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傻夫种田忙(166)
“你想做啥?”楼安问他。
正待回答,江岷咳嗽一声出现在二人跟前,“嘀嘀咕咕说什么见不得人的非得单独说?”
楼安凑他耳边,“他爹县令,李士林那药便是白林让带来的。”
听到这话,江岷正色道:“原来如此。”他向白林揖了一礼,“谢小公子慷慨解囊。”
“别整这虚头巴脑的,”白林烦得很,“小爷我最烦那些迂腐书生。”
江岷笑着直起身,“这不郑重感谢你吗?”
白林打蛇随棍上,“想感谢就给我也弄顿火锅尝尝,说这虚的有何用?”
“想吃几顿都有,”楼安笑道,“你提前差人说一声我备菜便成。”
“那就这日不如撞日,”白林嬉皮笑脸,“明日吧。”
“行,明日中午。”
约定好时间,白林不敢在外逗留许久,楼安饼干未剩太多,全都给他装了去,白林欲付钱,被江岷按住,“就这一小包,送你当个零嘴儿吃,明日再买。”
白林并未推辞,一抱拳,就离去了。
因为还有两个书生在,楼安也不打算下午开张卖饼干了,带上未做的材料,一家人就出城坐上牛车回了大河村。
牛车先把两个小子送回家,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下,本以为可以歇息了,却不想门前站着位长身玉立的贵人,身后还跟着个圆脸小厮。
听见由远及近的牛车声,那人原对着门的身子侧过一角遥遥望着牛车一行几人。
板车在门口停下,江大生跳下车来,“兄台站立于我家门口可是有何事情?”
“您便是这家主人?我打听了许久,您可算回来了。”那人说着自我介绍,“鄙人姓许名云青,自府城而来,听闻您日前收养了一名叫许云岸的八岁孩童,特来看看。”
江大生和徐氏对视一眼,徐氏上前打开门,“进屋说。”
楼安三人取下板车栓好牛进来没见着人,喊了一圈,徐氏才红着眼眶从屋里出来。
他们方才江大生跟那人谈话的时候没在跟前,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
楼安直觉事情不对,“怎么了?爹呢?”
“和那两位去村长家了。”徐氏说着竟然又是哽咽起来。
“去村长家做啥?”楼安和江岷面面相觑。
徐氏出了房门,一把揽过许云岸,将他楼安在怀里呜呜哭了起来,许久才开口:“小岸想回家见爹娘吗?”
许云岸一怔,旋即笑道:“干娘您说什么呢,我爹娘为了保护我已经……”
他没说下去,但未尽之言大家都懂,徐氏叹口气,“那人这般说的,没说两句就说去村长那,等回来看看怎么个事儿吧。”
说完,她拉着许云岸双手,“小岸会回去吗?”
许云岸摇头,“干爹干娘现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况且家中有哥哥疼我,嫂子爱我,这里就是我的家。”他爹娘是他眼睁睁看着死的,那时他整夜梦魇,翻来覆去都是爹娘惨死的画面,他已经没有爹娘了。
徐氏被这一番话说得心底熨帖,终是笑逐颜开,“对,小岸就得是我们江家的!”
因着心情畅快,徐氏还做了她的拿手好菜——粉蒸排骨。
这个时代糯米粉这些全都得现磨,很是费时间精力。
一桌四个菜一个汤,分量都挺大,徐氏今晚这一餐是卯足了功夫,可是饭都上桌了,天也黑尽了,江大生还没回来。
楼安给他各样盛了些出来,“给他留着吧,不知啥时回来,咱先吃。”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有此意,便没再等江大生。
愁云
吃到一半的时候,江大生推门进来了,徐氏忙放下碗筷,“咋的现在才回来?”
江大生坐下喝口水才说:“跟着那人去了趟县衙,看了小岸的户籍文书。”
徐氏惊疑,“这户籍文书是想看就看的?”
江大生摇头,“听说主家是京城做大官的,这许云青现在太守手下谋事,具体作何我不知晓,反正官权大着咧!”
“这可如何是好?”徐氏有些焦躁,“云岸先时是说要去京城投奔远亲?”
许云岸点头,“之前从未听爹娘说起过。”
“那人究竟怎么说的?”楼安问道。
“那人名许云青,据说是许家远亲,同小岸一个辈分,来此地是因有人向京城传信儿说许家前些时日寻的孩子找到了,京城便飞鸽传书派他先来了此处求证。”江大生简单给众人说了一番。
“爹娘又是怎么回事儿?”楼安听得不明就里。
“那人说小岸是主家老小,双亲健在,可不就这意思嘛!”徐氏唉声叹气。
楼安听得疑窦丛丛,那小岸逝去的爹娘是谁?
江大生抹把脸,“先吃饭吧,明儿那人会来见小岸,到时候再说吧。”
他心底叹气,到时候许云岸听了那人的说辞也想离开呢?这事儿的主动权本就不在他们手中,况且当初也是看人可怜带回家中养着,真要有更好的生活,他们也打心底祝福,就是苦了红儿……
几人各怀心事回了房,江岷抱着楼安枕着脑袋在他肩上,“娘又要伤心了。”
“若是小岸要走,伤心也无法。”
江岷蹭蹭他的耳发,柔软顺滑,话语像似含在嘴里,囫囵道:“咱们努力不就好了?”
说着吻上他的唇畔,临拉上帷幔之时,楼安还云里雾里,咋突然到这一步了?
许云青第二日约莫辰时来的,马车行至院前惹了许多村人驻足。
有那好事的直接探脖问:“你是这江老二家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