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大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往什么方向走，那便没人知道了。即使是圣人也不行。”

“不过大罗九境参考一下还是可以的，就是九境有点太多了。三境差不多，道先于我、我先于道、我。”

杍灵暗自思考一下，明白这些并不太重要，她更关心沐一现在邹眉的理由。她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指点佛陀吗？

“那是不是没有人能指点大罗以上？”

沐一“那倒也不是，如果目标足够清晰，圣人有能力给出有价值的参考，只是若能自己悟道，便有机会走更远。”

“修自我之道，只需沿自我不断向前，境界本就是多余的。境界，只是一个方向的参考。证道就像考试，正常来说自然是道行越深，能做的事就越多、越好，自然合该能证道。”

“境界，只是希望人们别走回头路。他在未来应该能证道，只希望别太晚。”

沐一带杍灵无声息离开佛国。

就是你小子证圣是吧？

无量金光绽放，十二品功德金莲托举佛陀，悬浮须弥山顶。在巨大须弥山衬托下，佛陀无量金身也显得如同尘埃。

但这却不妨碍他身上佛光普照须弥所有佛界，佛光漫目而不刺眼、温暖和煦。

佛陀微笑，诵经声在将起时被掐断。

泠叶一“就是你小子证圣是吧？”

声音传遍少古界，道一在旁“偷笑”，声音同样远扬。

佛陀笑容凝固，无边佛界罗汉、菩萨呆看须弥山，佛民疑惑不知声音何来。

“别人打上门的时候，你不证圣，现在事情结束了，你倒是成圣了。就你有能耐是吧？”

佛陀抬头准备解释什么。

“动手给我揍他！”

道一当仁不让，叫一声好上前和泠叶一起将佛陀按倒。手脚并用，往佛陀身上招呼。

沐一犹豫之时，泠叶一从围殴圈中退出，看了沐一一眼。沐一只好上前象征性的踹了几脚。

杍灵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疑惑留在原地。她看到不少人境界也就和她差不多，但也上前围殴，不怕日后报复吗？

“此事由泠公主牵头，自然无人敢报复。”回来的沐一解答杍灵疑惑。

道一和沐一打招呼“泠公主真是个爽利人！”

沐一笑笑“你之前和佛陀有仇，自己不也能报吗？”

道一摆手“十六品功德金莲本体被他算计，是我能力不足输给他。对此我并没有什么不服，如今揍他可是为了少古界大义。”

说到结尾傲然抬头，大步离去。

沐一无奈，看向打不还手的佛陀。

如今他做悲苦状，其实少古界抵抗入侵，他还是有贡献的。不说他自己，他无边佛国无数小佛、菩萨。其中不乏先天大罗、先天金仙。

与他同领无上佛位者，还有三名先天混元无极的高手。

敌方圣人来犯，泠叶一拖住对方领头的同时，布下遮掩少古界的大阵，大阵运转需要圣人加持，才能骗过圣人。

已是全力以赴，但还是会有敌方圣人破灭力量侵入少古界。而那些力量残余，就需要圣人以下去暂时抵抗、清理了。

能多一名圣人加持大阵自然最好，沐一不认为佛陀是故意在这之后才证圣。想来泠叶一也不会这么认为。

揍他反而是帮他吗？帮他洗刷不够出力，而带来的怨愤？沐一摇头，以她对泠叶一的了解，多半的确是想揍他罢了。

无边佛界菩萨罗汉低头诵经，此画面被佛国诚实记录。圣人行事自然有其深意，多数高阶修士都如此认为。

在“劫数”后再证圣为何？不知。被揍不能还手是泠圣人手段，还是有其他原因？还是不知。

不过这样也好，佛界之外，以后不至于视佛界为缩头之地。这是他们所想。

在圣人都散去后，佛陀留下个“坚硬”假身在原地继续挨揍。他化虚到一旁的沐一面前。

沐一“道友辛苦。”

佛陀“此番机缘确实奇妙，但如果我不在此时证圣，那不更是骗人吗？”

沐一点头，如果他真遮掩自己证圣时间，泠叶一应该就不会揍他了。揍他是出气，但这也是个台阶，这不矛盾。

沐一是一莲道人分身，但大罗之后，分身就不再具有意义。这点泠叶一、佛陀自然也都知晓。

叫沐一一莲道人，只是图亲近而已，正如沐一也叫泠叶一“公主”、与其他高阶修士互称道友。

“我此次在我的小世界重修，里面有道友‘大罗九境’学说传播，我受益良多，可惜怎么不是大罗九十境。”

佛陀汗颜，你是嫌我没被揍够是吧？

“呵，那一定很能讨泠公主欢心。”

沐一笑笑，与佛陀告别。

沐一来到莲界，小世界受到一定创伤，沐一微叹。维系大阵需要全力以赴，她没法带莲界在身边。

带着杍灵，已经是冒了很大风险。好在最后是泠叶一胜过对方领队，否则圣人大战，非得把少古界与其他小世界打成虚无，最后应该只余圣人。

青涟从不同可能世界归来，玥亦立于莲界原始大罗天，看上去有些憔悴。

沐一对青涟拱手，“辛苦。”

青涟笑笑“倒是还挺开兴的。”

沐一来到玥亦面前，犹豫一瞬。

“谢谢。”

如今两人感情确实难言，玥亦微叹，往事如烟如今这样已算不错。

“不必。”

玥亦看着这些年征战受创的莲界，她知道莲界时光流速比少古界要快得多，所以也不急出去。

“我想再看看。”

玥亦进来应该是靠青涟，沐一其实也没有要请她出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