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进行时(17)
最后一句苏维扬说的无心,秦益却听进去了:“换个地方吧。”
苏维扬摇摇头:“陛下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左右的。”
秦益问他:“那你想在这里吗?”
苏维扬顿了顿,诚实道:“不想。”
秦益点头:“这便是了”。
“四海学堂的设立本是好事,若真建在这里,来日问起了缘由,怕是于你于大元都不太好,不如去东郊吧,我在那里有一块地,给你做学堂。”
苏维扬猛地抬头:“殿下?!!”
秦益伸出右手挑起他的下巴,用力在上面擦了擦:“把身子养好,地就是你的,养不好。”
苏维扬被抬起了头,喉头有些痒,看着有些可怜,他问:“养不好会怎样。”
秦益笑了一下:“不怎样,地还是你的,只是里面再添些什么东西,可就要苏大人自己花钱了。”
没钱了,花不起,
苏维扬咬咬牙,可怜兮兮地看他:“那陛下?”
秦益用了些力气摁了摁他,松开了手,苏维扬一个人摸着有些痛的下巴,但唇边确实带着笑的,
“我去说,他还不至于不要我这个儿子。”
苏维扬跟着他的脚步一停,声音有些轻:“要真不要了呢?”
秦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扶着他下坡,苏维扬手撑到他身上,心里满意极了,只是想起某事还是压抑,他想:要不要告诉他呢?
他抓住他披风的一边扯了扯:“殿下……”
秦益应了一声,苏维扬靠在他身侧悄悄地问:“要真不要了呢……”
说完又小心翼翼地补上“我说万一”。
秦益大掌锢着他的腰往下走,边走边说:“不会的,你不信我吗?”
苏维扬侧过些头,有点惊讶于他的自信,
他想:我应该没有失去理智吧。
他感受着那只手的温度,有些犹豫地给自己说:我应该还是有理智的。
秦益将披风披在苏维扬的身上,将人送至马上:“你先回去,过些时间我去找你。”
苏维扬磨了磨牙,想问又不好意思问,他有些不情愿地抓住缰绳,淡漠地胡乱“嗯”着,算是回应,秦益失笑:“我还有点儿事。”
他看着少年的身影,忽然伸手:“俯下来些,头上有东西。”
苏维扬自己摸了摸,疑惑道:“没有啊……”
秦益哄道“俯下来点儿”
苏维扬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整张脸都红了,他慢慢的俯下身子,秦益往前凑在他耳边说:“乖,我去解决你在意的事儿,晚点儿就有些迟了。要是今晚回去不算晚,我就去你家找你,要是晚了,明早醒来你也能看见我,嗯?”
苏维扬吶声:“嗯…嗯…好…好的。”
秦益侧过脸,唇擦过他的鬓边,苏维扬整个耳垂都是红色,秦益低声说:“早晚有一天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这话说的实在暧昧非常,苏维扬心下混乱,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木木的将身子直了起来的时候也依然缓不过神来,秦益朗声道:“我看着你走,别怕。”
苏维扬心尖一烫,握马鞭的手心出了汗,他脑袋里僵硬像是蒙了一层怎样都破不开的布,策马之后,耳畔风声呼啸而过,也减不过他心里的暖意,
而待他走后,秦益看见道上的马蹄印,忽然有些懊恼:糟糕,没提醒他路滑。
折杀从一棵树后走出来:“殿下,都准备好了。”
秦益收回视线:“我们也走吧。”
第 11 章
傍晚,宫里开了宴,秦扬是忽然想在腊月里开一场宴的,这事儿前几日就已经通知了下去,
他的嫔妃们挨个坐在左侧,右侧则挨着坐他的孩子们,
和善在左侧最前面坐着,因为她最年轻,宫里这些人都是人精,其实都知道了秦扬的心思,但是没有一个人去点破,
和善无聊地摆弄着桌上的餐具,织愿有些紧张,她蹲下来悄悄说:“娘娘,这里离陛下好近。”
和善握了她的手说:“别怕。”
织愿说:“奴婢,奴婢不怕。娘娘,旁的娘娘们都穿了好看的衣服,带了好看的首饰,娘娘为什么穿的这般素静呀。”
和善笑着问她:“藕粉还算素静吗?”
织愿点点头:“比较素。”
和善说:“不素,刚刚好,别怕啊,一会害怕就不看陛下,看着我就好。”
织愿感动:“谢谢娘娘,娘娘真好。”
织愿站回了原位,和善笑了笑,她眼里风平浪静,有一丝淡然的意思,
她将眼前的餐具摆来摆去,总是不满意这样的排布,便将筷子十字交叉的放,这样心里才微微好受了一些。
秦益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他自然坐在右侧末尾,
他的前面是同他一样不受宠的长华公主,见她看向自己,秦益对她拱手道:“二姐。”
长华对他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秦益落了座,折杀卸了刀具跟在他的身后,长华没忍住看了一眼折杀,悄悄凑过来说:“三弟,你的侍卫长的真好。”
秦益刚握上杯子,闻言回头瞧了一眼折杀:“是好,就是有些木讷。”
长华愣了愣,有些委屈:“我又不跟你抢人,三弟怎么这么防我。”
秦益给自己添了杯茶:“没有,二姐想多了。”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秦益也很释然了,他受过父亲的疼爱,后来也遭受父亲的猜忌和冷落,
特别小的时候或许还会单纯的想,那时,他被囚于繁华当中迷了眼,不知更为深而重的疼与痛,直到苏维扬将他送到了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