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重生了(166)
我用筷子撕开一部分,里面汁水颇为充裕,也勉强算得上外焦里嫩。见着那点鲜嫩的白肉,我思索了一番,举着筷子送到了容初弦的嘴边。
“哥哥。”我说:“你最辛苦,你吃第一口。”
我也忘记我该喊容初弦“表哥”了,反正都是逢场作戏的假称呼。
我本身也没有表哥,倒是偶尔喊一喊舟微漪“哥哥”,如今有些顺口地冒出来,说错了也懒得改。索性就这么一句句地乱喊,容初弦也没表达过什么反对的意思。
那双淡金色的眸落在了筷间鲜嫩的鸡肉上,复有落在我的脸上,在最普通的烛光的映照下,那双金眸像是浮起一层灿烂的暖意似的。
容初弦“嗯”了声,倾身靠了过来,咬住了筷子。
坐回去的时候,脸好像略微有些红。
我却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问他:“味道怎么样?”
“很好。”
噢,那看来是熟了。
不错,让容初弦试过菜放心多了。
我顺手将筷子也递给了容初弦,道:“你也吃一些,之后不准吃生食。”
我倒是还有些良心的,既然是容初弦做的饭,总不能教容长公子继续茹毛饮血下去。我没见过就算了,见过了还有意让他继续这么吃,就有些下作了。
“嗯。”容初弦应下来。
炙鸡很嫩,用筷子就能拆开来炙肉部分。口感不错,熟的也恰到好处,味道就是淡淡的鲜味。
味道倒不见得一定有多好,但我也不是何种情景下都要事事挑剔的人,在这奇诡秘境当中,又被封存修为,感受五谷饥疲之苦,能吃上一口热食也不错。
汤的味道就要差上一些,其实也是淡淡鲜味,但我总觉得有点腥,吃上两口就不愿意碰了。后面吃炙肉要多一些,感受到阔别已久的饱腹感后,便停下了筷子。
我收回手,打了个哈欠。
有些困了。
“饱了。你继续吃。”我对容初弦道,“记得把碗洗了。”
“嗯。”
容初弦的饭量让我总觉得他没吃饱——果然那灵血就算能果腹也不靠谱。
我漱过口,屋中就这么大,也能清晰地看到容初弦的动向。只见他将那两盘菜一扫而光,顺便拿起我没喝过两口的鸡汤一饮而尽,非常迅速地干完了其中几块煮肉,才将碗筷收拾起来。
我:“……”
就算是没动过几口,那也是我的剩菜——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鲜明,容初弦忽然侧过身,问我:“怎么了?”
“……”
喝也喝完了,现在提也无济于事。
我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你不用吃我剩下的东西。”
容初弦停顿了一会,才“嗯”了一声。
我却忍不住开始思索起一个问题。
容初弦日后要是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这一天的事……
是先会恼怒我用拙劣的借口骗他,成了毁他清誉的“道侣”;还是恼怒我理直气壮地指使他,干这些零散的粗活;又或者比较记恨刚才,无意当中吃了我剩下的那些吃食?
感觉哪一条都不在容初弦的容忍范围之内。
容长公子不会恼羞成怒,气得触柱而亡吧。
我嘴角微抽了抽,掩住了有些异样的神色。
容初弦现在仍一无所知,手脚利落,去外面清洗过碗筷。
他不怕冷,用冷水擦洗过身体,换上新衣,便重新进到房中,吹灭了蜡烛,看向了蜷在床榻上的我——
“阿慈。”容初弦说,“入夜了,该歇息了。”
我:“……”
第95章 [VIP] 滚进怀
我一时间微微一怔, 才发觉我其实一点没考虑过入夜之后,要如何入睡这件事。
目光不由得有些许心虚,向床榻旁边的木椅上微微一瞥——这个天气, 让容初弦睡在长椅上, 或者在旁边打地铺,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
我自然是不能睡地上的, 寒意深重, 若是风寒发热,身旁可没有能给我用药的条件。
但容初弦先找的地方,也是他的地盘。我倒也没那么好意思鸠占鹊巢、理直气壮地将他赶下床去。
最重要的是,我也实在想不出有何种借口, 非要和他分床睡……明面上,我们还是新婚的道侣。同床共枕,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某一忌惮处, 我低垂着的睫羽,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容初弦现在如此“听话温驯”, 也只是因为听信了我的谎言。
要是让他发现,我并非是他的道侣……恐怕会死在他的手上。
还会死得很惨。
没有记忆的容初弦, 可不是那位端方的容大少爷,某种方面,有种近似于野兽的“凶性”。我还是不要如此冒险,破绽百出地叫他发现的好——
反正两个男子,如今境况复杂要睡在一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以往历练之时,若是几名修士一同出行, 要夜间守夜、防止兽袭击和意外事件,睡在一块也是常事。
我刻意忽略了, 那种时刻我通常也很难伺候地和人保持开数尺距离,与现在同睡一张床榻的情况自然并不相同。盯着容初弦看了一会,兀自说服了自己。
吹灭了烛光,光线黯淡了不少,全依靠着窗外一点天光映照,房中事物仿佛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雾。因失去真元,夜视能力不佳,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容初弦的轮廓。
他还站在榻边,似乎是在看着我,又像在等待着什么。
我难得沉默。在这种注视下,也显出了几分不自在,只坐在床榻上,脱去了鞋袜,又解开了那层厚重的狐裘,发现容初弦似乎还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我,好整以暇的姿态——恼怒之下,情不自禁地用赤.裸的足,在床边晃了一下,非常刻意地踢了踢容初弦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