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草失忆后的我只想跑路(95)
说道这里,方倾顿了顿,才继续开口:“你甚至也能想起来,到底是谁导致了你的那场车祸。”
季洵扭头看他一眼,原本扬起的嘴角逐渐下垂。
“好啊,”他装出遗憾的表情,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是带我来重温之前的美好回忆的,”
说罢,他来回来地摇头:
“没想到啊,你是为了这个。”
方倾早看出来他是装的,然而还是笑着哄了哄。
“哎呀好啦,”他左右环视一圈,见没什么人,便伸手抱住了季洵的一条胳膊。
“别难过啦,好不好?”他笑着摇晃他:“这周末我陪你出去玩,这样可以吗?还难过吗?”
季洵一听,俨然是之前自己哄他的语气。也忍不住笑了。
他搂住方倾的腰,把人往自己身前一带,脸上露出个玩味的笑:
“我是个工科的宅男,我不想出去玩。这样,你陪我在家里玩一个晚上,怎么样?”
“……啊?”方倾有些神经质地笑了下,假装没听懂:“在家玩?”
“嗯哼,”季洵点点头,笑得有点坏:“不想在家的话……要不就,还去那个梧桐酒店?”
“喂!”方倾嚷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感觉自己又要脸红。他怕让季洵又给看出来了,伸手捂住耳朵扭头就要跑。
不出所料被季洵一把拉住,重新按回到怀里抱着。
“哎好好,不去了不去了,”季洵轻轻地揉着他脑后的头发:
“现在,能给我讲讲我们捡到猫的事了吗?没记错的话,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吧?”
方倾点点头:“确实还没有。”
他轻轻从季洵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但却抓着季洵的手,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方倾仰头望着头顶圆形的树叶:
“那时候是秋天,这棵树的叶子全部都是红色的。”
“哪种红?”季洵问。
“火焰的红。”方倾答:“当时太阳就要落山了,只余下很薄的一层阳光铺洒在树叶上。”
“从远处看,满树的叶子连成了片,像是天边的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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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季洵在去琴房的路上恰好遇到了方倾。
“方倾!”他兴奋地喊着他的名字,背着小提琴的琴盒,几步跑了过来:“好巧啊!”
方倾停下脚步,见是季洵,轻轻点了点头:“嗯,我正要去弹琴。”
两人于是并肩往琴室的方向走。
沉默着走出几步远,季洵想起几天前的事情,自己忍不住笑了。
“方倾,”他说道:“我知道我吉他弹的不好听,但是我选的那首吉他曲其实本来挺好听的,你……”
“哦,”方倾淡淡地点点头:“曲子我听出来了。”
“‘春夏秋冬’,是吧?我之前在手机上听过。”
“你、你听过?”季洵惊讶极了,说话都有点结巴。
“嗯,”方倾点头,“不管情绪有多不好,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总能平静下来。”
“而且你唱的很好听。”
“是吗?”季洵笑笑,“可能我还是不适合弹吉他……”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只小白猫“噌”地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飞快地跑到了那棵大黄栌树下。
躲在树干后面,扭头戒备地看着身后,像是被什么追赶而至的。
站在树下的季洵和方倾都看见了这只小猫。出于惊讶和好奇,他们都不再继续往前走,只是站在原地盯着这只小猫看。
紧接着,不出二人一猫所料,只见三只颜色各异的猫姿态优雅地缓步从灌木丛里走出。
分别是貍花、黑猫和奶牛猫。与它们相比,这只惊慌逃窜的小白猫简直瘦弱的可怜。
小白猫有些犹豫,但还是面对着来势汹汹的三只大猫,没有退缩。
“你听说过吗,”方倾皱眉盯着对峙的猫群,轻声开口:“在猫类眼里,浑身雪白的猫是最难看的。”
“所以白色的猫总是被欺负。”
话音刚落,季洵就看见那只为首的貍花猫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喵呜——”它长长地嚎叫一声,扑上去就咬那只小白猫。
小白猫当然奋力地咬回去。但那只貍花膘肥体壮,又是只成年的猫,小白猫根本打不过。
猫毛四散纷飞,季洵看着那只小白猫被咬,几乎想捂住方倾的眼睛。
但方倾的神色很是淡漠。
“白色最不利于隐藏,所以猫类普遍认为白色很难看。”他解释说,转身准备继续走。
却不料那只小白猫一眼看见了方倾脚上那双纯白色的鞋。随即它抬起脑袋望向方倾,眼前一亮。
它瞄了那只貍花猫一眼,踮起脚来,几步就跑到方倾脚边。
头往他的鞋面上一放,不走了。
“……”
那几只过来打架的猫也有点懵,不知道小白猫在刷什么心眼儿。
方倾和小白猫对视了一秒钟。
“走开。”他对它说。
小猫纹丝不动。不光不走,还缓缓眨了眨它那对水蓝色的大眼睛。
方倾:“……?!”
他忽然发现,这只小白猫冲自己眨眼睛卖萌的样子,为什么会和季洵的样子那么像?!
“?”季洵也微微挑眉,又看了一眼方倾的神色。果然发现方倾偏开了脸,故意不看那只小猫。
明显是心软了。
好吧。季洵在心里点点头。
给我学到了。
这之后,他只见方倾叹了口气,俯身抱起那只脏兮兮的小猫。
随即面无表情地转向了那三只追赶而来的肇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