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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之笑看云舒(5)

“哥哥,我以后嫁人一定要挑凉州人。”我说,哥哥失笑,温柔地戳着我的鼻子,说才十岁就想嫁人了?

“云儿有没有好好看书?”进屋后哥哥问我,哥哥的声音真的很好听,那柔波荡漾的眼神,让人心暖暖的。

“有。”我将头抬起来,虽然我外出了一段时间,但书我真的看完了,只是琴不常练,有点心虚。当晚哥哥一本书一本书地考我,我对答如流,哥哥摸了摸我的发丝,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二天,哥哥考了我的琴艺、书法、画画、刺绣,对我的刺绣和书法最满意,尤其是书法,我写了两幅作品,一幅哥哥说苍劲有力,气势磅礴,震撼人心,一幅娟秀清丽,让人心静如水。如此截然不同的笔锋,竟然出自同一个人的手,实在匪夷所思。

哥哥在楚府待了两天,就和我一起回深谷看望爹娘,看到我们回来,娘眼眶都红了。那晚大家像过节一般开心,尤其是柳丝,开心得语无伦次,却无损她的高雅贤淑。

哥哥似乎总是很忙,待了三天就离开了,离开那天,整个山谷的人都出来相送,尤其是柳丝,都红了双眼。

关于我到外面历练数月的事情,楚寒剑从没有向哥哥提过,而我也没有说,免得哥哥心疼。

哥哥走之前,将我书架的书又换了一批,还说我的琴艺、棋艺疏于练习,年底的时候会回来考我,我重重点了点头。哥哥走的那天,我骑着我的马儿悄悄跟了好久,直到他上了船,直到他的船消失在浩淼的烟波里,我才黯然而回。

哥哥走后的第二天,楚寒剑叫我再次出去,这次他给了我两大袋金子,让我在三个月的时间内,亲自将这两袋金子送到鼓城,交给当地的富商柳龚沁,超过时间,领五十军棍,这次楚寒剑给我下了军令。

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为了能完成任务,我连夜出发了,黄金包了好几层,绑在马背上。我不知道是走漏了风声,还是那些盗贼火眼金睛,各种强盗悍匪接踵而至,这一路我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因为眼睛一合上就有人来偷袭。

我不敢住店,不敢随意喝水,甚至买点干粮,都要试探好些时候,那种随时会被人杀掉的感觉太可怕了,有时半夜被黑压压的人围住,感觉特别孤立无援。

这些悍匪要黄金,也要人命,如果我躲闪不及,就会被他们剁成肉酱。为了活着,我杀了第一个人,接着又杀了两个,慢慢地,我数不清了,手中的剑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有好多个夜晚,杀完人,看着那地上的尸体,我抱着那两袋黄金,站在偏僻的山头,大声哭了,哭得孤立无援,哭得惊慌失措。

哭完擦干眼泪,继续上路,我知道没有人能帮我,那些残忍的悍匪不会因为我哭,就不抢我手中的黄金。

到湖城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有点虚脱了,但想到还有十几天的路程

就要到鼓城了,我的心就禁不住雀跃。我决定黄金一交给那富商,就睡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是夜星月无光,马儿又连续奔驰了几天,忽然闹脾气,到了小溪边,无论我怎么轻抚它头上的鬃毛,它都不肯动了。我见溪水清澈,禁不住蹲下去洗一把脸,就在这时,身后马蹄声响起,我整个人跳了起来,跨马拔刀冲过去,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我,遇到敌人一定要速战速决,抢占先机。

但冲到前面的时候,我愣住了,月光之下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俊美少年,眉眼俊朗如清风朗月,面容俊雅若芝兰,有着哥哥那般的高雅气质,让人看着心安。

“哪来的小鬼?”他朝我笑,目光流转,温雅怡人,但又带着阳光般的明媚,一下子耀了眼,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不是小鬼,不许这样叫我。”就在这时,我身下的马儿一声凄厉的嘶鸣,猝然倒地,口吐白沫,刚刚的河水有毒,我警惕地看着四周,果然一会儿工夫,四面八方涌来了上百人。

