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相许(5)

“华元哥哥！”百里子明不怯场，他仰起小脸，这情态动作像极了付南风，华元不由怔了一怔，“你给我签个名吧。”

华元求助的四处张望，周围都是善意的笑声，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有些腼腆，“……好哦，签在哪里？”

百里子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沓照片和签字笔，笑嘻嘻要一个抱抱，“哥哥可以给我签几张吗？”

“当然。”

“太好了！我还要To签！”

姜孟拍拍儿子头，“让华元把行李先放了，你给他去帮忙。”

“我帮哥哥拿包！”

“不用不用。”

其他人散了，剩下萧史带他去宿舍——还捎带一个小跟屁虫百里子明，百里子明一直絮絮叨叨华元的比赛，比了多少场，每一场对阵谁，赛点是什么，决胜技是什么，说的头头是道，华元看萧史但笑不语，有一种别人替他班门弄斧的尴尬，他近来常常陷入这种尴尬中，只好板着脸，慢慢消化，唉，南风就应对自如，自家出类拔萃的舅舅不崇拜，怎么看上我来了。

华元难以消受粉丝恩，一到地方就赶紧签字，希望把百里子明打发走。

“我还想要一个To签。”

“要写什么？”

萧史看热闹不嫌事大，合扇建议说：“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太俗啦！”

然而华元写得很快，百里子明还没抗议完，他已经写完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好了。”

“太！俗！啦！”

华元不肯再改，他把百里子明拉到面前，看着小孩眼睛很认真的说：“大道至简，或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只有好好学习，才能一点、一点让你接近你的梦想。”

萧、华送走了百里子明，萧史也该走了，可突然他停住脚步，转过头来，“华元，你的梦想是什么？”

华元愣了一愣。

萧史不打算听他的回答，这次，他真的走了。

“华元，别忘了你的梦想。”

*梗出狄姜

第 9 章

华元开始武当集训，他在这一批次里是最优秀的学生，坚毅、果断、身手又好，孙方平很喜欢他，他喜欢人的方式就是加练，华元操练到晚上十一点都是寻常，隔日鸡叫又要起来了，武当山上有几只鸡或许被这些学生吼破了胆，精神错乱，叫起来没个准，半夜三点也叫，早上八点也叫，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鸡叫了，他们就得起。

学生们统一武当练习服，黑白二色，裤腿有一个太极图案，他们有两套换洗，索性睡前把白日穿的洗了，换上另一套和衣而睡，早上可以省点穿衣功夫，被这么磋磨一个月，孙方平带着教练要去市里开会，放他们一天假。

“叫什么集训，跟军训一样嘛。”

华元不搭话，他今天没穿练习服，破天荒的开了行李箱，换了衬衫，付南风请他们吃饭，大多数人都有心无力，只有他和步蜚撑着爬起来，步蜚穿的是黑T，两个人僵着腿去付南风宿舍。

“随便坐。”

付南风的宿舍比他们要好得多，两室一厅，还有沙发电视，沙发上有果盘，华元跟步蜚坐在真皮沙发上，不敢放松，一放松浑身肌肉更加酸痛。

“你们先吃点水果垫垫，”付南风把茶端出来，“今天有口福了，他要做‘乱棍打死牛魔王’。”

华元望文生义，眼前出现一块血肉模糊的牛肉，只觉倒胃口，“怎么是过师兄做饭？”

“本来要下馆子，他愿意大显身手，也让你们尝尝鲜，”付南风把茶往华元面前一送，没等华元接住就松了手，华元一惊，下意识去接，付南风笑着用盘子一拦，瞬息之间跟他拆挡两招，手上功夫亮相，腿功也不放过——

看华元用脚顶住茶杯，付南风拿腿一扫，华元不得不把带水的茶杯踢上天，他回身半退以骑马冲肋式出了一拳，另一只手试图去抢托盘，“拿来。”

付南风踩几一跳，闪过重拳，又把茶杯接稳，“慢了。”

步蜚一撑沙发退出战圈，跑去厨房搬救兵，过凡尘眼疾手快，在他告状之前往他嘴里喂一块牛肉，“淡不淡？”

“香！”

“再炒个豆芽就行，让南风玩一会儿。”

步蜚已经被食物收买，死道友不死贫道，爽快的把□□练一个月的好兄弟送给师兄当玩具。

“过师兄，你手艺太好了！”

“练出来的。”

其来有自，过凡尘的各个师兄弟都属于眼高手低、嘴馋手残，只会拆家，进了厨房烧厨房，过首席既然是首席，不得不担负起养家重任，让兄弟们得以隔三差五打打牙祭。

“收拾桌子去。”

“碗筷在哪儿？”

“洗碗机。”

等菜上桌，过凡尘一边盛饭一边叫了一声南风，付南风握住华元击来的拳头，不容反抗的一点点推回去，华元已经用尽气力，却完全不是对手。

“练练战术。”

付南风云淡风轻地说。

第 10 章

过凡尘的手艺比想象中好，好得多，华元埋头干饭，不觉吃了两碗，又去盛汤，路过，发现付南风碗里还剩一小半。

“加油吃，”这回过凡尘没有纵容他。

“饱了。”

“吃完送你个礼物。”

嚯，惯得更厉害了。

步蜚更没眼色，连吃还想带拿，“过师兄，我吃三碗，我还能再吃两碗，有没有礼物？”

“有啊。”

“好耶！”

付南风把饭含进嘴里，嚼了嚼，嗯一声，表示吃完了。

“好乖！”过凡尘摸了一把付南风的脸颊，命令他：“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