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吻过师父、为师知道(157)

祝峥一脸不信但又无从反驳的样子，宋影山看在眼里，道：“既然今日无事，陪我去人间一趟？”

他这么说便是要让祝峥亲眼看一看好放心，祝峥只能咽回所有的话点头。

仲曲一见祝峥就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欣慰道：“早听说魔界魂存人在，不愧是魔君。”

宋影山的语气顿时沉了几分：“仙君还未说人间如今的情况。”

“是，还是先说正事吧。”祝峥没料到仲曲会说这事，他站在宋影山身侧，手掩在桌下悄悄地扯了下宋影山的衣袖，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宋影山阖了下眼，听仲曲道：“朝廷的名头在许多地区已经没有用了，即便顶着朝廷的名头做事，也挽救不了什么，顶多个人得个名声。”

宋影山淡声问道：“皇室呢？”

仲曲看向他，似乎有些意外，又极快地看了祝峥一眼后道：“大差不离。”

“范围可还算大？”宋影山问，“民间依然没有暴乱？”

“由外向内，都是些边陲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于民间，目前还没发现有何暴动，”仲曲也十分疑惑，“按理来说不该，即便不成形也会有苗头，但是确实没有。”

宋影山：“如此看来，皇室不能倒。”

祝峥：“这样的皇室留着也无用，为何还要护着？”

仲曲道：“魔君有所不知，人间的运道与皇室息息相关，国运崩溃换个国便是，但若在乱时无人牵头、皇室不再，崩塌的就是人间运道了。”

宋影山问：“皇室那边可有人护着？”

“皇室仙神禁止接近，仙神天运于普通人有益，却会与人间运道相冲，于谁都不是件好事。”仲曲道，“不过靠近京城的地方还没有遭难，那边暂时不会有异状。皇室养的也有两三支暗卫，皆是死士，应当没有问题。”

“仙君对这些比我更了解，”宋影山道，“若是强行插手，会有什么后果？”

祝峥错愕：“师尊？”

仲曲淡定道：“轻则两败俱伤，仙神天运散尽，人间改朝换代；重则仙神陨灭，人间运道崩塌。”

宋影山微蹙了下眉：“多谢仙君，我知晓了。”

宋影山刚出门就被祝峥紧紧扣住了手腕：“方才师尊问仲曲仙君的那些话是何意？师尊想做什么？”

祝峥的话问的很急，宋影山极少不回答他，眸光平静又温和，祝峥的不安险些要在那眼神下炸开，宋影山终于开口了：“在想你一个人闲时总会多想，不如魔界无事就在人间陪我？”

祝峥一下就哑巴了。

——他确实想一直待在宋影山身边，但又怕宋影山觉得他过于粘人没有自己的事情做。

“仙界的事务有乐一处理，”宋影山边说边传信，“你想留就留。”

生怕宋影山只是说来哄他放心，祝峥不确定地凑到宋影山跟前：“师尊说的都是真的？”

他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但宋影山传完信只是看着他：“自然。”

祝峥放轻了呼吸，两人的距离逐渐近到只有一掌之隔，近到他能看清宋影山瞳孔的倒影，宋影山依然只是看着他，仿若能接受他接下来会做的任何事。

祝峥心如擂鼓，猛地撤开道：“那弟子可就赖在师尊身边了。”

“嗯，”宋影山瞥向祝峥绷直的脖筋，“会奔波一些。”

祝峥努力平复心绪：“奔波何苦。”

到凡间的仙神分散各地，宋影山和祝峥并不急着去找他们，仲曲自会和他们联系。人间偏远地区遭难，二人先去半山村寻恃长清，却发现整个村子空荡萧条、了无生机。

祝峥先愣了一下，长绝会固定时间给恃长清送影魂草，恃长清他们离开半山村了他怎么不知道？

宋影山给恃长清传信时也想到了这点，去看祝峥，祝峥道：“我问问长绝。”

长绝被揪出来前正在练武，忙的连刀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这么拎着一把砍刀出现在祝峥和宋影山面前。

祝峥面色一寒，微微侧身挡住宋影山的视线，长绝手一抖，连忙丢了刀搓搓手，笑的一脸谄媚：“君上安好，仙尊安好。”

祝峥这才向撤开步子，问道：“叫你定时送影魂草，你都送哪里去了？”

长绝道：“送给那位枝琼仙君啊。”

祝峥示意他环视一圈四周：“人呢？你去哪送的？”

长绝道：“啊，前段时间那位仙君说就在无相山山脚下取，后来属下就固定在那里送了。”

祝峥笑出声：“现在事情都不需要报给我了是吗？”

长绝汗流浃背：“属下想着这点小事不必惊动君上。”

“回去自去领罚，”祝峥面无表情，“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是。”长绝苦哈哈应下，又摇头，“这个不清楚，但是在去无相山之前，他们还在这里的，怎么都空了？”

见他也是一问三不知，祝峥皱了下眉：“行了，再犯刑罚可不止于此，回去。”

长绝抹了把汗，觉得他家君上语气和话都比平时温和了许多，他极快地看了一眼站在祝峥身边不说话的宋影山，福至心灵，应声退下。

长绝离开后，宋影山才道：“四处看看。”

他们二人沿着官道向京城走，越是偏远地区情况越差，甚至许多镇子村落已经像半山村一样了，相对的，越靠近京城的地方情况会越好，但沿路的关卡也越来越多，对行人的要求越来越高，有的城池甚至会将一些普通民众拦在城外不许进入。

而等他们到了京城，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人间，这里人声鼎沸，喧嚣热闹，街边大小摊贩吆喝买卖，一派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