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的鬼请矜持一点!(48)
虽说身为话剧演员,艺术工作者,加班也很正常,但武俊绅就是觉得不对劲。
当初他和郄翠雨结婚,明面上是为了爱情而支持她追求艺术生涯,但身为富甲一方的商人,武俊绅只把她当成幌子和挡箭牌,顺便有钱没处使。
但他同样对面子看得很重,哪怕是不爱的女人,也是专属于他的。
怨念滋生,阳气减弱。
那日梦中。
黑色的未知身影出现在武俊绅面前,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与冷意。
“我的妻子总是夜不归宿,她是不是和其他男人有染?”
黑影轻轻笑了,“她出轨了。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时候,在哪里可以捉奸,怎么让他们变成自相残杀。对于死亡,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武俊绅半信半疑。
“我可以告诉你,到时候找人指点你。但事成之后,你必须听从我的指令,尊我为王。但凡违抗,天降惩罚。”
武俊绅从梦中猛然醒来,一串电话号码始终在脑海中盘旋。
他拨通了电话,联系到一个女人。
女人耐心地倾听他,告诉他了时间、地点,还有需要携带的东西,需要做的准备。武俊绅听得热血沸腾,告诉了她自己的八字。
“人死之后,再联系我。”
武俊绅的身体忽然一凉。或许这就是王的力量,他这样想。
他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提着行李箱,用刀子和绳子杀了那对肮脏的男女,把妻子放进浴缸,把男人放进妻子出国用的大行李箱,在那个女人的指示下清理了每个角落的痕迹。
女人好像能看到那对奸夫□□是如何混到一起去的。
武俊绅戴上属于男人的帽子,趁着黑夜,把行李箱送到旁边管理疏漏的冷库,又回到楼里,直到第二天白天才离开。
次日晚,他躲过监控,把行李箱连夜送到山里,根据指令翻山越岭,将人丢进温泉池子。
刀和绳子在行李箱里,行李箱被磕掉了轮子,被他丢到悬崖下。
数日后,警察联系他。
“我在楼顶,没有跳下去,呆了一整晚。想着有钱的日子还没过完,第二天就下来了。”
黑影频繁在梦中出现,让他献祭自己,他照办,买了供品在家烧香,买了法器按要求办事。
女子的电话却再也无法接通,仿佛人间蒸发。
又过了一段时间,武俊绅遭遇了车祸,被人救到这里,度过了若干春夏秋冬。
王的信徒会给他带来物资。
时至今日,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王的气息。
“我为王献上肉身,请王赐我生机!”他嘶声道,跪伏在地。
林舒啸静静看着他在十米之外跪着,丢下一句“你且等着,本王自有安排。”
宋放歌瞠目结舌,压低声音,“小林哥,你……”
“忽悠一场,陪他演戏拖时间而已。”林舒啸轻声解释。
宇轩眨巴着大眼睛,终于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喂!能听到吗?让他们录音录像!”柳八厉声嚷道。
“我忘了……你们,你们有录他的供词吗?”
宋放歌连忙应道:“八爷放心,你们尽快过来,安心赶路!最好能找到那条能过车的土路!这边在搞迷信活动!”
与此同时,林舒啸慢慢走向武俊绅,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每一条褶皱与伤疤。举手投足,带着诡异的纨绔姿态。
“小林哥,别过去——”
武俊绅突然抬起头,猛扑过来。
干瘦的掌心中藏着一根尖头的金刚石磨针,针尖闪闪发亮。
擒拿归案
相距不足十米。
武俊绅的身体异常灵活,动若脱兔。他眼球上的血丝剎那扩散成血雾,周身爆发出死亡的邪氛。
“小林哥!”宋放歌立时抡起桃木剑,连带着一把符纸奋力丢出,“天公降雷斩奸除恶千钧一发急急如律令!”
两秒钟内,桃木剑飞驰而去,隐隐带着雷霆轰鸣。
宋放歌急急冲去,拼尽最大的力气,在剑与针交锋剎那,扯住林舒啸后领口,向旁边狠狠倒去。
轰——
一条胳膊用力抱紧怀里的人的肩膀,小道士宽厚灵巧的手护住林舒啸的额头与面部。
两个人在地上斜着蹭出去好几米,土地扯开了宋放歌的道袍。
薄薄的夏季道袍下,饱受摧残的肌肤混合着黄土和杂草,分明的骨节也渗出浓烈血色。
林舒啸毫发无损——除了耳朵侧面被蹭上灰,还有些发红。
“小道士!”
林舒啸挣扎着脱离禁锢,稳住身子跪在宋放歌身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急红了眼。
“你不为自己想也想想……你师父!你至于吗?”
“我,我又不是一定躲不过去!小道士你,真是个奋不顾身的笨蛋!”
他颤声丢下几句话,立刻回身,目光阴沉地看向罪魁祸首。
武俊绅侧着扑在地上,举着烫焦的半只手,鬼气收敛,还没缓过神来。
“你好大的胆子!”
林舒啸那身强烈的阴气骤然凝聚,浓墨般的阴气如巨石压在武俊绅身上。
他呵呵嚷着,动弹不得,半口气也喘不上来,血红的眼睛开始渗出鲜血。
宇轩察觉到一股正气,迅速冲向那条土路的方向。
警车咣里咣当地开上崎岖小路。
“寂哥哥!快来救命啊!杀人犯暴走了!”
秦子寂双眉一凛,头一个跳下车。
“道长!林先生!你们没……”
看到黑压压的五指山镇泼猴现场的秦子寂猛地哽住。
“……事吧?”
林舒啸闻言,即刻松开那团令人胆寒的阴气,“秦警官,麻烦抓人!有医药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