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草失忆后的我只想跑路(56)
“我来问问你我妈…呃。方靓影最近在瞎忙些啥。我怀疑她得到我哥在国外的消息了,是不是这样?”
“我靠!”赵宾吓了一跳,声音立刻低了下去,语速很快:
“不是,消息都传到你那里去了?哎呀魏俊明这小子也真是,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藏着掖着,声势弄得那么大让我们这边怎么收场啊!”
“赵哥,”方倾连忙打断赵宾慌乱的思路:“我没得到消息,刚刚是我猜的。”
“猜的?”赵宾真有点被他惊呆了:“你那么了解你哥?”
“唉,细想的话,确实。他在国外这么混,肯定沉不住气。那边的消息传到国内是早晚的事。”
“唉要我说啊,他能有你一般谨慎,我们Tree里大家也就不发愁……”
“我没那么了解我哥,”方倾道:“我是了解我妈。所以你知道她得着具体什么消息了吗,这么慌手忙脚的,连一通电话都不放过。”
“她今天开会的时候提到你哥了,但是拐弯抹角地什么都不跟我们这些人说,只是盘问我们,可大家谁也没说什么。”
“嗯,”方倾点头:“私下里恐怕就未必了。我们还是得赶快得到消息。”
“嗯。Tree里的大家也在查,负责联系你哥的已经在那边公司里找给方女士通风报信的人了。”
“所以目前还没有消息?”
“目前还没有。”
“好的,”方倾点点头:“行。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不耽误你时间了。”
“等会儿!”赵宾忽然说,语气中忽然多了一丝诡异。
方倾对他语气的突然变化很是疑惑:“怎么了?”
“……”话到嘴边,赵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然而方倾却催促起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让他快说。
“我前几天给你打过电话,”赵宾迅速说到,对面立刻没声音了。
一片沉默中,赵宾继续说了下去:“是季洵接的,问我有什么事,着不着急。”
“我就是想问问你的焦虑症看得怎么样了,就告诉他不着急。他说你最近很累,让我不着急的话几天之后再打电话说吧。”
“我说好,然后听说你很累,也就没再多问。不过……为什么你的电话会是他接的啊?”
方倾嘴巴开合几次,偏偏刚还能飞速运转的大脑此刻突然宕机,憋了半天只吐出来三个字:
“我忘了。。”
“忘了。”赵宾机械地重复,甚至不是疑问的语气。
“嗯,”方倾眼神呆滞:“我真忘了。”
“好吧!”对边,赵宾的语气忽然快活起来。嬉皮笑脸地跟方倾又说了两句有的没的,就挂了。
再也没有多问一句。这使得方倾明明知道他就是多想了,却根本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
挂掉电话,他叹了口气。
算了吧,赵宾多想就多想,没什么所谓的。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在药物的作用下,方倾很快就睡着了。
躺在宿舍小小的单人床上,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美好又苦涩的梦。
他梦到他和一个人肩并肩站在家门口的大门外,那人单手在兜里摸着钥匙,笑着将他搂在怀里。
他又梦到自己不知怎么受伤了躺在床上,那人坐在床边,边生闷气边一点一点地给他涂着药膏,弄得整个屋子里都是中药的气味。
忙碌间,那人却总不忘背对着他,使方倾看不见他的脸。
他又忽然高举双手,坐在满是水汽热气的浴室里。而那个男生手拿花洒,小心翼翼地给他冲掉身上一团团雪白的泡沫。
非常奇怪的事,即使是在梦中,他都能感受到那人的笨手笨脚。花洒常常是在手里一滑就出溜到了地上。
四散飞溅的水花扑在那人的身上。他不尴不尬地站在那里,额头上全是汗,衣服也都湿透了。
画面一转,两人又到了卧室的打床上。那人坐在他的背后,隔着一层睡衣,轻轻地搂住他的腰。
梦里的方倾心中忽然有了答案,反手便去摸背后贴上来的那人的脸。
背后的人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从他的背后将他紧紧困在怀里,两片唇贴在了他的耳廓上。
低低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向外倾吐出来。方倾意识恍惚,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才听清楚。
那人颠来倒去地说着,细听起来原来只有两句话。
“我爱你,再难也爱你。”
他把这两句话噙在唇舌之间,来来回回地念着,像是把这当成了能让他安心下来的什么咒语。
听清这句话的同时,方倾整个人猛烈地一哆嗦,倏地从梦中睁开了双眼。一看手机,正是凌晨三点钟。
“我爱你,再难也爱你。”季洵喃喃,把看了半天的手机扔到一边去,叹了口气。
凌晨三点。他正一个人躺在大房子的双人床上,神情沮丧。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晚上,人的情绪普遍要低落丧气。
他现在越来越肯定,方倾一定是完全不记得那几天发生过什么了。
连同自己刚刚那句话。
距离方倾那天早上跑走已经有几天了。自己原本还耐心等着,期待着方倾会打个电话过来。或者再不济,给自己随便发条消息什么的。
哪怕是课间的时候走过来跟自己说句话都行。
可是干等了这几天,那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这些天的课,方倾也一节都没上过。偶然赶上签到,甚至都是季洵代劳的。
这还不算。据周察说,方倾拿到手机后,第一时间居然是给姚嫣打了个电话。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