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来了支小桃花[八零](42)
胡桃听得一阵脸红,她该怎么和嫂子解释自己和李不言这有名无实的婚姻啊,这在这个年代的人心中应该很难理解吧,可唐菲正炯炯有神地凝视着自己,好像要在自己脸上找答案似的。
胡桃这才慢慢地点了点头,蚊子哼似的说道:“我跟他......我跟他不是夫妻关系,我们只有夫妻的名头。”
唐菲了然。她看着自家小妹子的害羞神色,胡桃长得是真俊啊。唐菲还真没听过这稀罕事儿,有人娶了漂亮媳妇儿能忍着不动。
刚刚唐菲躲在房门口将客厅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李不言在胡桃面前跟在她夫妻俩面前可不一样,李不言在别人面前那是体面的科学家,可在胡桃面前竟然乖乖地像个小狗似的。
李不言对自家妹子,一定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只不叫自己碰他,而任由胡桃又是给他拍背又是给他喂汤的。
唐菲这才从捋清楚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哑声问道:“你不叫他碰你啊?你害怕那种事?”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胡桃决定不懂装懂,索性直接装傻的点点头:“对,我害怕。”
却见唐菲爽朗一笑:“这种事没啥好怕的,这夫妻俩的事儿没多吓人。”说完便拉着胡桃往李不言的房间走:“一回生,二回熟这种事,总得开个头。”
便伸手推开了房门后,将胡桃又一把推了进去。
胡桃还来不及反抗,就看到唐菲悄声说了句:“加油!”后把门关了起来。
胡桃正欲走,却发现李不言还没有睡着,而是靠坐在床尾,声音比起之前的含含糊糊,此刻倒是清朗了不少:“什么事情加油?”
心动
胡桃被李不言突如其来的发问吓得一激灵。
“就是, 让我加油,再做许多好吃的。”胡桃支支吾吾地编着瞎话。
好在李不言的大脑现在还不能支持他做一些判断,他听到胡桃的回答后像是思索一般, 几秒后露出灿烂一笑:“胡桃做饭,特别好吃。”
胡桃扶额,眼看今天是必须和李不言要共处一室了。
她将房内的灯打开, 却见李不言的眼睛在突来的灯光照耀下猛烈地抖动了几下, 她连忙又将灯给关上了。
摸着黑, 胡桃做到了床头的这一侧, 与李不言所在的床尾中间还隔着一些距离。
只是胡桃才坐下后,就发现房间里的氛围实在是诡异, 黑暗中的两个人明明都醒着, 也许都在互相看着对方的方向。
胡桃只好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们家不是家庭条件很好吗, 怎么把我夸的像你没吃过好的一样?”
李不言闭上眼,好像在回忆似的, 半晌之后才说道:“下乡吃不好, 回来任务忙,吃食堂。”
胡桃心下了然, 却听到李不言的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失落:“为什么呢?”
李不言又似是自言自语一样,小声地问道:“哪个才是真的你?你不愿意回答也没关系。”
胡桃确实不愿意回答,她本就无意与李不言牵扯的太多, 牵扯太多, 以后就不好说散伙了。
李不言在沉默中明白了胡桃的意思, 喝了醒酒汤后, 他的醉意已消去了三分。
所以胡桃是压根从来没有看上过自己, 之前的打打闹闹与鸡飞狗跳,都不过是想要推开他, 生怕自己看上她。
可李不言想不清楚为什么胡桃会在自己正式离婚时又那么决绝的寻死。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写得一手好字的胡桃,做得一手好菜的胡桃,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闭眼享受微风的胡桃,这些真实灵动的样子。
如果你不想让我喜欢,那确实应该好好藏起来。
因为,我真的很心动。
胡桃正闭着眼微眯,却听到李不言的呼气声突然重重一叹。
第二天一早,李不言被“咚咚咚”的声音吵醒,。经过了一夜的宿醉,李不言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他站起身后才发现胡桃静静地坐在床头倚靠着墙壁睡着了。
少女的头轻轻靠在墙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还带有婴儿肥的两颊因为呼吸而有规律的微微鼓起,神色是白日里看不出的安稳,反而多了几分稚气。
李不言走出房门才发现唐菲正挥舞着菜刀铿锵有力地剁着馅儿。
唐菲的脸上还挂着黑眼圈,她可实打实地在客厅守了一晚上,快天亮了索性把面粉和了和,剩下的鲜肉剁了馅儿,准备给大家包馄饨吃。
李不言礼貌问好道:“嫂子,这么早就起来了。”
唐菲闻言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抬头向李不言望去,眼下的黑眼圈与她眼中的兴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反差:“妹夫,你也起得早啊,不再睡会儿?我这边还得二十分……不,还得一个小时。”
李不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钟表的方向:“还要上班。”
“对哦,今天还要上班啊,那就二十分钟就能吃馄饨了。”唐菲的语气瞬间低落了,连剁馅都没刚刚铿锵了。
李不言点点头后说了声谢谢,便去卫生间洗漱了。
待他刷完牙洗完脸后,唐菲已经开始包馄饨了,唐菲手速极快,馄饨在她的手心攥了一下便成了型,每个馄饨包出来不似妈妈做过的那样陷大,而是十分地小巧。
唐菲知道李不言是土生土长的北方小孩,她笑笑介绍道:“这个是上海那边的做法,我们村子里有个上海来插队的‘囡囡’,她教我的。”
说完,借着话头,唐菲假装心不在焉地打探消息道:“胡桃还在睡?”
李不言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准备喝,唐菲接着问道:“昨天晚上累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