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燕(12)
“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受此惊吓,不得已备了把匕首防身,哪里知道今天夜里,你竟堂而皇之地上门意图奸/污我,我慌乱下刺伤了你,不论是在刑部亦或是大理寺,相信都会体谅我。”
原来,她一直在挖坑给他跳,“毒妇!”
邓隋面不改色地将匕首扎入他的肩膀,疼得张茂华惨叫出声。
“邓隋,邓姑娘,饶命,饶命……”张茂华哀求道:“我不该冒犯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今年的吏部考核,我一定让你升迁,只求你饶过我,日后我定唯命是从……”
邓隋拔出匕首,冷声道:“晚了,我这个人,轻易不出手,出手便不会让人有翻身之机,否则,岂不是后患无穷?”
说着又是一刀,扎穿他的手掌,正是那日抓她小腿的那只。
张茂华恨不得满地打滚,如今的邓隋,在他眼里,真真与夜叉罗剎无疑,他从未见过这般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疼得满头大汗,“邓隋,你是大理寺的官员,怎可动用私刑?大理寺是讲法度的地方,你这样做,还配待在大理寺吗?”
邓隋冷笑,“法度?法度也有缺漏的时候,我这般做,只是弥补法度的不足,譬如你,平日里看女吏们的眼神污浊不堪,言语轻薄却说是一句笑言,对我不轨即便有物证也能叫你狡辩过去,法度治不了你,不代表你不用付出代价!”
“邓隋,我真知道错了,我改,我去赔礼道歉,饶过我吧,求你了。”
“我饶过你……被你逼死的人又怎会瞑目?”
张茂华惊恐地瞪大眼。
邓隋已经再次高高举起了匕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曲红线,没忘记吧?她单纯,善良,恪守本分,叫你威逼利诱夺了清白,还将她带去供你的狐朋狗友玩弄,最后在大理寺投井而死,我告诉她可以替她做主,可她不相信,她学法度进了大理寺,最后法度却叫她失望,她奈何不了一个侮辱她践踏她的禽t兽,最后只能绝望求死,所以,张茂华,我来替天行道!”
“啊……”药效过去,他惨叫出声,惊得四邻的烛火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可已经晚了,那匕首已经扎入了他的命根子。
***
张茂华意图奸/淫/妇女反被刺伤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管张茂华如何喊冤,人证物证都叫他百口莫辩,更甚者,曾被他冒犯过的姑娘都纷纷前来指认。
他知道他彻底完了。
至于命根子被废……齐律早有言,奸/淫/妇女行阉割之刑,倒也不算什么,只罚了邓隋些银钱就算过去了。
江珩昨晚在宫里值夜,听闻此事,勾唇一笑。
挺有手段的姑娘。
消息总是会以各种方式递到他面前,让他一日都不能忘了她。
忘不了她,自然也忘不了那些深入骨髓的痒。
废人命根子……真狠啊。
他先去了趟刑部,张茂华就被收押在监。
“小江大人冤枉啊,我连一个指头都没有碰过她,那个毒妇,分明是她邀约我去的。”张茂华躺在地上,虽给他止了血,可疼痛让他面色扭曲。
江珩面色稍霁,他招了个狱卒过来,吩咐,“他手上的伤就不必治了,也好让他记住此次教训。”
“是。”
“小江大人……”张茂华不可置信。
江珩笑:“张大人,除了你夫人,别的姑娘,可不能动。”
***
邓隋如此遭遇,大理寺给了她一日假,让她好好休息。
胡梯处响起了脚步声,很是从容。
邓隋端坐在妆台前,梳理发丝,从铜镜看过去,男人一身飞鱼服,手提宝剑,正是江珩。
邓隋眸光一闪,这是刚从宫里下值还没来及的回府?
江珩停住,看她青丝如瀑,身上却裹着那件他喜欢的绿袍,衣襟松散,领口大开,脖子上挂着两截红绳松松垮垮,瓷白的肌肤上红痕密布。
“小江大人,怎么进来的?”邓隋放下木梳,问。
“自然不敢走大门,叫人拿捏了把柄,然后叫江姑娘手起刀落废了命根子。”
邓隋就笑,转过身来,“你既怕了,怎的还来?”
剑身出鞘,江珩突然拿剑抵着她的脖子。
邓隋笑不出来了,她看着江珩。
“邓姑娘手段如此了得,一出手就将六品官拉下马,还完好无损地离开刑部,真是叫人脊背发寒。”
“他罪有应得。”
“是吗?”江珩的剑挑起她脖子上的红绳,目光灼灼,“本官要细细审你,你要如实招来,若敢耍半点花招,仔细你的小命。”
她眸光潋滟,“大人想必喝醉了。”
否则怎么会主动送上门给她第二次机会?
“本官办案向来滴酒不沾。”他对她的兴趣足以让他出尔反尔。
行道
邓隋颈间一松,红绳滑落。
她伸出纤细的双腕,问他:“大人要将我绑起来问罪吗?”
“也未尝不可。”江珩扔了剑,一边拆着护腕一边朝她靠近,他弯腰,诱哄似的,“你若乖一点,便不绑你。”
邓隋手指勾上他的腰带,将他扯得更近,红唇嫣然,“怎样才算乖呢?”
江珩一手掌着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掐着她的下巴,“你不妨先告诉我,身上这些红痕从何而来?”
她眨眨眼,浓密的睫毛扑闪着,“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是张茂华轻薄我的证据。”
实际上全是她自己掐的。
臀部突然被大力地拍了一下,邓隋愣了愣,就听江珩提声道:“撒谎!”
她难得有些羞赧,她推开江珩,不妨却叫江珩推搡着按趴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