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五险一金她决定卷入怪谈(236)
“我是一个主张弱肉强食的人。所谓弱肉强食,意思是强者理应拥有绝对的自由——有权力做想做的事情,不做不想做的事情。
换句话说,只有拥有足够能力的人,才有资格‘选择’做些软弱的事情。”
入归录似乎刚从地牢里出来,心情很好,多余开口解释了几句,
“我呢,因为一些原因做不到用别人的家人进行胁迫。或者说,做不到‘想做’这件事。这就是我软弱的一个部分。如果我因此成为弱者,也同样是合理的。
我的观点并不是弱者应该被淘汰,相反,我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否定弱者拥有反抗的自由。否则,便不算是完全的弱肉强食主义。
只是,反抗成功的弱者,不就是强者吗?同样也是弱肉强食,没有变化。并非是弱者被淘汰,而是被淘汰的一定是弱者。
话说回刚才你们在吵的事情——这个世界一直是这样,你们只要遵守就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
说完,入归录有些期待地看着那位研究人员,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里的人大都是某年的状元,甚至是跳级来的天才特招生。一想到人类历史,不由得都沉默了。
就在此时,研究室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入归录掏出了一个怀表,拨弄了一下,随后便消失了。
郑诺推开了研究室的门,看着一地狼藉,虽然不知道这里来过不速之客,但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心情不平静,也就没多问什么。
“是分析一组对吧?行政那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派我来立刻当面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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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定顺手折了根树枝,一边驱赶着对面想要过来的家伙,一边发出了拖地时喊坐在沙发上的人抬抬脚的声音。
“去,去,一边呆着去。”
事到如今,显然活尸已经管不上纪云定折树枝了,只是三三两两地、茫然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没有欲望就没有行动力——这个道理很简单。纪云定一向认为人只要没饿死就肯定不是无欲无求,至少还想吃饭。
而人要是真不想活了,谁也拦不住,嘎巴一下就死了。
仿佛是知道了过来会爆炸,对面的腐尸便逐渐散开了。纪云定这才得以仔细看看对面到底是什么样。
瀑布塌下来了,原先的地方变成了一整条河流。上游的地方全都是跃动的露着骨头伤痕累累的鱼,扑腾着顺着潜流游了过来。
蛇鼠虫蚁和颤颤巍巍的歪脖子树,时阴时雨的天空偶尔划过一道闪电。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似乎也存在少许的秩序。比如不规则的石头砌成的简陋建筑,比如那些似乎被某种欲望驱使的腐尸。
纪云定遥遥望见,对面的角落里有一处不太寻常的地方——整齐的石桌上放着一副面具,上面是像是用马克笔随便画上去的哭丧着的脸,莫名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而正当纪云定想要走过去的时候,却在半途收住了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人类不能在异位面停留过久,因为充斥着负极能量的环境对人体损伤很大。而像对面这样浓度的环境,纪云定不过伸了伸手,便感觉皮肤传来了像是腐蚀一般焦灼的疼痛。
纪云定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面,发现那些挪动着的腐尸居然有互相搀扶的举动,忍不住有些疑惑。
与这边的活尸正相反,纪云定一看到它们的脸,就感觉概念意义上的“恶意”扑面而来。
贪婪、肮脏、不择手段、没有规t则……但纪云定总觉得,这背后藏着些什么。
所有的行动都有目的,所有的行动都是欲望驱动的。此时,纪云定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诺诺,好像和我喝酒的时候说过什么。”
纪云定有些头疼地捂着脑袋开始回想——从荣枯墓园回来后,纪云定脑子里的信息就多得爆炸,每次回忆些什么都很花时间。
——我就是喜欢跟人言语厮杀,喜欢争权夺利,我就想做追寻血腥味的鬣狗,有什么错?
在这之后,郑诺又和她说了几句,碰了一下啤酒罐子,然后接着……
——“‘想活着,想活得得更好’,这种想法本身并没有错啊。本质上所有人都是利己的吧,只是方式不同。”
纪云定想了半天,随后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
如果贸然杀掉对面的家伙,就会算作做了不正确的事情?刚才那样驱赶他们,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如同之前说过的,在怪谈中违规,就像向怪异那边添加砝码一样,一定会在当下或后续造成某种负面影响。
但完全不触碰规则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在规则相对模糊的情况下,只能及时纠正或试探着谨慎行动。
“啊,这么一说。”
纪云定突然抬起头,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怪异这种生物,也一样在使用着‘有序’的规则啊。”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纪云定突然觉得世界似乎有所不同了。原先一直在她手腕上躁动的黑气变得温顺了很多。纪云定握了握拳,又松开,歪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如果说之前纪云定用两极能量像是抓着大型犬去洗澡,那么现在的感觉,大概类似于哄家猫睡觉吧。
正如零号所说的,这个世界中,“感性”的具象化和影响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唯物主义能够解释的范畴了。想法和领悟对人的影响不再是间接的,而是直接作用于人体。
这也是几乎所有“神秘力量”的本质。
纪云定稍微想了一会,然后很务实地姑且放下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