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五险一金她决定卷入怪谈(132)
“强弱有等, 我很欣赏强者, 尤其是你这种意志强烈而坚定的人。”
入归录微笑着, 他对待纪云定的态度堪称友好,
“物竞天择, 优胜劣汰。只要你很强,我就会和你合得来的。”
“那组长呢?”
纪云定有些疑惑——刚才他对纪留行的态度可算不上好。
“一具空壳而已,偏偏天赋体质又堪称卓绝,暴殄天物。”
说到这里,入归录的面色明显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称不上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更接近于披了副好皮囊的工具。可惜,我说不动他。”
这话让纪云定沉默了一会——直到此时她才完全明白,自己从纪留行身上一直感受到的若有若无的不自然感究竟从何而来。
就是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件工具一样。
“第二张牌,我想知道你的过去和现在。”
翻开牌面,身骑白色战马的死神手举黑色旗帜,俯视众生。
“死神,象征着结束的一张牌,逆位。”
入归录的声音放缓了些,抬头看向纪云定,笑容变得近乎温柔,
“看样子,你人生的上个阶段艰苦而残酷,对你的心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摧残。
但死亡亦是新生,结束亦是开始,正是这段经历造就了你独一无二的个性。
你很喜欢这种由你主导的改变,对吧。”
纪云定皱着眉头打量着对面的人,心中有些警惕。
他的态度可以说甚至有些刻意讨好,但纪云定并不明白其中缘由。
“从牌面来看,你并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我就把话说清楚吧。”
入归录对纪云定的抵触并不意外,干脆解释道,
“你足能成为‘弱肉强食’标准下的胜利者。不过,还差一步,你还有一件必须要知道的事情。”
纪云定盯着对面的人,察觉到他的表情之下隐藏着几分激动欣喜,但却让纪云定越发感到不安。
于是,纪云定伸手握紧了匕首的柄,整个人紧绷了些。
“别担心,我现在也只能玩玩牌而已。”入归录将双手举起以示友好,“在这里使用誓言力量的话,阵法会发生反应的。”
他的后半句话咬字刻意清晰了些,像是生怕纪云定没有记住这件事一般。
眼看纪云定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干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第三张牌,我想知道你内心最为恐惧的事情。”
翻开牌面,月亮高悬于天空之上,由一张人的侧脸将其分为了满月和新月两个部分。
“月亮,象征着变化的一张牌……”
入归录看着牌面,思索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月圆月缺牵扯着潮起潮落。你应该和这边的现任家主合不来,毕竟她的身份位就是‘月亮’。
你并非害怕改变,而是恐惧着无法由你主导的‘变化’。
因此,你时刻做好了抛弃与被抛弃的准备,无法预期的失去令你倾向于对‘拥有’和‘欲望’保持极其谨慎的态度,这是你心理上唯一的弱点。
你曾经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事物?又或者,你太长时间没有‘拥有’过什么事物……”
“和你没关系。”
纪云定干脆打断了他的话,紧盯着他手上的牌。
“我很欣赏你的想法,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人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入归录见纪云定情绪不对,便顺势换了话题,
“但是,我对强者可是十二分的忠诚。只要你还比我强,我就绝不会背叛。未来有机会的话,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
且不谈纪云定对这个人观感如何,就单说这句话,自荐之意却是十分真诚。
按照纪留行的说法,这人已经一百多岁了,能够毫无芥蒂地对着还没满二十岁的人说出这话,也确实不是一般人。
纪云定皱起了眉,盯着他看了一会:“你……要不去看看脑子?”
“你不明白你的存在有多么特别,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谜语人,烦。
“说到血雨,首先我们需要明确一些事情。”
好在,入归录也很识时务,略微偏头,将脖子侧面缭绕着负能量的诡异黑色鳞片展现给纪云定。
这些黑色鳞片如同蛇一般,在昏暗的烛火照耀下略微有些反光。
“你应该知道两极能量的基本知识,活人的身体由正极能量——也就是所谓灵能——支撑着,而怪异则相反。
用负极能量进行适当的侵蚀,只要操作得当,就可以实现身体的部分转化,并和身体的灵能形成对抗平衡。
如果身体完全怪异化,就无法使用依赖于灵能驱动的、包括誓言能力在内的所有能力了。所以,我只能停留在这个状态。”
纪云定看了看最后一张塔罗牌,虽然稍微有些在意,但还是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便安静地听入归录说了下去。
“接下来,我们需要明确一个概念——什么是怪异。你觉得,纪留行现在算是怪异吗?”
纪云定想了想,认真回答道:“组长说他现在不算是完全的人类,但我觉得也不是怪异。”
毕竟,按照纪留行的誓言来说,如果他是怪异,他就无法避免地会破誓——考虑到他要杀死所有触碰过的怪异。
“对,根本原因在于,他没有核心欲望。事实上,除了他本人的特殊体质之外,这也是他能够维持这么久不转化的原因。
怪异形成的瞬间,核心欲望取代了身体作为意识的载体,而核心欲望又是从身体中孕育出来的,其形成依赖于身体与意识的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