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燕(21)
有动心的男人免不得要同她搭讪两句,她三言两语,就叫几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甚至打了起来。
她却施施然来到了江珩面前。
“公子听曲儿吗?”
邓隋看着江珩,这个姑娘不但比她漂亮,身段儿也比她丰满,她的目光扫过她高耸的丰盈,他应当很喜欢,会爱不释手。
她的胸口隐隐作痛,他今日下手是真重。
即使这个美人儿或许有什么别的目的,可他有本事兜住所有后果。
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江珩捉住她的目光,有些好笑。
“他一个舞刀弄枪的莽夫懂什么曲儿,姑娘不若弹给我听。”
楼口间立着位衣着华丽,雍容矜贵的姑娘,她身后还跟了几个抱剑的侍卫。
来者不善。
有凤
江珩循声看过去,永安公主李祯,本该在五台山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
江珩看了眼她左侧的护卫,眼神转冷。
将一旁的姑娘扣进怀,笑问:“李姑娘抢我的房间不说,现在连我的人也要抢,会不会太霸道了?”
邓隋早有心理准备,这会儿只当没看见,她很累,腿很酸,想休息。
“你的人?”永安公主慢慢踱步下来,走到江珩面前,她虽要仰头看他,可气势半点不减,“这才见第一面就你的人了,你知道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吗?”
“奴家凤仪,琴川人氏。”她绕着自己的头发,羞答答地往江珩胸膛靠,娇语道:“今虽同公子只是初见,却觉缘定三生,公子若不嫌弃,奴家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公子。”
旁边的兰濯翻了个白眼,明显看到公子的手僵了。
“姑娘天香国色,我怎舍得你为奴为婢?”江珩柔声道:“不是要抚琴给我听吗?走吧。”
他揽着凤仪往楼上走,想起什么,转头对永安公主道:“李姑娘,我这佳人在怀没个去处,你是不是该把房间让出来了?”
永安公主非但不怒,反而嘻嘻笑出声,她饶有趣味道:“江公子这是要做十/五了?我还以为你愿意做一辈子的王/八呢,你若真要收用这姑娘,房间让你又何妨?只盼你千万别叫我失望才好啊。”
什么十/五,什么王/八,邓隋听不懂,她只看见江珩薄唇紧抿,脸色难看到极致。
他和这李姑娘针锋相对,是她没见过的一面。
江珩和凤仪进了房间。
永安公主悠闲地托着腮像是要瞧好戏,楼上动静越大,她笑得越开心。
她要派人去听听墙角,叫兰濯一把剑给拦住了。
“大胆!”
兰濯毫不退让,“姑娘恕罪。”
永安公主瞧了一眼江珩带的人手,没再坚持,她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收场才好。
凤仪的琴还留在台上,抚琴听曲儿不过是个幌子,凤仪那娇滴滴的声音时不时传出来,令人脸红心跳。
邓隋坐在角落里,觉得很刺耳。
舍不得凤仪为奴为婢,舍不得……多容易。
不知过了多久,凤仪出来了,她发丝凌乱,小脸儿娇艳,双腿虚浮无力,她扶着阑干,朝永安公主喊:“李姑娘,我有些累了,江公子让我来问你借个婢女使使,或者李姑娘帮帮忙也行。”
“放肆!你可知……”
永安公主一记眼神止住了贴身婢女,她蓦地站起身来,将凤仪那小人得志的模样记下,“咱们走!”
竟敢叫她伺候!她若嫁给江珩,第一桩事就先发卖了这狐媚子!叫他不得安生!
凤仪气走了永安公主,兰濯松了口气,也就是永安公主不愿暴露身份,否则,十个凤仪都不够死的。
“哎,你。”凤仪朝邓隋努了努下巴,问:“你是公子的什么人?妾室?”
兰濯一口气又提起来了,他就不能安分点?谁都要招惹一遍?
“不是。”邓隋冷声道。
“那就是下属咯。”凤仪骄纵道:“既然李姑娘走了,你便来伺候我吧。”
兰濯咳了一声,凤仪充耳不闻,催促,“怎么?你不愿意?”
“你又在闹什么?”江珩大概是沐浴过,换了身宽松的常服,话语间带着几分宠溺。
“我腿酸,叫她给我捏捏。”凤仪撒娇。
江珩看向楼下的邓隋,她端坐在那里,身挺背直,面色平静。
矫揉造作的凤仪还在耳边聒噪,江珩想起邓隋跪红的膝盖。
他今日失控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永安公主,闹了半天,忽略了她身体的不适。
“进去待着。”他对凤仪说。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客人们早就散了,显得清冷,夜里山风灌进来,带了几分凉意。
江珩下楼,到了邓隋面前,吩咐兰濯,“把吃食送到邓姑娘房间。”
他弯腰将邓隋打横抱了起来,邓隋双手推在他胸前,是抗拒的模样。
江珩说:“我抱你上去,不做什么。”
“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邓隋叫他一碰,浑身都不舒服。
江珩稳稳当当地抱着她上楼,哄道:“乖一些,别闹。”
邓隋冷冷转开眼,凤仪别闹,她也别闹,他好坐享齐人之福?
江珩把她放到床榻上,邓隋下意识朝里面挪了挪,离他远些。
江珩看在眼里,笑问:“邓隋,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没有。”
她只是纯粹被恶心到了,她没有想过要独占他,他娶妻,纳妾,都与她无关,更没资格吃醋,只是,在他们这段关系结束前,她无法接受他同别的姑娘行夫妻之事,这叫她觉得——脏,她想,有必要同他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