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病,别撩(68)
安闻越想越替自己不值,在临近期末考的时候,顶着那么大的风雪,跑出去找能激光绘图的店,还把自己冻感冒了,英语差点考砸。
回不来就回不来,谁稀罕给你过生日。安闻赌气地坐在书桌前,看着手机。自己生气了,林清宇不知道吗?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打回来,连微信都没有一条。
安闻决定把手机关机,眼不见心不烦。他摸到手机的那一刻,暗下决心,如果明天早上,林清宇还没有消息过来,那就绝交。
***
“宝宝,宝宝”兰胜男站在床头叫他。
安闻揉揉眼睛,窗外漆黑一片,墙上的挂钟指着10点。
他刚刚生闷气,看看书就睡着了,床头灯没关,窗帘也没拉。手里的书,被折了两三页,现在压在胳膊下面。
安闻愣了一会儿神,埋怨道,“妈,你怎么又不敲门就进我房间啊。”
“我叫你了,你没应我。”兰胜男指指自己的手机说,“白姐说小宇找你有急事,让我叫你。”
安闻迷迷糊糊地伸手,准备接过手机,“哎呀,不是电话,她说小宇在来的路上,让你先别睡。”
安闻一个激灵坐起来,连滚带爬地去书桌上,把自己手机开了机,余光看见垃圾桶里的保温杯,慌忙捡出来塞进床头柜里。
手机振动接连响起,两个未接电话来自林清宇。
一堆微信消息。
青雨:[生气了?我爷爷刚叫我教他用筋膜枪。]
青雨:[我尽量初四赶回来好吗?你别生气。]
青雨:[你给我准备了礼物?]
青雨:[???]
青雨:[安闻,我在去你家的路上。]
青雨:[你先别睡,给我开门。]
青雨:[我到了。]
青雨:[开门。]
安闻从床上跳起来,裹上外套就往外跑。
推开大门,林清宇像个大笨熊一样,穿着那件长款黑色羽绒服,蹲在地上堆雪人。
那雪人,嘴巴是用枯黄的树叶做的,鼻子用了一颗灰色的小石头,眼睛用了两颗黑色的圆石头。
雪人双手合在胸前,非常虔诚,旁边地方写着:我错了。
林清宇看见他出来,站起来来到他身边,帮他裹紧了外套,然后将安闻后背的羽绒服帽子戴到他头上,他没有戴手套,冻得通红的手,还滴着融化的雪水,不小心触碰到了安闻的耳朵。
安闻红着耳朵骂道,“林清宇,你有病啊。”说完拽过他的两只手放在手心揉搓,“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家门口堆雪人,病得不轻。”
“别捂了,怪冷的。”林清宇把手缩回来,在口袋里找了个手帕囫囵擦干,揣回自己兜里,看着那个雪人问,“还生气吗?”
“我本来就没生气,神经病。”安闻嘴硬。
安闻背对着大门,正好挡住了兰胜男的视线,兰胜男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冲着他们大喊,“小宇来了吗?快进屋,外面冷。”
林清宇略过安闻探了下脑袋,“哎,阿姨,是我,马上来。”
说完拉着安闻的胳膊往屋里走。
林清宇的手真冰,透过安闻的衣服传到他的皮肤,他看着那只通红泛白的手,突然想把他握在手里,揣在兜里,想抚摸那些指节,想描摹指甲的形状,想让这只手一直掐在自己衣服上,手腕上,甚至耳垂上,脸颊上......
他就任由林清宇这样拉着,跟在林清宇身后,盯着林清宇拉过的胳膊,踩着林清宇踏过的雪,亦步亦趋。
一片雪花吹进了眼睛里,寒凉刺激地安闻眨了眨眼睛,陡然清醒。
他停了脚步,挣脱了林清宇的手。
一双唇紧紧地抿着,抢先林清宇一步进了卧室,慌不择路地把林清宇关在了门外。
安闻靠在门上,心若擂鼓。完蛋了,一定是憋太久了,自己才会产生这种变态的想法。
妈的,智障啊,对着男人都能有反应,操,真操蛋。
他晃了晃脑袋,决定还是要找一点小片片看看。
林清宇跟兰胜男打过招呼后,就来到安闻房门口,他以为安闻还在生气,轻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他没有办法,怕惊动兰胜男,只能在门外小声地,一遍一遍叫安闻的名字。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安闻还是没有应门。
于是他拿出手机,准备给安闻发消息,可他的手僵硬得发紧,敲了好久,都没能连成完整的句子。
他懊恼地用头顶了顶门,房门猛地一开,林清宇跌了进去。安闻下意识伸手接住他,却又碰到了一双冰凉的手,这么长时间还没暖过来,看来是真的冻厉害了。
他气鼓鼓地拖着他的手来到卫生间,林清宇的手僵硬苍白,也不敢用热水,只放了跟体温差不多温度的水,看看那双手慢慢回复血色,安闻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冻伤膏。
林清宇没有说话,任由安闻瞎折腾。
终于在安闻拿出纱布的时候,他绷不住了。
“如果你还生气的话,就把我绑起来打一顿。不然,我觉得这个纱布和绷带可能没什么用处。”
安闻看着林清宇手指肿胀,上面还有小小的裂口,哪里还有心思跟林清宇瞎贫,他瞪着林清宇凶巴巴地说,“苦肉计对我没有用。你是三岁小孩吗?大半夜没有手套堆什么雪人。”
林清宇委屈又无奈地说,“你不回我微信,不接我电话,不给我开门,我怕打扰阿姨休息,又不敢敲门。”
“屁。”安闻驳斥他,“怕打扰我妈还打电话。”
“我没有,可能是我妈看我出来找你,就给阿姨打电话招呼一声。”林清宇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