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来了支小桃花[八零](222)
胡桃索性闭上了嘴,以不变应万变。
厨房里的李不言听到客厅里的胡桃已经陷入了沉默,反而是赵红梅絮絮叨叨地劝着什么,他就明白胡桃的意思了。
虽说这早就是他预料中的答案,毕竟连李不言自己都觉得现在要孩子不太合适,可他在隐隐期待胡桃说些什么呢。
他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半晌后才深呼吸一口气。
起码胡桃对他妈妈说,自己是想和李不言好好过日子的,有这一句其实也就够了。
可自己心中这层失落感从何而来呢。
所以直到把胡桃带出父母家门后,李不言都还没能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夜晚降温,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李不言和胡桃今天是走路来的父母家,所以也没骑自行车。
雪还在接着下,地面上的脚印也早已被覆盖。t
李不言站在单元楼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夜幕就像黑色的丝绒一样暗得深沉,偏偏在这样的夜晚里,晶莹剔透的雪花跃然起舞,勾勒出一副梦幻的场景。
他叹了口气,回头给胡桃紧了紧身上穿的粉色小棉袄后,就蹲了下来:“吶,上来吧。”
胡桃乖乖地伏在了李不言的背上。
随着李不言的起身,胡桃呼吸间喷薄出来的淡淡酒香萦绕在了他的鼻息间,胡桃是个一杯倒的实力,可每次都还要逞强喝上那么一杯。
胡桃趴在李不言的背上,紧紧地勾着他的臂膀,冬天的衣服穿的厚,她生怕自己会滑下去。
李不言双手架住胡桃的腿弯,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胡桃,过完年把户口上过来吧。”李不言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胡桃没明白李不言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一茬。
没什么,只是怕你考不上还要再来一年,而我已经不想蹉跎了。
一年都等不了。
“我们结婚证都领了,为什么不上户口啊。”李不言说道。
胡桃晕晕乎乎地点点头说道:“也是哦,那好吧,而且,而且,而且北京户口高考还,占便宜呢。”
李不言被说中心事,心道胡桃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在装晕。
下一秒就听到胡桃附在自己的耳边说道:“而且孩子高考也加分,好多人为了北京户口都能放弃高薪呢,京户比一线城市学区房都值钱。”
后半句什么一线城市,什么学区房,李不言听不懂。
可他听懂了第一句。
“孩子?”
胡桃点点头:“是啊,我以后小孩要是能在北京高考,那真是赢在起跑线。”胡桃越说越深觉有道理,当即说道:“我们快点去挪户口吧!现在就去,我们现在就去。”
李不言确信,胡桃是真晕了,说话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哪来的小孩啊?那么急干什么?”李不言反问道。
胡桃被问着了,她讷讷地重复了一遍李不言的问题,附和道:“是哦,我还没有小孩呢,那就不急了。”
李不言听完默然一笑。
她自己都还像个小孩子呢。
这些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来日方长嘛。
等李不言把胡桃背回家之后,她已经趴在自己的背上睡着了。
李不言把胡桃放到床上,用脸盆兑了些温水给胡桃擦了把脸,又把她外穿的棉袄给脱了下来,随后也把她的外裤给脱了下来,把被子扯过来给胡桃团了个结结实实,像包粽子似的把胡桃包起来。
临走前,他看着胡桃已经昏昏沉沉进入了深度睡眠,呼吸都均匀且轻柔了下来,而自己则把人家裹得跟粽子似的,画面实在有些滑稽。
李不言无奈地笑了笑,他面对胡桃的时候真是不像自己了。
又爱又气!
而刚刚,自己更是像小学生欺负女同学似的趁着人睡着了给人包起来发泄自己那点小情绪。
李不言清醒过来之后就被自己无语到了,又把胡桃身上围了两圈的被子解开,重新给胡桃整理好枕头后盖上被子,掖好四个角。
胡桃丝毫没察觉到李不言一直在摆弄自己,而是依旧睡得香甜。
李不言给胡桃整理好之后,看胡桃乖巧任人摆弄的样子,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偷香了一口。
“睡个好觉,别再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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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儿所的工作步入了正轨,因为一月上到十五号便期末考试放假了,胡桃这个月向各位家长只收了一半的费用。
但是也足够了!
元旦这天学校放假,唐菲兴奋地把金库里的钱点了又点,除却九月没怎么挣到钱,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三个月加起来愣是赚了三百多块钱,抛却买菜做菜的成本钱,也有一百九十多块。
她一早就拉着胡杨坐上了去往百货大楼的公共汽车,准备去买自行车。
这是他们家的大事,胡桃自然不去当电灯泡了。
胡杨的脸上也写满了兴奋,虽然年后他们就要搬去家具厂附近的家属院住了,但是家里有个自行车是真方便,平时可以让唐菲骑着去托儿所上班,毕竟到时候和蔡畅也不顺路了,也搭不到顺风车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个自行车已经是他俩在北京生活的刚需了。
胡桃还打趣道:“先买车,买车可比风风光光回家过年重要多了,风光是给人看得,可车实打实是给自己骑得,要分清主次啊!”
送走了哥哥嫂嫂,胡桃就回房间学习了。
今天是1月1日,高考对她来说已经不是“明年的事”,而是“今年的事”。
紧迫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李不言照例拿了一本书在胡桃身边扮演着陪读书童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