“小鬼,你惹来的?”他问我。

“不关你事,你快走。”我拔剑出来说道。

“不怕,我在这里瞧瞧。”他依然笑得温雅从容,但马儿却退后了几步。

“你现在跑不了的,跟在我后面,我保护你。”我很严肃地对他说,他笑笑,很听话地驱马到我身后,说:“小鬼,你一定要保护好我,我怕。”

第8节:一字之差(1)

我朝他重重点了点头,说:“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死丫头,不想死就将黄金放下。”为首的悍匪高大丑陋,满脸横肉,一双猩红的眼睛露出凶残,我感觉他这双眼睛是鲜血染红的,要不怎会如此凶狠阴寒?

“黄金是我的,想死的就过来抢,不想死的就给我滚。”我手握长剑,傲然挺立,师傅说的,就是死到临头,也不能输了气势。

第三章 一字之差

“死丫头脾气倒挺大,够味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黄金我要,这死丫头也要,抢回去养三四年做我们寨子的女人,等我玩腻了,分给各位兄弟享受,估计三年之后,味道还是不错的,我就喜欢这样的小辣椒。”

此话一出,四周欢呼,一百多号人全涌了上来,马蹄急促,烟尘滚滚,我迅速跃上男子的马背,手扯缰绳,我本来就矮,如果没有马,劣势更明显。

悍匪人多凶狠,但这一路上,我也算得身经百战了,所以并不显得惊慌,只是今天有点不同,身后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等着我保护。

“不要怕,不会有事的,有我呢!”我安慰他的同时,手迅速上扬,数十枚梅花针如细雨般朝他们射去,“嗖嗖”几声之后,惨叫顿起,但他们人多,十几个马贼痛得在地上翻滚的时候,又一批人围了上来,那明晃晃的剑,朝我直刺而来。

我的长剑狠狠一划,顿时火花四射,他们的剑不是被我的青霜剑削断,就是被我的力度震得跌落,见他们愣神,我单手撑马背,双脚连环踢出,靠近我的几个,一下子被我踹下了马,痛得抱着肚子嚎叫。

“死丫头,果然有点本事。”一直坐在马上看戏的马贼首领见势不好,提着大刀朝我冲来,气势汹汹,有几个被我梅花针刺中眼睛的悍匪,眼眶滴着血也朝我砍来,似乎要将我剁成肉酱,然后一口吞了一般,十分恐怖。

我首先回手一剑,解除身后少年的危险,然后腾空而起,踩着众人的剑,直刺马贼首领的咽喉,马贼头子一慌,忙将身体往后一仰,虽然避开我一剑,但头发却被削去一绺,吓得几个匪徒大叫。

“给我杀了这丫头,谁敢后退,回去我断他一手一脚。”马贼头领吐了一口唾沫,就朝我冲来,刚刚后退了一点的匪徒,听到这话,又一鼓作气地冲了过来。

这回他们看准我要护着身后的少年,全绕在我的后背,好在我听力甚好,即使不回头,也能感受到哪个方向有刀剑刺到,护他周全还是没问题。

我等悍匪首领靠近我的时候,再度手一扬,手中两枚梅花针直刺他的马眼,马吃痛,凄厉嘶鸣,前蹄猛地跃起,他慌忙用手拉马,就在他走神的瞬间,我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插入他的胸膛,他惨叫一声倒地,我猛地抽剑出来,他胸口的血狂流不止,生死有时就是一瞬间。

“你们是想要黄金,还是想要命?”我扬起那把尚在滴血的剑问他们,那群人见自己的首领死了,立刻吓得如鸟兽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之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环顾四周,月色如银,草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很多尸体,我那把青霜剑在月色下滴着血,发出阴寒的光芒,我猛地一凛。

这剑是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如果让他知道,我杀了那么多人,双手沾染了那么多鲜血,哥哥还会牵我的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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