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傻夫种田忙(133)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徐氏心落回实处,迭声说着车轱辘话。
楼安知晓她担心坏了,安慰一番后说:“神医要离开了,明日爹去城里送竹牌时多买些平日卤味的肉类回来,再买些鲜花饼,我做些路上的吃食,算作践行吧。”
“应该的,”徐氏说,“咱家岷儿能好全靠神医医术高超。”
今日出门出了一身汗,楼安找出了浴桶,准备舒舒服服泡个去乏澡,江岷很懂事地在外间候着,楼安轻咳一声,压下心间的不自在,动作都变得轻缓。
他们房间不大,用一扇竹帘隔了个内间,尽管这竹帘在今天之前从未派上过用场。
江岷听着撩人的水声,不自觉喉头轻滚,素日赤诚相待的画面浮在眼前,他拭去额间的汗珠,浑身都变得燥热,嗓音难掩压抑,“小安好了吗?”
“好了,正穿衣服,你待会儿进来换水就可以洗。”
不过片刻,楼安就出了内间,“去吧,我在这等你。”
江岷看着宛若出水芙蓉般诱人的小哥儿,不自觉吞了口唾沫,道声好就进了竹帘内。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入水的轻响,楼安一惊,“你怎么不换水,锅里热着呢。”
江岷未作答,脑海里全是小安方才被水汽蒸腾过后粉粉的模样,水珠沿着发丝渗进衣领,晕开一团暗色,无端地撩动江岷脆弱的神经。
好烦,小安身体还要养好久!
楼安又叫一声,正暗自焦急间,一阵低沉的抽气生自内间传来,他止住想要掀开竹帘的动作,呼吸都变得灼热,阿岷……
想看,可是有些不好意思。楼安僵立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竹帘被掀开,江岷泛着潮色的脸出现在眼前,只听他委屈道:“小安,还要等多久啊。”
楼安秒懂,“神医说得两个多月。”
江岷眸色暗了暗,嗓音却是闷闷的,“那小安不能骗阿岷哦。”
楼安:……
两人没再折腾,今日确实累了,收拾过后相拥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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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走的那天风和日丽,俩人除了楼安做的吃食和许多丹药其余什么也没带,孑然潇洒。
徐氏向来感性,回家路上还红了眼眶。
江大生感慨:“当初成亲之时抱着她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挑开盖头看到妆都花了,好不狼狈。”
“爱哭的人心善,”楼安说,“娘这是有感而发。”
徐氏听得开心,人说年纪大了多愁善感,但她从小就爱哭,被娘教育过许多遍别在人前示弱她记住了,可是情绪许多时候就是不受控制,难受得很。
家中因为来了许云岸许多东西都堆在一处,徐氏和江大生商量着盖个偏房专门用来堆放杂物,院儿里的两间房到时候都可以用来住人。
其实两间房有一间本也是用来住人的,只是两姐妹嫁出去后,毛草盖的偏房被雨水冲坏,那时恰逢江岷出事,江大生和徐氏都无多余的经历去管它,里面的东西就搬进了院子里,后来随着东西越堆越多,两姐妹的房间也被彻底霸占,到现在想腾个空房出来都得等半天。
楼安不解,“不如直接加盖两间,两个姐姐回来也好住不是?”
“她们待不了几天,挤挤就行,何苦浪费那许多银钱。”徐氏有些舍不得,不是说她不疼女儿,只是盖房子花费的不是小数目,多加盖两间可能就得掏他们老底了。
楼安知晓她在纠结什么,道:“咱一人出一半吧,阿岷上回药费没第一回贵,省下一些。”
徐氏推辞,“这怎么好,我和你爹提的盖房子,岷儿药费家中一应物什开销都是你,娘知道你花费了多少,这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
楼安叹口气,转头跟江岷说了一声,江岷放下书笑道:“这事儿还真不用你操心。”
“怎么?”楼安不解。
“你知道爹娘手头有多少钱吗?”江岷拉过他问道。
“看娘愁苦的模样,大概二三十两?”楼安苦思一番猜测到,但是想起上回徐氏给他的三十两,他又有些拿不准,怎么可能给自己一大半?
江岷摇摇头,他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你认为以娘的性子会让自己手里留这么些银钱?”
看楼安一脸茫然,江岷好笑地敲他脑崩儿,“平日那么聪明,家中田产几何,不知算的吗?”
家中四十多亩田,每年租给佃户,徐氏一家虽然比之其余地主算仁慈,但仍旧收六成产,加上稻花鱼,一年下来能有个十来两,而且江大生之前一直在城里做长工,这么一合计,老两口手上的银钱肯定不下一百两!
楼安惊了,“那娘为什么做出一副为难模样?”一百来两在村中几乎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了。
江岷摊手,“做样子做惯了,怕人知道她手上有钱来借呗。”
楼安无语,把他都糊弄进去了。不过自家盖房子,楼安不管不顾也说不过去,还是让江岷给徐氏凑了十两。
据江岷说徐氏收到银钱的时候很是开心,连声说着他懂事。
楼安……合着就是做做样子呗。
婶儿和岁岁他们因为楼安的生意无法过来帮忙,便指事了家中两个男人天不亮就过来了,徐氏把煮好的汤圆盛给他们吃,“小安昨儿连夜包的,说是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我们吃过来的。”江大远着开始调起泥土。
徐氏给他放在一旁,“待会儿饿了吃。”
大伯娘一家也过来帮忙了,因为家中忙碌着做饭打下手,楼安接下了徐氏卖藕的活儿,瞅着四下无人,他在牛车上给江岷吐槽:“说什么也不愿意直接卖饭店,这藕都卖了七八天了,还剩一大堆,再下去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