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五险一金她决定卷入怪谈(269)
“他们有人会开车啊?”林书凑过来看了看对方的驾照,有些惊讶,“一组都没人会开车,大家都不愿意在文明世界到处乱跑……应该没有吧,纪留行会吗?”
“如果把车开翻了也没关系的话,我会开。”
“如果沉底也没关系的话我还会游泳呢。”纪云定吐槽了一句。
“诶?新人……老大,你不会游泳啊。”林书也有点改不过称呼来,不过大家在某些方面还挺执着的,说叫老大就叫老大。
“大一不会,现在已经会了,只是纪留行的措辞让我产生了攻击欲望,想跟一句而已。”
九座车刚刚好,不过时不时就得停车清理车顶的积雪。
听克洛伊说,他们的车就是被积雪压报废了的,好像放任积雪堆积的话,到达一个临界点就会突然迅速质变,变成不可思议的重量。
“这里唯一的方向参照物是太阳,我们在走的时候测算了一下,根据纪云定的推测,我们分了两组分别记录了两道痕迹,结果显示事实上所有的痕迹都在往太阳方向偏移。
我们认为,如果无法计算出具体偏移角度的话,暂时以追逐太阳为目标也不能算作完全没有道理。”
对于这个说法,纪云定也认为确实值得尝试。在来之前他们也做过功课,据说这个国家的怪谈经常选用一些宏大意象和规则结合,是地方特色的一种。
而和这边不同,纪云定本国则更多的是日常而生活化的场景设置。根据历史地理不同,怪谈内容也会有很大差别,从而延伸出了地域怪谈学。
“那,你们有碰到雪人吗?”
“碰到了一个。”
基于平衡理论,怪谈内规则和信息的传达也会根据进入者而调整。据调查研究显示,如果是文盲进入怪谈,怪谈信息会以口述或绘画的形式展现。
而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人——植物人或阿尔兹海默症晚期患者,则不会受到怪谈影响。这一结论为怪谈是主观的显化理论提供了一定论据。
话说回这边,沈懿翻译了一下克洛伊给出的信息。
【我的脑中回荡着哀鸣,我杀死了谁的孩子,我杀死了谁的家人,我又被谁所杀——作为我父母的孩子和我孩子的依靠。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但我不能,我会把伤痛带给他们,我会把罪孽带给他们。
请摧毁我的尸骨,拿走这一文不值的荣誉。
求求你,救救我们。】
“大概吧,我以准确性为先进行翻译的。”沈懿补充了一句,随后表现得有些心神不宁,“另外,我总觉得这里的雪……很干净。”
“这也是我正要说的事情,根据林书姐的能力,这里的雪应该是活的。”
纪云定向后靠着靠背,尽可能地休息着——调查员在怪谈里面休息是不顾形象的,都是选用能够最快恢复体力的方式,
“我很在意它们一直在说的‘救救我们’,它们到底会是什么呢?”
讨论了一路,纪云定看着车窗外的落雪,思索着。
每一片雪花都是不同的,就这样湮灭之后,世界上就再也不存在这样的雪花了。
但这种事情真的有意义吗?毕竟几乎都没有人能注意到这种不同,也没有人在意。
纪云定想了两秒钟就放弃了,转而继续思考当下的事情——一辈子不纠结哲学,快乐一辈子。
为了圣诞节
大概二十分钟后, 平静的雪原发出一声巨响,引起了多场雪崩,随后归于了沉寂。
概括一下现状的话——车撞废了人差点都死了, 纪留行在救人, 纪云定在边观察周围的情况边警戒。
具体来说,在向着太阳方向走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山洞, 同时发生了雪崩。这时候, 保守的做法是等待雪崩停止,让纪云定和纪留行慢慢处理出一条路。
不保守的做法是一脚油门,和雪崩比比谁快。
毕竟概念来说,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山洞就是所谓“前方的雪面之下”了,为了省下大量时间,几人简单交流了必要信息后就一致决定撞了过去。
纪云定惯例舔了舔手腕,将手举起来感受气流的走向。
有风,说明这里和外界还是通的,暂时不用担心氧气的事情。
不过, 纪云定总觉得这里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不是指地形地貌, 而是气味。
气味的记忆并不如画面和声音具体,但同样足够持久。生活环境经常变化的人或许更有感触——在某个时候,某个毫不相干的地点, 有时突然就会闻到叫不上名字却又熟悉的气味。
而纪云定只是努力回想着, 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留下了对这里的相关印象。
地下,黑暗, 所谓“流淌着的雪花”……
“轮回池?”
纪云定想起第一次去安乐冢逛的时候, 极夜向她介绍的这个东西。
位于异位面地下的, 人类未能变成怪异死去或成为怪异后再次死去后最终到达的地方。
“真不公平啊,人死t了就全都一笔勾销了。无论是犯罪的一方还是冤屈的一方。”
克洛伊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转了转脑袋平稳自己的状态,随口接了一句,
“不过还是买卖所谓‘赎罪券’的活人更好笑一点,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车头整个都撞得七零八落,金属碎片崩了一地。而这边的人秉持着一个治好了就是没受伤的原则,一个个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作为剩下的唯一普通人的宁回舟就算被治好了也感觉有些适应不了这种节奏,但更无法接受纪云定提出的让这边的人轮流扛着自己,于是硬着头皮跟着一行人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