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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剑(165)

作者:寅木 阅读记录

打开不是,不打开也不是。心里似有小猫在抓挠,七上八下。不疼,就是痒,痒得她坐立难安。

思前想后好几次,她终于翻身起来,从软枕底下抽出了信,对着烛火轻轻撕开封口。

看了一遍,没看懂,再看一遍,还是一头雾水。

谢檀把信摊在膝盖上,一阵无语。

谁能告诉她,红芍在信纸正面什么都没写,却在背面画了歪歪扭扭四十七只鹦鹉脚印是怎么回事?

烛光烘烤下,纸面隐隐散开一丝杏仁甜香,谢檀又凑近了看。

不对,还不像是画上去的,更像是有人强抓住鹦鹉的脚,印上去的,因为纸面明显有笔墨剐蹭痕迹。

谁人这么大胆,敢动她谢檀的鸟?

中箭受伤

上京, 张宅。

张清正在内室收拾包裹。

近日,青州,冀州民乱不断, 他已向圣上请旨前去平乱。谢伯玉如今巴不得能有人站出来接手这个烂摊子,管他姓氏名谁, 官大官小,问也没问,就直接准了, 封他为青州守备,即刻上任。

临行前, 他的上峰——刑部侍郎王玉成苦心孤诣劝他, 提醒他此行凶险。然而, 张清去意已决, 王玉成看他这木头样, 叹了几声气, 最后还是给他安排了两名随行护卫。

如今,那两个人正在门外等他。

说是收拾,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无非就是一些衣物与几卷旧书。

孤娘靠在屏风上,看着对方弓腰忙活了半天,也没发现她,终究忍不住出声。

“怎么, 张大人收拾了这么久, 就没发现漏了点东西?”

张清闻言,脊背一僵, 半天不敢回头,手在床榻上又假意忙活起来。

“不说话, 是不想负责,还是害羞?”孤娘走过去,身子贴在他后背上,指尖在他腰腹滑动。

张清脸红的能滴血,又不敢推开孤娘作乱的手,只好一味装哑巴瞎子,充耳不闻。

“我觉得应该是害羞,毕竟前夜张大人在床上可是一直喊着让妾身动。”

张清这下是彻底不能听见了,耳边轰鸣,回响的全都是在床上三个字。忍了半天,他转身伸手捂住孤娘的嘴,从喉咙里硬挤出三个字。

“别说了。”

“好,不说。”孤娘掰开手,言简意赅,“那就做。”

说完她便点住张清的穴道,抱住他往床上一扔,又用床幔缚住他双手,确认缚紧后,方解开穴道。

张清手腕挣扎,床榻随之发出一阵轻微的晃动声,他眼里满是慌乱。

“门外还有人!”

“早就让他们滚了,这一路我陪着你。”

“那还有殿下,我要去帮她!”

“不许去。”孤娘咬了一口他的锁骨,带着些许的狠意。“殿下有人心疼,张大人还是多顾惜顾惜自己吧,还没入夜呢。”

张清痛的脖颈都往后仰,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孤娘见状又用舌尖轻抚。

她手腕一转,层层迭迭的纱幔便如花瓣一般散开垂落,掩住了一室的旖旎和炽热。

——

旌旗飘舞,未及卯时,蓝衡部队复归。此时,天还蒙蒙亮,东方只见一抹浅淡的灰蓝。昨夜细雪,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寒冷的空气刺骨入髓,战马接触到这股冷气,卷着响鼻,无端打了好几个喷嚏,喷出阵阵纯白雾气。

马背上的士兵盔甲与兵器上也覆着一层霜华,各人眉间都挂着细小的雪花。

项大抹了一把脸上的雪粒,米粒大的冰点瞬间在掌心融化,寒意顺着指缝直往心里钻。

他搓了搓手,抬头望向对面的队伍,目光停留在领队之人的身影上。

“殿下,季将军,他们这是熬鹰呢?每天天不亮的就开始折腾人,光鸣笛,没动静,往那一站像阴兵。尤其是那俩领头的,穿的跟个黑白无常似t的,看着就瘆得慌。咱们的人可不如那些草原蛮子耐糙,时间长了,怕是受不了。”

“别着急,他们就快动手了。”

“真的吗!殿下是怎么看出来的?”项大闪着星星眼。

自从谢檀过来,带着他们几次奇袭得胜之后,项文杰就已经将她的话奉为圭臬,深信不疑。

谢檀并未直接应答,而是继续盯着前方的人影,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对劲,眉头不自觉皱起。这次真的太安静了,安静的像是胸有成足,志在必得。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只不过那时蓝衡他们都是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借此混淆视听。如今,这片寂静却好似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笼罩在他们头顶,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是迎风的方向,我们是背风。”

只季殊羽这一句,项大就差不多听懂了。

雪越下越大,背风的尚能坚持几分,但那些正面迎风的却不得不低下头,紧紧缩着身子。雪粒兜面扑来,那滋味,恐怕不是很好受。

草原蛮子皮厚筋壮又如何,都是血肉生成的躯体,纵使皮厚一些,那密密麻麻,吃人的雪刀子也能悄无声息蚕食了他们。

季殊羽扭头一看,谢檀眉头还蹙着,便有意安抚几句。

“殿下无须太多担忧,左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嗯。”谢檀轻应了一声。

须臾,队伍前方有人喊。

“快看,他们动了!”

谢檀眯着眼睛朝前望,蓝衡方确实动了,只不过动的好像是……一个人?

那人骑着马,缓缓向谢檀走来,又在距离她约摸十丈远的地方停下了。

项大手里弓箭已撑开,箭头对准了他的胸口。

“好久不见,长公主。”苏伦吉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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