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重生之后全员火葬场(154)
这时,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滚落到地上。
他看过去。
定雷珠被她扔下了。
她只拿走了他的护心鳞。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既然这个躲猫猫她费了点心思,那他配合一下,亲自寻她。
说不定就藏在哪里,等着他领回来。
他先是翻遍了自己的洞府。
她最喜欢霸占着她的书房。
他走到书房,好像听到了她在窗下翻书页的沙沙声。
她喜欢坐在阳光最明媚的那一角,看到他第一句总是,“微明,你回来了?”
他脚步一顿,定定一看,却发现那只是窗外树叶飘落的声音,房间空荡荡的。
他的书房陈设本就简洁,她又整理成了原来的样子,整整齐齐,没有一毫被人用过的痕迹。
每一个房间都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卧房中还有几瓶未用完的药。
恍惚间,他想起了昨天半夜,她担心他伤口复发,下床给他抹药。
他从前不常留在流桑,更不常住在洞府,可有段时日,他每日都要回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里。
之后,他去了龙渊殿。
殿中齐整摆放着流光溢彩的珍宝。
其中有他征战时的战利品,因为从未想过找个道侣,他喜欢的女人并不喜欢,故而能送她的不多,更多的是前段时日四处搜来的珍宝,他把战利品全换成了女人喜欢的事物,他捧到了她面前,现在原封不动的罗列在箱子里。
因着是他亲手准备的,箱子中的每一样他都有印象。
可她一样没收,看起来碰都没碰过。
他将聘礼捧到了她面前,被她视若草芥。
他又去了许多地方找寻,又吩咐人在整个仙境寻找,直到日落西山,都未有找到的消息。
他今日一醒来便四处找她,也未换药,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疼了。
手臂上浮现出冰蓝色鳞片,是伤口复发的征兆。
他终于冷静下来。
其实他早就无数次怀疑过她根本不爱他,只是这一路走来,她一直留在他身边,他不想猜忌她,也不愿和她争吵,他每次都是自己压抑下去。
现在所有的事实摆在他面前,过往的怀疑也在此刻明晰。
她愿意亲近自己,却不要名分;一心一意对他好,却不要回报;他广开后宫,和旁的女子亲近,她也不生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关怀他,反而是他主动去找她。
她有时候不想回答他的话,便会用亲近止住他的话,不让他继续想,偏偏他的身体对她的撩.拨没有分毫抵抗之力。
他将帝后之位捧给她,她却没有分毫喜悦。喜欢一个人怎么是这样的?
她并非真心相待,图谋什么,不用问也知道,不过是看上他无尽的灵力,她和旁的女子没什么不同。
她也没送过他什么,她连留下的痕迹都寥寥无几。
她这样的人,不配被人爱护,也不配被人记得。
她若是真的就这么走了,他把她忘了也好。
他走回宫殿,身体太疼了,心脏也疼,他不想再想那个不配的女人,可过去的回忆,却如走马观花一般浮现。
想起初见,她将他从湖底救出,为他上药,那澄澈又温柔的目光,他还觉得她蠢,还想杀了她。
可他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牵他的手时指尖涌动的电流,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我心悦你”,“想和你一起”,也记得第一次接吻,她脸颊微红的样子。
她为他赢的那壶桃花酿,是他喝过的最甜美的佳酿。
他记得数次深陷险境,她坚定的站在他身边,就好像全世界都放弃他,她也会站在他身边。
过往种种,全然是假的吗?
镜花水月,是梦非梦。昨夜天悬银河,近在眼前。
只是相识数月,他已经把内丹和护心鳞都剜了出来。
她清醒的看着他沦陷的样子,是不是觉得他像个傻子?
他本就讨厌女人,他果然不该触碰。
她走了也好,他再也不需要迁就她,不必每日忙到再晚都要去见她,他还是过往那个无往不胜,众仙尊敬的战神,即位以后,他拥有的只会越来越多。
她这般心机且修为低微的女子,是他素来最讨厌的,她不配分享他的一切。他从此都不要再见到她。
他走回去,身体疼得像要碎裂,那些该丢弃的回忆不断的往他脑袋里挤。他身侧掌心紧蜷,冷冷一笑。
明明昨夜她还在他怀里,柔情蜜意,耳鬓厮磨,一遍遍唤他的名字,她明明那样依赖他。
他送她的,她既然不要,又凭什么拿走他的护心鳞?
*
容簌衣到昆仑仙境时,已是日暮西垂。
昆仑仙山耸入九重天,云蒸霞蔚,雾霭蒙蒙,仙鹤纷飞,金色余晖普照着大半仙山。
她将信物交给守门弟子,那弟子看了一眼,恭敬道:“请随我来,长老已等候多时。”
头顶古树遮天蔽日,仿佛将云雾都辟了开来。
她颙望着那一截繁盛的枝头,青色的枝叶仿若折射着落日霞光。
这便是昆仑神木?
昆仑弟子带着她走到一处庭院。正值深秋,此处庭院中却栽满了桃花。
昆仑弟子将她带到门口,抱了抱拳,道,“仙尊,前面便是了。”
容簌衣听到他的称谓,轻挑了下眉梢,莫非来昆仑的客人都是仙尊仙君?
她走入院中,看到两个正在对弈的青衣男子。
背对着她的青衣男子,如雪银发上沾了几瓣桃花,那人声音清冽如玉,带了点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