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剑(128)
行吧,谢檀咂吧下嘴,有些遗憾。
...
公主府门外,车厢里的季殊合满脸通红。起因是他想起上次殿下说的红被翻浪,鸳鸯缠香,缠着她问是在哪里学来的,谢檀便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几下就让他心思荡漾,魂飞天外。最后咬牙切齿的警告,不许再看。
乌苏早已回府,找穆怀愚包扎了伤口。见谢檀回来,便急着向她汇报了刺客情况。
他清理尸体的时候,掀开面巾一看,才发现对方长得甚为怪异,高鼻深目,颧骨凸起。不是中原人的长相,反倒像是番邦来客。
谢檀闻言一怔,这刺客是来找季殊合寻仇的,又是异域人。而南明朝贡在即,番邦都会遣送来使。
难道季殊合与朝贡之间有什么牵扯?
乌苏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捂着肩膀不好开口。
谢檀见了,便让他下去休息几天,左右季殊合那里也有人可以使,随便还能试探试探他。
而守在外面的红芍一见乌苏出去,便马不停蹄进了屋。她还关心着殿下嘴巴上的伤,找穆郎君要了舒缓的药膏,穆郎君听了沉默良久,枯坐在藤椅上,半晌才把药膏找给她。
只是她方才一番打量下来,发现殿下嘴上的破口不仅没好,反而更严重了!
“殿下,您嘴巴上面的口子怎么还越来越大了?”
谢檀这回神态自若,舌尖触了一下,“又被咬了一口而已。”
“怎么可能!白天也有虫子了?”
“不是虫子。”她有些无奈。
“不是虫子那是什么?狗吗?”红芍有些狐疑。
“对,就是狗。”她挑了下眉,还是一只贯会骗人的小狗。
红芍:“……”
“对了,你去把库房里收着的漆鸭盒拿过来。”
“啊?好。”红芍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漆鸭盒是当初那些官员送男侍过来时,一并带过来的物事。盒子倒挺重,满满当当,里面装的是什么红芍也不清楚,她只记得殿下打开看了一眼便脸色阴沉,说了一句‘污秽之物’,还命令她把东西扔进库房,禁止任何人打开。
怎么这会子又要了?
摇摇头不去想,转身找两名侍女提了过来。
是夜,殿下用了晚膳便一心倚在榻上看书,圆桌上烛火几次燃尽,她要凑过去重新点,都被殿下阻止,只远远的让她把新烛台递过来。
什么书这么好看?殿下看的如此入迷?
迷惑不解间,屏风边窗户棂条上传来石子敲击声。
天黑前她就把窗户给关上了,一是怕夜里风大,二是怕虫子再飞进来咬了殿下的嘴。
石子声一下接着一下,她正要过去瞧瞧,却半道被谢檀开口拦住。
“你先下去吧,不用管。”
“啊,好。”红芍犹豫退下,近来她是越来越看不懂殿下了。
谢檀见屋里就她一个,才亲自过去开窗。
夜里果然风大,窗户刚掀开了角,季殊合就朝她扑了过来,带着白檀味的风将她包围。谢檀一时站立不稳,朝后退了两步,单手撑在案几边,指尖刚好指在刚翻开的画册上。
‘直取花蕊’
恰如他们此时。
季殊合埋首谢檀颈间,长久不见她说话,顺着她的目光往下一看,霎时气血上涌,下面隐隐有起来的趋势。
偏谢檀还在他耳边诱哄。
“要试试吗?”
情敌求娶
月明星稀, 原也无需点灯,借着窗口洒下来的几束月辉便可温书。可孔孟明在知道是他方令过找乞儿引诱他去赌坊之后,便用钱贿赂集贤馆的官员, 把自己住所挪到了整个学馆最偏僻处。
屋内空间逼仄,只有一扇小窗, 推开外头还是半堵实墙,隔绝日月。屋里入了夜就得点灯,否则就如浓墨一般漆黑。
虽说屋顶有天窗, 可那一豆月光,又能照亮几方天地?
好在左右皆无人, 安静无声, 倒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可偏偏也利于寻仇。
‘“啪。”的一声, 木门被猛然踹开, 发出震耳欲聋, 摇摇欲坠的吱呀声。一脸凶神恶煞的孔孟明单脚跨了进来。
他甫一进门便一巴掌打掉方令过手上端着的烛台, 烛台应声落地,蜡油四溅。火苗瞬间熄灭, 屋内陷入一片昏暗。
方令过尚未反应过来, 孔孟明已单手拽住他衣领,把他按在石墙上,石墙粗糙的表面刮擦着他的背部,带来阵阵刺痛。
“你竟敢找人害我?”孔孟明低声咆哮。
“你是不是算准了那些官兵会去赌坊?”他咬牙切齿, 一拳狠狠砸在方令过耳边, 震得墙面微微震颤。
方令过则任由他勒着脖颈,一言不发, 脑袋无力的垂向一边。
成王败寇,事情已经败露, 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官兵会去,他确实没预料到,不过现在解释也没多大意义。
“想让我被人抓住?然后失去应试资格?嗯?说话!”他又是一拳,墙上灰尘飒飒震落,慢悠悠飘到方令过眼皮上,带来一丝痒意。
方令过本想抬手拂去,但手腕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件,想了想,手又垂下去了。
“说话——”
怒骂声惊动房檐上坐着的两人。
“这就是你让我晚上来看的目的?”谢檀皱着眉头,指着脚边天窗的缝隙说道。
“对呀。”季殊合耳尖薄红未退,好像还沉浸在方才的情境中。
“这样的事情发生有多久了?”
“应该......隔三差五的来一次?”季殊合斜眼偷看她,不太确定。
谢檀低头思忖,怪不得上次竹林方令过脸色青紫,原来是被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