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来了支小桃花[八零](217)
这种感觉也挺好的,有个人在身边静静地陪着自己,还能给自己倒水喝。
得了胡桃的允许后,李不言乖乖地坐在角落。
“明天我们几点去?”胡桃问道。
李不言柔声说道:“等你睡醒了再去,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好觉。”
胡桃这才放心且投入地进入学习状态。
今天晚上的胡桃状态极好,窗外的雪像白噪音一样抚平着她的思绪,在整理完地理笔记之后,胡桃还抽出了一张李不言上周给自己出的数学卷子做了起来。
函数确实是她的一生之敌,运算量大不说,她还总是找不到该怎么变式去套公式,一张卷子做了不知多久。
等时针已经悄悄越过了十二点后,胡桃这才做完手上这套卷子。
等最后一个解写下之后,胡桃说道:“李不言你帮我改一......”
话还没说完,就自动消音了。
许是胡桃太专注,都没看到李不言已经沉沉地进入了睡眠。
男人趴在桌子的一脚,怕打扰到胡桃学习,尽可能把他自己缩在了书桌边,以至于他睡着了胡桃都没有发现。
胡桃凑近李不言,男人的眉头此刻正放松的舒展着,埋在臂弯里的侧脸在光线的勾勒下柔和而又安静。
“李不言,李不言。”胡桃轻声唤着,男人在浅睡眠中听到胡桃在叫自己,幽幽地睁开了眼睛,但那眼睛里却写满了刚醒的迷茫。
胡桃柔声哄着:“去床上睡觉吧,趴着睡容易着凉,我先去个卫生间,我就也睡觉了。”
李不言的反应变得很慢,过了好几秒他才点点头,站了起来。
胡桃此刻憋得不行,便直接转头去了卫生间。
等她收拾好准备睡觉后,胡桃一回房间发现自己的床上竟然躺了个人,这人倒是不客气,还扯了被子给自己盖上了。
只能是李不言。
胡桃有些无奈,她走过去轻轻唤道:“李不言,李不言,你回房间睡啊,你在这我怎么睡啊。”
李不言是真的困了,他本就作息非常规律,平时都是准时九点上床,九点半进入梦乡,十二点正是他睡意最昏沉的时候。
胡桃还在他耳边说个不停,虽然声音并不大,还很好听,但是李不言已经困迷糊了。
怎么就不能睡?
李不言伸出手揽住俯身在自己耳侧的胡桃,一个用力把女孩带到了床上,轻轻地摔进了自己的怀里。
“就这样睡。”男人的声音是充满着困意的喑哑。
胡桃在男人怀里微微挣扎着:“不能这样睡。”
李不言的声音带着撒娇意味的请求:“别动了,让我睡会儿吧,我真的好困。”
胡桃有些怔住。
李不言现在的嗓音,也太软了吧!
怔住过后,胡桃的心头有种变态的兴奋,她故意又微微挣扎了片刻:“就不让你睡,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不打扰你。”
李不言不悦地皱起了眉,突然用力把胡桃抱紧在自己的怀中,但声音还是轻柔:“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看得出他是真困迷糊了,声音不仅还有委屈的感觉,甚至就像念经似的在胡桃耳边重复了起来,直到他再次意识断片儿才停住。
胡桃静静地看着李不言的睡颜,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在心底说道:那好吧,晚安。
她又做梦了。
梦里,她浑身插满了管子的醒来。
妈妈看见她醒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嘴里喃喃道:“省钱了省钱了。”
弟弟则一脸淡漠地看着自己:“那就办出院吧。”
胡桃的眼泪唰地流了出来,她拼命地摇着头,管子也跟着猛烈地震颤。
李不言是最先意识到怀中的女孩在拼命挣扎。
已经接近凌晨日出的时间,他此刻无比的清醒。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膛一片湿润。
胡桃......在哭吗?
李不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安抚着胡桃,声音温柔而又坚定:“不哭不哭,梦都是假的,不哭不哭t。”
梦里的胡桃突然感觉换了个场景。
医院变成了家,有一双大手正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后背安抚着自己。
等等,家?
这是李不言与自己的家,不是那个从小长大的“家”。
这是梦?
什么是梦?
是自己其实从来都没有去过八十年代,李不言是自己虚构出来的。
她是不是虚构了一个大家都爱她的世界,是不是虚构出一个像姐姐的嫂子,是不是虚构出了一个温暖的家。
两个时空的碰撞让梦里的胡桃头疼欲裂,挣扎中竟直接醒了过来。
李不言见胡桃醒来后,并不急着问些什么,而是不改手上温柔地拍打,轻声说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胡桃在听到李不言话语的一瞬间就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他,语气都有些失控地说道:“不要是假的,不要是假的!”
除了上次做噩梦,她还从未这样抱紧过自己。
胡桃的眼泪再次打湿了李不言的睡衣,她把头埋在李不言胸膛前,最大限度地汲取着男人的温暖,以此来证明这不是幻觉,不是想象。
“你不要离开我,李不言。”胡桃含糊不清地说着。
李不言闻言,立刻紧紧地回抱着胡桃,好让女孩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相拥着,怀中的女孩时不时传来低地地啜泣声,终于平息了下来。
李不言轻轻地搂着胡桃,为她擦去了泪水:“我一直在。”
“李不言,你可以再抱我紧一些吗,我很怕着一切是我的幻觉。”胡桃的语气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