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病,别撩(80)
航空航天专业是大类,H大的专业方向有四个,按照去年的录取分数从高到底依次是,飞行器设计与工程,飞行器制造工程,飞行器动力工程,飞行器环境与生命保障工程。
按照安闻现在的成绩,确实四个专业的分数线都达不到。还有材料专业的航天材料方向,也算是为祖国航天事业添砖加瓦,但林清宇知道,按照安闻的心气,能说出自贬自抑的话来,那他大概率是想学飞行器设计。
“还有一年半呢,不用灭自己志气,我觉得你能行。”林清宇笑着鼓励他。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还有一年半。”安闻反问。“那你呢?你想考哪个大学?A大?”
老师、父母、甚至安闻都觉得以他的成绩进入A大顺理成章,只是挑个专业而已。
可是现在,林清宇打马虎眼地含糊其辞,“没想好,那时候再说吧。”
Q市的冬日漫长,寒假比暑假多出大半个月。
假期的学习轻松些,补课小组早就分散成三三两两一组,各自找地方写寒假作业。
安闻抱着林老师的大腿,蹭吃蹭喝了不少咖啡厅。
但两人也不是每天形影不离。
这天下午,白月洁新学了几道粤菜,林清宇先给安闻送来些,又去矿上给林勇平送饭。立井离得不远,两人商量好他回来直接来找安闻拿空饭盒。
白月洁手巧,几道菜做得清淡可口,安闻吃了个光盘,还不见林清宇回来。
吃饱就犯困,安闻的眼皮开始打架。
一声巨响,将安闻惊醒,他感觉地板晃了一下,他抬眼瞄了一眼表,17:22。
没有感受到上下晃动,水平晃动也只是一下,Q市不处于地震带,安闻舒了一口气,不是地震。
那就是......安闻思索片刻。是爆炸!他随便裹了件羽绒衣跑到院子里,向着天空环视一周,这么大的声响,应该距离安闻很近,但安闻没有看到烟雾。
没有烟雾,巨响。
是矿井爆炸!而附近离得最近的矿井是立井!
安闻脑袋“嗡”的一下,登时汗毛倒立,头皮发麻。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拨林清宇的电话。
等不及打通,他拉开大门冲了出去,这里离立井只有10分钟路程,很近。
手机听筒里一直没有林清宇的声音,安闻拨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手指越来越抖,几乎握不住手机。
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安闻感到恐惧和无助。他低着头往前冲,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就是林清宇不能有事。
意外
“安闻,安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安闻猛地抬起头,看到林清宇从对面狂奔而来,全须全尾,安全无虞。
他顿时卸了力气,站也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林清宇双手扶着安闻的胳膊,一脸担忧地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闻虚脱一般地倒在林清宇怀里,脸色煞白,明明数九寒天,脸颊上却滚落着豆大的汗珠,他的身体在林清宇怀里,不受控地发抖。
“你混蛋,”他的拳头劈头盖脸砸在林清宇身上,绵软无力,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哽咽,“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电话在家充电,只是送个饭,就没有带手机。”
安闻感觉自己身体一轻,被林清宇腾空抱起,温柔的声音从耳朵传进来,“要打要骂,先回家再说。”
理性归位,安闻的大脑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激烈,他羞地抬不起头来,把脸埋在林清宇肩膀上,闷声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我抱你回家处理伤口,乖一点,抱紧我。”
林清宇的声音清澈又低沉,安闻贴在他的脖颈处,还能感觉到声带的振动。刚才出门又急又慌,脚上只穿着拖鞋,被雪地一浸,轻易就被路上的石子划伤。
他也说不来刚才一时气血上涌慌什么,现在只觉得丢人,安闻双臂紧紧地环在林清宇脖子上,把头埋得更深,像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到家了,还不松开我吗?”
“刚才,刚才我以为是矿井爆炸。还以为是立井出事呢。”安闻欲盖弥彰地解释。
“是矿井爆炸,但不是立井。”
林清宇把他放在沙发上,去电视柜下面拿出药箱。安闻这才看到了自己的脚,融化的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看着整个脚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林清宇坐在沙发另一端,把安闻的脚搭在自己膝盖上,他的手温暖干燥,握着安闻的脚,用棉棒一点一点清理伤口,安闻不习惯别人碰自己的脚,下意识往回缩,却被牢牢攥住脚腕。
“痛?”林清宇手下动作更轻,嘴上却不饶人,“痛得话忍一忍,就是要你痛才会长记性。”
“谁让你不接电话?”安闻嘟囔着埋怨。
“所以你就以为我死了?”
“呸”安闻一巴掌打在林清宇嘴上,“你快呸呸呸。”
“好,呸呸呸。”林清宇顺从地跟着安闻呸呸呸,“但我还是想说,就算我死了,你跑出门也要记得换鞋。”
安闻瞪圆一双杏眼,提起拳头作势要打他。
“哦,呸呸呸,不胡说了。”林清宇站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把药箱放回原处。
安闻的脚问题不大,只是冻得发紫,清理干净泥沙,贴上两个创可贴就可以了。只是刚才膝盖磕得那下有点疼。
“你刚才说,矿井爆炸,是哪个矿井啊?”安闻问。
“不知道,刚才在我爸办公室,那个声音又响又闷,一听就是矿井爆炸,但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个矿。那么大的声音,爆炸规模应该不小,而且离得很近。”林清宇面色严肃好像想到了什么,摸出手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