟别忘了,他一身所学出自本座之身。”
赢厌顿时杀心四散,他怎忘了,阿虞不仅是神阙的皇后,还是神阙的师傅。
他拉住神虞手,道:“阿虞,我带你去看一个人。”
破败的茅草屋内,一人被锁链捆绑着,满身鲜血瘫软在地上。
赢厌带神虞走了进来,有黑衣人上前,将那人拖拽起来,泼了他一脸冷水。
神虞嗅到满屋的血腥气,平了一息,才去看那人的脸。
男人行商打扮,被冷水一激虚弱睁开眼,看清赢厌后满目惊恐,低下头不停发抖。
赢厌指着他,问神虞:“他是齐国人,为郑春所擒。王后认为,本王是该放了他,还是杀了他?”
神虞见他面容陌生放了心,又见他这样惧怕赢厌,顺着赢厌的话道:“王爷何不日行一善?”
赢厌搂住她腰身,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眸看着她,意味深长地道:“本王的王后还是如此心善,他可是齐国太子殿下的手下人。”
郑春将他从沥国抓来,是为禀告他,神阙这小小的太子,竟然敢往他大沥派细作,打听他大沥之事,其心当诛!
神虞心知此人是齐国细作,也知赢厌并不想杀他,而是想要他回去向神阙传话,继而寻到神阙杀了神阙。
好个一箭双雕。
她笑道:“王爷,此人未必是齐国太子派来之人,也有可能是有什么人一心为齐国太子着想,背着齐国太子殿下所为。”
她教的神阙,可没这样蠢。
赢厌微眯了眼,凑近她耳畔,低声问:“阿虞的意思是,他是病秧子擅作主张派来的?”
男人听赢厌喊一女子为王后,强压着恐惧抬起头。
却见那堪比恶魔可怕的王爷,一身红袍,怀中搂着一个高挑的白鹤氅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他,一头披散的银发,仅是一个背影满身神圣。
男子满心震撼,忙低了眼。
她是谁,这魔王为何喊她王后,还与她这样亲密?
魔王还是少年,若有妃,当是王妃,而非是王后。更奇怪的是,这女子的发色,他怎觉这样眼熟?
神虞向赢厌颔首。
只有傅无疾这个太子太傅才有这个权,可假借神阙之名往沥国派细作。
他那样活着,唯恐自己死后神阙无人相助,明知是险棋还是下了。
她讽刺道:“本座讨厌他,更甚讨厌麒麟。”
赢厌将她搂在怀里,低声承诺道:“阿虞,本王会杀了他,让他尝尽最残酷的刑罚。”
他忽又松开手,怀疑看神虞:“阿虞不会再救他一次吧?”
病秧子可比神阙更该死,她若再救他一次,他必亲手将神阙碎尸万段。
神虞冷冷道:“本座记仇!”
赢厌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搂着她腰身,对男人道:“这是本王明年才会举行大礼的王后,你回去告诉神阙,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乃云榭天的百国神女。云榭天的百国神女,明年要下嫁给本王。”
男人震惊抬头。
黑衣人挡住他视线,直接将他拖拽了出去。
神虞与赢厌演完了戏,立时将他放在自己腰身的手打了下去。
赢厌不满道:“阿虞早晚要嫁我,为何不愿与我亲近?”
神虞嫌弃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这孽畜惯会蹬鼻子上脸,他纵有一百个人皇命格,她只做得他祖宗,万做不得他皇后。
赢厌忙追了上去:“阿虞,你还没陪我赏景呢?”
神虞冷冷道:“没心情。”
赢厌又问:“那阿虞何时有心情?”
神虞脚步加快:“不知道。”
赢厌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那阿虞给我念缺德经。”
神虞脚步一顿,转过身,一字一顿地道:“那叫道经,你缺德,道经不缺。”
赢厌满目欢喜瞧着她:“那阿虞何时念道经给我听?”
神虞被他这样看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弃道:“看心情。”
赢厌巴不得多看她几眼,多与她这样说上几句话,又问:“阿虞什么时候心情好?”
神虞抬起手,看赢厌。
赢厌哪里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可一旦想到鳌厉昨夜误认他与神虞做成了夫妻,索性将脸凑到她手下。
“打。”
神虞毫不客气,往他脸上拍了一巴掌。
赢厌揉着生疼的脸颊,委屈道:“阿虞现在可以陪我去赏景了?”
神虞心情好了,揉了揉掌心,颔首:“本座给麒麟念道经。”
赢厌觉赏景不成,听经也不错,上扬着唇角,认真看着她,重重点头:“我听阿虞的。”
神虞略带诧异地看着他上扬的唇角,心底几分惊讶,几分不敢置信,问道:“麒麟可是发自内心地开心?”
第 46 章
赢厌看着她眸,直到在她眼底看到了自己,唇角完全舒扬着。
“是。”
神虞怔愣了一下。
他是人魔,本该不知喜怒哀乐。前世的赢厌,她与他不太熟,无法评判。可今生的赢厌,知愤、知怒,而今甚至是发自内心地笑了,早已不再是她认为的那种人魔。
神虞心中有种怪诞感。
她抬头看天,满目悲悯。
执笔人创造的赢厌,果然变数横生。
她问:“麒麟,想知什么是德吗?”
赢厌看着仰头看天的她,颔首:“想知。”
只要她肯这样陪着他,他什么都想知,什么都可听她的。
神虞放下头,主动牵起他手,缓声道:“帝王不可无德,只有有德的帝王,才可被百姓拥戴。本座更愿称这‘德’为一颗爱民之心,有了它,麒麟也可做个好皇帝,为后世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