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故事里当美人炮灰[快穿](17)
“可能是因为失血,”顾越点点头,将白心简那边的车窗降下来一点,“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白心简也不客气,很快闭上了眼。
车窗外朦胧的灯光映照在白心简脸上,忽明忽暗。
顾越开着车,视线开始不由自主地往白心简的脸上瞥。
他的肤色很白。
睫毛竟像刷子一样,长长的,覆盖在眼睑。
身体随着呼吸的律动起伏。
他真的好瘦,明明家里有能干的佣人,却不知怎么的,身上都看不到肉。
顾越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江绥。
江绥也瘦,却不是白喻这种瘦法。
他从小练习剑术,后来上了帝都大学战斗系,加强了体能训练。
顾越毫不怀疑,现在的江绥,一定有一身结实的肌肉。
他又想到刚才在江家,他无意中听到一些宾客在议论白喻:“这么看来白家这小少爷确实有点可怜,白家夫妇来了那么久,竟没和他打过一声招呼。”
“他们不是和沈上将聊过天?”
“那是沈上将,你看到白家夫妇的视线哪怕有一秒落在白喻身上吗?”
“白喻出了事,他们也不关心,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顾越又回头看向睡在他身旁车座上的白喻。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际遇……终究是不同的。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开到小洋房楼下停住。
顾越的家在几步之外,他没有在自己的家门口停下。
踩下剎车后,车灯在不停地跳动。
顾越没有立即把白心简叫醒,而是等了一会儿。
直到他看到后视镜里,又有一辆车缓缓地在他的车尾处停下。
顾越才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似乎是正在熟睡的白心简。
“白先生……白喻,醒醒,到家了。”
“唔?”白心简迷迷糊糊地睁眼。
感觉到脖子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在顾越的车上睡着了。
白心简正要感谢对方,忽然听见自己这边的车窗被人敲响。
白心简和顾越一起转头。
“太太,”他们听见克洛德弯下腰,在车窗外道,“到家了,我扶您下车。”
说完他预将车门打开,却发现顾越并没有解锁车门。
顾越推开驾驶座的门,下车后,绕到副驾,把白心简这边的车门打开。
“谢谢。”白心简弯腰下车,站在克洛德和顾越之间。
“小心点,”他听见顾越在自己耳边道,“感染者被污染物感染后会出现很多不同的症状,不止是人,花、草、动物都有可能成为不幸者。”
他将一张名片塞进白心简手里:“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记得和我联系。”
克洛德充斥着刀疤和沟壑的面颊动了动,最后他用嘶哑的嗓音,沉沉地道:“太太,该回家了。”
“好,”白心简收好名片,将手心放在克洛德的手掌之中,“谢谢你送我回来,顾上尉。”
说完他回头,冲克洛德笑了笑:“我们走吧,回家。”
克洛德的上下后槽牙紧了紧,腮帮子轻轻鼓起。
他跟我说,回家。
回家。
回家。
在顾越的视线里,克洛德原本浅金色的右眼亮了起来。
接着变成幽暗的深蓝色。
他邪恶地扬起嘴角,冲着顾越笑起来。
他跟我回家。
不跟你回家。
你不配!
他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吃掉他!
或者被他剥皮切块,拆骨入腹。
只有我,才能成为他的食物——!
第10章 怪物的妻子(十)
将白心简扶回家中,克洛德回去停好车,重新回到洋房里,他看见白心简正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
克洛德过去拍拍他:“太太,回房间去睡,这样会感冒的?”
“嗯?”白心简困顿地睁开一只眼,“太困了,克洛德,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他的声音腻腻乎乎,像在撒娇。
“应该是失血造成的,”克洛德道,“至少先洗把脸,换身衣服再睡。”
他知道,他只是个花匠,今天的工作到这里应该结束了,否则就成了僭越。
但他还是忍不住,没办法看着白心简就这样带着伤独坐在这里,什么也不管。
“太太……”克洛德伸出了手,将他从沙发上扶起,“我带您去卧室。”
白心简迷迷糊糊地被克洛德搀扶着站起来,又跌跌撞撞地靠着他上楼。
将白心简扶到床边,让他在床上躺好,克洛德又走进洗手间,接了一盆水,拿了一条毛巾,端着水盆出来。
“太太,洗把脸。”克洛德轻轻唤他。
但白心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将毛巾打湿、拧干,扶着白心简的头,让他侧过脸。
眉毛、眼睛、鼻子……
他用毛巾寸寸描绘白心简的脸。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对方颈项上的绷带,以及那枚他亲手扎的蝴蝶结上。
真漂亮啊。
克洛德在心里感慨。
他想起了在江家宴厅后面的洗手间,祂将脸埋在他白皙的颈项上,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用牙尖狠狠刺破对方的皮肤,然后,那温热带着馨香的血液便缓缓流淌进祂的嘴里,流淌进祂的胃里,和祂的身体融合在一起。
真美妙。
祂好想把他切成一块块,全部吃进肚子里。
不行。
不行。
脑海中似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祂:他是人类,人类太脆弱,只是被吸了几口血就已经虚弱成这样。如果被切成一块块,那他一定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