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草失忆后的我只想跑路(84)
季洵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团长而蜷曲的假发。他用手指梳了两下,就将假发扣在了方倾头上。
又掏出了口红,笨手笨脚地往他嘴上抹去,方倾挣扎无果,只好随他去了。
季洵脱掉了外套扔进衣柜里,露出里面的一件长袖白衬衫,扣子毫无疑问地扣到了最顶上。
此时,他三下两下将头发抓乱,随后从上往下扯开了三颗扣子。
用口红将右手两根手指涂红,然后在自己的唇边、脖子上,以及胸口附近一阵乱抹。
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时,季洵刚好用红色的记号笔将方倾的所有脚指甲全部涂红。
“谁啊?”他大声问,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迅速给方倾整理着被子和睡袍摆放的角度。
“您好,我们是魏宏哲先生的保镖,现在要检查一下您的房间。”
“又不是酒店,有什么好查的!”季洵呵斥门外的人,“保镖?你们保镖也管扫/黄吗?……嘘,闭眼!”
他压低了声音,叮嘱方倾:“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
“请您配合,先生!魏董事长家的小少爷突然失踪了,我们必须严查所有房间!”
“……行吧!不过话儿说回来,你们只管那什么小少爷,不管扫/黄之类的吧?”季洵不依不饶。
门外人的话语严厉起来:“请您迅速打开门,否则我们就要用房间钥匙开门了!”
门外的保镖正说着话,面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熏得这位保镖咳嗽起来。
面前站着一个二十来岁挺帅的男生。他头发凌乱,满嘴的酒气,衬衫扣子扯开好几颗。
最醒目的,男生的唇边、脖子上、甚至前胸上全是口红印。
“你们那什么小少爷不在我这儿,”男生笑了,显得很无奈:
“刚刚床都快塌了,他要是在这儿我会不知道?笑死了真是……”
门口站着五位保镖,各个体型健壮,训练有素。带头的那个要进屋,被季洵拦了一下。
“诶?这是私人地方,您哥儿几个外边瞅瞅得啦!”
“先生,”为首的保镖坚持:
“我们必须得进去看一下。”
“那哪儿行啊,”年轻的先生急了:“我们家宝贝是公众人物,传出去绯闻可了不得!”
“先生,我们必须进去确认一下,您不是在藏匿方少爷!”
风流的先生抓抓头发,不大确定地看了那保镖一眼:
“嗐,行吧。”他说,于是在前引路:“先说好了,看就看!但有一点:我宝贝儿睡着了。你们几个只许用眼睛看,可别想着到处乱摸!”
几个保镖顶着浓烈的香水味和酒味进了房间。低头看时,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穿一身丝质的睡衣。
被子盖在那人身上,双手双脚露在外面。能看到,睡衣的领口和袖口是精致的白色蕾丝花边。
那人侧躺着,脸一半陷在羽绒枕里,另一半被蓬松的棕色头发掩盖。只露出涂了口红的唇和闭上的双眼。
灯光下,几个保镖看了那张皮肤白皙而精致的脸,几乎立刻就确认了床上躺着的是个女人。
更何况那件丝绸的睡衣看上去是那么地昂贵,且那人手指和脚趾都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
几个保镖又看了看阳台,甚至进厕所又查看了一圈。然后就被季洵催着往外赶:
“哎呀行啦行啦,一个大活人,我们怎么可能把他藏起来的!赶紧走赶紧走,我宝贝儿如果醒了,到时候跟我生气怎么办?”
“先生,”一个保镖走到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怀疑地看着季洵的脸:
“先生,请问您来赴宴,是否收到过邀请函?”
“啊?”季洵一愣。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人不安地皱了皱眉。
“邀请函。”那保镖解释:
“我们安保人员在晚宴开始之前,熟悉了此次宴会所有来宾的相貌与各种信息。”
“但我不认识您。”
“先生,我必须要知道,您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到这个房间的!”
几个保镖都回头。顿时,五个人形成包围圈,向季洵的方向靠拢。
却不想,面对这么紧张而严肃的场景,这个男生“噗嗤”笑了:
“哈哈哈……”
他直笑到直不起腰来:“哎呀,你们要认识我才奇怪,不是吗?”
“出名的是我们家宝贝儿,又不是我,你们上哪儿认识我去!”
季洵叉开五指,胡乱把头发往后一抹,侧身坐到了桌子上。语气简直轻松到了放荡的程度:
“诸位,请看清楚。廉价的白衬衫,塑料质感的黑西裤……怎么,还看不出来吗?”
男生又是“噗嗤”一笑。
季洵无所谓地扯开自己的领子,露出里面多到数不清的口红印:
“现在明白了吗?对,就是那个意思,”他一脸无语,却又很耐心地几个人解释。
“我就是个卖的,常年在酒吧的那种,懂?”
几人表情顿时如当头棒喝,全都傻了眼。尤其是刚刚提问的那位,嘴都张大成了“O”型。
“哎哟你们这些人!”季洵假装忍不住咂舌,一脸嫌弃地将他们几人的表情从头看到尾:
“唉,你们……算了算了,你们也不是千金小姐。跟你们说,你们肯定也不懂。”
“总之就这么回事,那什么少爷不在我们屋,赶紧找他去吧!”
于是乎,几个保镖被季洵连忽悠带往外轰,就这么走了。
房门关上的剎那,季洵立刻收敛了脸上浪荡的笑容。他扣好了胸前的扣子,几步走回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