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草失忆后的我只想跑路(72)
碰到方倾的目光,季洵无比灿烂而得意地一笑:“被我捉住啦!不过正好,我还有一句话。”
“我爱你。等我回来啊!”他很不正经地说道,像是在开玩笑。
说完,他就迈开大步走开了。
方倾太困了,意识都是模糊的。门一关,他几乎瞬间就睡了过去。
然而他没等来季洵,只等来了一通电话。是从医院里打来的。
铃声瞬间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喂?请问是方先生吗?”
“您朋友季洵出了车祸,正在市医院抢救,您方便来一趟吗?”
方倾的坦白局
季洵握着方倾的手,听完了他叙述的整件事。
待方倾说完,季洵拉着他从床上坐起来,递给他一杯水。方倾接过来喝了。
“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好像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又好像已经记不清了。”
季洵叹了口气:“是做了太多噩梦的原因吗?”
方倾怔愣在原地,扭头看他一眼,没肯定也没有否认。
半晌,他问:“我在那七天里和你说过,是吗?”
季洵摇头:“不。”
“是我作为其中的角色,亲眼看到了你的整个噩梦。”季洵回答。
季洵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失了声,吐出每一个字都变得异常艰难。
深呼吸两次,他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把我当成了你哥哥,”季洵坦白道:“你抓着我的胳膊,劝他说一定要快点出国。国内留下你和Tree,你会想方设法把内部的消息传到国外去。”
方倾拿着杯子的手一哆嗦,如果不是季洵发现后及时把杯子接了过来,里面的水几乎要泼到床上。
“那天那个噩梦……”
“有一半是真实的。”季洵顿了顿:“你是真实的,你说的话是真实的。而余下的角色,都由我扮演。”
方倾仰倒在床上,唉声叹气:“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哪件事,你和你哥打算里应外合把魏宏哲的公司抢走这件事吗?那的确是早就知道了。”
床上的人无力地躺着,又是一声长叹:“你还知道多少?”
“我还知道,你对公司一点兴趣没有,只是为了帮着你哥哥夺回他母亲苏晓茵倾注了好多心血的公司。”
方倾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事情烂成这样他已经不想再叹气了:“除此之外,还有吗?”
“我还知道,你完全有理由这么做。魏宏哲既然能干出把自己发着烧的亲儿子锁起来这种事,那么他守不住自己的公司也是很正常的。”
听到这话,方倾也顾不上头晕了,立刻精神抖擞地坐起来:“你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了?”
“我说的是那天,是我被……”
“对,”季洵微笑:“早就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方倾急得追问:“还是那七天是不是,还是我告诉你的对吗?”
方倾后悔得,恨不得回到被打那天,在救护车上把自己一拳打晕。
然而季洵说:“准确来讲,是我自己想起来的。”
“你住在这里养伤,有天忽然问我,玻璃扎进伤口里疼不疼。”
“然后那天晚上的所有事情,我就都想起来了。”季洵道,眸中光影澄澈:
“方倾,”他低声叫他的名字,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方倾。”
“我承认,我调查过魏宏哲。”
“你在这个人的家里生活了十多年。在这种家庭里长大,你一定早早地就学会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可是为什么那天晚上,你要一再地触碰魏宏哲的底线呢?”
“当时我才进酒店,一打开灯,就看见你满身是伤地跪在地上,身上的伤比我猜到的还要多好多。”
“我后来问你,你就偏开头不说话,根本不像后悔的样子。我看到你这样,第一反应就是你故意的。”
季洵定定地说:“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是你当时是故意让魏宏哲生气打你的。”
季洵说这些话的时候,从来没有放开过方倾的手。他一边说着,把方倾的手护在手心里,轻轻地抚过他每根修长的手指。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是为了保护什么人吗,方倾?”
方倾的心脏向下狠狠一撞。他鼓起勇气扭脸去看季洵,末了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仰头看向天花板的方向。
“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否则以你这个信息检索的能力,早晚也会自己查到。”
他想了想,回忆道:“这件事,得从那天凌晨的时候开始说。”
凌晨3:00。
宏音大厦的行政楼里,一人行色匆匆地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掏出把配好的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他带着橡皮手套,在抽屉里找到好几份盖了公章的合同文件。
掏出随身带来的钢笔,在年份那一栏里迅速地涂改了几个数据。
将合同放回原处后,他重新锁上了办公室的门。避开沿路的行人,迅速离开了。
凌晨5:00
方倾在宿舍,被赵宾的一通电话吵醒,睡眼朦胧地接听:“喂?”
“赶紧起床,”赵宾清醒利索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紧急会议,去你家开,就现在!”
方倾倏地睁开双眼,霎时间,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他急忙洗漱完毕,随便扯身衣服换上就打车回了家。
在小区里,他碰到了赵宾和魏俊明,两人戴着口罩和墨镜,举着大黑伞挡住小区里的监控。
三人见面后各自错开,方倾在前面走,后面的赵宾和魏俊明举着伞进了单元门。
“来得及喝茶吗?”两人都坐在沙发上后,方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