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思春期(44)
江昼说:“我也没发现自己发烧了,就是脑袋疼而已。”
“我要是脑袋疼,我立刻就去请假回家,这破学我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两个人又开始嘀嘀咕咕,褚荀都懒得骂他们了,直接拿本子出来记名字。
“这张卷子我们先不讲,课代表把答题卡发下去,下课以后,课代表把答案写在后面黑板上,大家对照着答案进行修改,自己找出自己的问题。”
教授是个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实际上很凌厉的女性,“同学们私底下自己讨论,争取用多种方式解题。”
答题卡被一张张发下来,谢京宥不停地拜天拜地,“拜托了让我上一百二,让我上一百二!”
梁雁的卷子先发下来,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分数,两眼一黑,“卧槽……”
“多少啊?”谢京宥探头探脑地问。
“一百二十四。”
谢京宥都快哭了,“不是说好一起当学渣吗?你怎么背着我学习!”
“没办法,哥太强了。”梁雁倒是自恋,沾沾自喜,“你求我,我就教你。”
只有江昼这个考零分的人很淡定,反正不管结局如何,他都是零分。
褚荀的答题卡也发下来了,一眼看过去全是红勾,他还没来得及看自己的分数,梁雁就一把抢过去,“操,老师不是说一百四吗?”
褚荀很无奈地看着他们,到底是没说什么。
“他多少啊?”谢京宥还不死心,疯狂寻求打击。
“一百五。”梁雁把答题卡给他看,“看来刚刚教授是不想打击我们,才说他考一百四以上的。”
原来一百四以上就是指满分吗?
江昼虽然没说话,心里却有些波澜。他盯着试卷,无端端地想起来自己以前也是考满分的那种人。
这个世界上才华横溢的人很多,努力踏实的人也很多,褚荀显然就是既才华横溢又努力踏实的那类人。
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这节课江昼打起精神听课,其实他听不懂多少,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心里不舒服。
好像,他和褚荀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个人是天之骄子,不管身处何地都自带光芒。
他要快点追上去才行。
下课以后,高数课代表很快就在黑板上公布了正确答案,但没有解题过程,所以成绩好的都围在一起讨论解题过程了。
谢京宥也上一百二了,他这个人虽说有点不靠谱,但对学习的态度是端正的,拉着梁雁讨论题。
一个小组三个人都上了一百二,就剩一个江昼考零分,汗流浃背。
他拿着笔,望着复杂的高数题,一时间无从下笔。
“不会吗?”褚荀的声音响起来,瞳仁清亮,像是有一把野火在燃烧,挑眉问:“怎么不找我?”
顿了一下,抿了下唇,有几分别扭,“我分数还可以,这张卷子,我会做。”
江昼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语气听起来不太乐意:“哦。”
“黑板上没写步骤,他们的方法不会有我的好。”褚荀倒是理直气壮,“老师说了,要多交流。”
这人是考了满分非要来炫耀吗!
就知道褚荀这小子死装!考满分了不起啊!都舞到他脸上来了!
跟他一个考零分的有什么好交流的?
不就是纯纯炫耀吗?
换作是别人,褚荀肯讲题,早就哭着喊义父了。只有江昼,给了一个白眼,闷声闷气道:“我要自己想,你不要打扰我做题。”
“……哦。”褚荀见没机会,只好转过身去。本来想把自己的答题卡直接给江昼看,又觉得自己用的方法不太适合江昼,便拿草稿纸重新写,换了常规做法,写了详细步骤,随后交给江昼。
“干什么?”江昼考了零分,心情正差着呢。
“给你的。”褚荀说完就起身出教室了。
什么啊?
江昼接过草稿纸,才发现褚荀居然把每道题的解法都给他写了一遍,从头到尾,规整到可怕。
当然,他还没来得及看完,就被谢京宥抢走了。
然后这份答案就成了班级公共资源。
等中午的时候,褚荀问他,答案看完了吗。
江昼说:“看个屁,早就被抢了。”
“哦。”褚荀不太意外,“又被抢了。 ”
他直直看过来,眼底像深潭一般暗沉,眉梢冷峭,五官出奇得冷冽。
就算江昼不了解他,也能明显感受他有点生气,下意识就解释道:“他们跟群土匪一样,不给就围殴,同学一场,我不想揍他们。”
“那我给你讲,行吗?”褚荀坦荡地看过来。
江昼这次不拒绝了,他把卷子摸出来,“就是这道三角函数,找不到关系。”
褚荀这才笑了,坐到他面前,脑袋凑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到试卷上,“我先给你过一遍知识点吧。”
“卧槽卧槽!你们是不是在讲题!”谢京宥耳朵可尖了,一听到他们在讲题,立刻就凑过来,眼睛瞪大,“带我一个,不然跟你急!”
“班长你怎么又给江昼开小灶!”梁雁也来帮腔了。
他们两个一闹起来就没完没了,褚荀叹了口气,“我在讲基础题,你们别闹了。”
这道题讲得很快,谢京宥抓紧时间问:“你们两个看小品剧本没有?”
江昼一边收拾书桌,一边应付他,“什么剧本?”
“白雪公主和葫芦娃那个。”
“还没看。”
“你怎么不看啊?写得可他妈牛逼了!”
褚荀说:“看了,被雷到了。”
梁雁是主笔,他一听就不乐意了,阴阳怪气着说:“怎么就雷了?这叫时尚,fashion,你能不能underst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