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相许

龙之江

“十三年……”过凡尘坐倒在病床上，“十三年不能相见。”

“百里现在见到姜孟了么？”

孙方平同情地看着他，把经书塞到过凡尘手里。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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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华元在世青赛拔得头筹后，被孙方平孙教练选中，在这个暑假，他将以国家队预备役队员身份参加武当集训，这消息很快在新闻上公布出来，华元手机被各方轰炸了一天，可孙教练需要他保持通讯畅通，他不得不拿着这个怪叫不停的烫手山芋进进出出。

“好了，你都没心收，我来吧。”

“不用。”华元搓了一把脸，第三次试图塞进一件风衣，“去了武当也得我自己收拾，我自己来。”

“哎呀，湖北热得很，拿这个干什么。”

“……你们不是说我穿这个帅么？”

“这么热得天还穿就傻了嘛。”老母亲给他捡出来，“你不要紧张，跟人正常来往，别一天垮着脸，见人要笑，有礼貌，要是能遇到梦之队，记得合影，尤其是南风，你多要几个签名……要不到就算了，可以的，至少给我要一个哈。”

“妈——我是去集训，不是去追星！”

“差不多啦，”妈妈不听，厚衣服收拾出来，把相机跟签名照塞进去，“反正我要签……快接！快接！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气声。

华元没听他妈说了什么，脸转向另一面，对着窗户，手机里传来一道声音，他拼命去听也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脑袋里嗡嗡地响，手心一层一层的冒汗，只觉得这手机又烫又滑，怎么都拿不住。

那个人说——

“你好，我是武当付南风。”

华元发出一句细细的唔，对面回了一声疑问的“嗯？”

“……我，我没听清。”

“信号不好么？”那个声音笑着，对旁边的某个人说要出去一下，这时有一段几十秒的白噪音，华元听到隐约的脚步声，还有似梦似幻的吐息，“现在有好点没？”

“好了。”

“你是华元吗？”

“嗯。”

“我是付南风，孙方平教练应该告诉过你武当集训的事儿吧？”

“……嗯。”

“集训要提前到6月28开始，你这几天收拾得怎么样了？”

“收好了。”

“因为澳赛，我们都在澳门，孙教练提议可以澳赛结束后我们接你一道去武当。”

华元又像被踩住脖子的尖叫鸡一样，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唔。

“如果收拾得差不多，你可以考虑一下，是跟我们一道走，还是你自己去。”

“……能跟你们一起，”华元声音很飘忽，他脚底发软，用手撑在桌子上支撑住身体，“我求之不得。”

“那我加你，明早见。”

“明早见。”

妈妈用衣架戳了戳自己神思不属的儿子，“还收不收呀？谁的电话？”

“……我要去追星。”

“哈？”

华元猛地跳起来，他随便塞了几件衣服进行李箱，然后去厕所收拾电动牙刷、漱口杯。

“怎么了你？”

“我明天就去追星。”

第 2 章

付南风闭目坐在椅子上，含光剑依偎着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睁眼，听着熟悉的脚步越走越近，手指这会儿动起来，在屏幕上戳弄着。

“他说一起去。”

脚步的主人三旬以内，俊朗潇洒，通身英豪气派，正是本届澳赛魁主过凡尘，见付南风还在完成教练布置的任务，皱了皱眉，拿过手机，“我来。”

“嗯？”

“你接下来要专心备战，我来应付他。”

付南风仰头一笑，“你难道不用备战。”

“真烦。”

“赢了还要烦，叫我这个输了的怎么办？”

“输就多练，”过凡尘逗他，他把手机抛起来，两个人一抢一夺，在长椅上身翻如花，一连过了几十招，被其他人叫了也不停，等付南风转拍为切攻过凡尘脖颈，过凡尘抓住他的手，没用什么力气，付南风知道他玩够了，自然也收了架势，手却收不回来，被过凡尘拉住，“做什么？”

“同你换一换。”

过凡尘把自己的金牌放在他手心。

“我可没有金牌给你。”

“换一晚你的手机，”过凡尘不想付南风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尽管迟早是要知道的，但晚一点也行，“好好休息。”

“华元怎么办？”

“我联系他，”过凡尘一直没有放手，他把付南风锁在自己眼皮底下，“我们不分彼此，人尽皆知，还能吓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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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元看了一夜朋友圈，里面有付南风看过的书、听过的音乐，他不好意思发消息打扰，听着同样的音乐看同一本书，心里想对方或许也这么做过，等到早上、早上熬到中午，一直没有付南风的消息，不免有些失落。

“你不是今天要走？”

“……是啊。”

“几点？”

“……不知道。”

“不知道？”

“他们才打完比赛，忙得很。”

“那你问问。”

华元觉得是个机会，又有些迟疑，“会不会打扰人家。”

“那今晚做不做你的饭？”

于是华元发出了自己的第一条消息：「请问今天几点出发？」

消息发出没一会儿，电话打来了，华元赶紧抱着手机回了房间，里面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不好意思，一直在忙，忘了通知你。”

华元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心里有个猜想，又不敢相信，“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