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剑(147)
“今日帮殿下除了一下午的杂草,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殿下让我靠靠。”
“而且都好久没抱过了。”他轻声细语,也不知在说给谁听。
“殿下对我冷言冷语一个月,日日跟穆怀愚有说有笑,我看着心里难过。今晚殿下就不要再想其他人了好不好。”
谢檀闻言,手腕一转就要掰开他手指,却在触上去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痛呼。季殊合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在脖颈上,带起一片酥麻。
“好疼。”
谢檀愣住,低头一看,才注意到对方指尖多了几道红痕和血泡,想来应该是下午锄草时被割伤的。
红痕深刻斑驳,肿胀交错,血泡又是透明的,里面微黄,在白皙的指骨上格外明显。她心头一软,袖子里的手慢慢垂下去。
季殊合见这招奏效,嘴角翘起,越发得意,脑袋埋在她颈间使劲蹭。
因快入夏,谢檀上身只着了一件轻薄襦裙,方才又挣扎了几下,是以领口处便略微有点松。季殊合蹭完,抬眼便是她形状优美的锁骨,再往下就是一片令人眩晕的白,如嫩滑的牛乳般,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透着一股暖香。隐约可窥春色无边,蛊惑着人陷入。
季殊合一时有些移不开眼,喉咙也有几分干涩。
不能再看了,他霎时面色发烫,眼睛不知往哪里放,最后索性像小猫一样,脸直接埋在她后背上。
“好热,快松开。”谢檀皱眉。
锦瑟斋本就狭小,前后又不通风,闷热无比。季殊合还紧紧贴着她,后背上跟卧了个汤婆子一样。
“好……”季殊合闻言耳尖红的能滴血,腰部立即向后弓起,下半身稍稍远离了些。
“不是这儿,你往我后背上贴了什么?”
“……没什么。”他小声解释,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热是什么意思,又尴尬的抿了抿唇,最后直接放开谢檀。
谢檀这才觉得浑身舒服了许多,她扭扭脖子,抬头一看,方才折腾的功夫,木雅姑娘竞价已经开始,且价格已经飙升至二百金。
南明普通农户一家三口一年花销都用不了一金,这三瓶小小的讙香膏就抵得上他们百年的生计,实在价贵。而竞价的人居然还只多不少,谢檀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现在价格是三百金,有哪位可开出更高的价格,今夜便可独享这世间难求的讙香膏。”
木雅话音刚落,底下人便更加疯狂,竞价声此起彼伏,眼看这香膏转眼就要落入一位胖富商手里,季殊合陡然出声。
“我出一千金。”
他此话一出,前面人纷纷回头看他,连谢檀也一脸迷惑的盯着他,明明现在价格才到五百金。那富商脸色瞬间变黑,口出恶言。
“这位小兄弟,当心风大闪了舌头。”他上下扫了季殊合一眼,不屑嘲讽。
“况且这锦瑟斋竞价需要木牌,你手上既无t木牌,又来捣什么乱?”
季殊合闻言从角落走出,双手抱胸,“风是不是大,阁下待会就知道了。总归这一千金我是出的起的,难道阁下出不起?”
“你!”
那富商被他几句话噎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直接动手,看着四周守卫冒了头,只得愤懑拂袖离去。
而那位木雅姑娘则穿过人群,亲自把讙香膏送到季殊合手里,季殊合直接顺手塞给谢檀。
谢檀站在一旁,不动声色打量木雅。
高鼻深目,颧骨凸起,典型的高丽人长相。
季殊合取出几包金锭,又递给她几张钱票,木雅当面清点,确认无误后,便立即转身离去,也不多言。
两人收好香膏,出门走了几步就发现身后多了几条小尾巴,对视一眼,随即默契分开,各自解决后才重新在街头碰面。
夜已深,想起季殊羽还未露面,谢檀心里有些烦闷,便任由季殊合拉着自己的手左拐右拐到了一处酒楼。
进去一看,角落处赫然坐着季殊羽与温在溪。
“说好没骗殿下吧,季殊合在她耳边轻声道:“兄长就在这,殿下要问什么尽管问。”
季殊羽也被二人走动过来声音所惊,入目便是他们相握的双手,他眼神一滞,半晌才犹豫着招呼他们坐下。
四人才刚入座,季殊合旁边又来了个人。她腰肢一扭,顺势在空位上坐下,还不忘提醒后面僵住的人。
“张大人,这里都是熟人,不用怕。熟人之间,一起同桌喝杯酒,想必各位不介意吧。”
谢檀闻言立即回头,就看到了闭着眼睛,一脸心如死灰的张清。
朝贡献宝
孤娘见张清还在后面僵站着, 又伸手去拉他,拉第三次时,手腕用力, 总算把人拽到她身边。
六个人坐在木桌前一言不发,酒楼里静的落针可闻。许是伙计也察觉到这边的不对劲, 没一个人敢上前伺候,只在不远处偷偷打量。
还是季殊羽先开口问起孤娘,被季殊合三言两语打发后, 木桌前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中。
谢檀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目光盯着季殊羽, 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季小将军, 我们聊聊?”
季殊羽闻言立即望向弟弟, 见他也点头同意后, 才应了一声。
有些话不便在大庭广众下谈, 二人便相邀着去了楼上厢房,期间还带走了仍处于呆滞状态的张清。
眼见着三人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孤娘收回眼神, 胳膊肘一捅季殊合,“怎么不去跟着了?不是说要时刻看着吗?”
季殊合瞪她一眼,心里越发确定她这是在报复,嘴上也不甘示弱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