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燕(4)
昨夜她虽从未喊过一句‘疼’,可微蹙的眉间将她出卖得彻底。
邓隋坐起身来,锦被滑下,雪白的肌肤上痕迹斑/斑。
江珩视线挪不开,心头被抚平没多久的燥又蠢蠢欲动。
“我的衣裙没办法穿了。”邓隋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江珩瞧着她,她真的没有姑娘家该有的娇羞,她的衣衫……他往地上扫了一眼,皱得不成样了,还被他扯坏了好几处。
“是我不好。”他轻笑,耐心地问她,“喜欢什么样的?我让下人准备。”
“简单些最好。”
等邓隋沐浴过,簇新的衣裙已经送了进来,隔了一道屏风,江珩就在外面等她。
邓隋沉默了一会儿,出声道:“江珩,衣裳。”
江珩灌了几碗凉茶,正揉腰,听见她喊,笑着提声,“出来吧,没有别人。”
他看向床上的衣物,竟有件纱衣,底下的人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她大概不会喜欢。
邓隋确实不喜欢,她行事利落,最讨厌繁复的衣物,她的身体如上好的绸缎,此刻正弯腰翻捡可用的衣衫,丝毫不避讳他。
江珩瞬间有些口干舌燥,原本是要逼她求饶,没想到反而挑了自己的火。
“会穿吗?”他看她拎着衣裳皱眉,随便拿了一件靠近她,“我帮你吧。”
邓隋眼珠轻转,唇角勾了勾,“也好。”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手t里拿的正是那薄如蝉翼的纱衣,就这么往她身上一套,隐约春/色,食髓知味。
他还贴心地替她在腰间打了个结。
邓隋挑眉看他,“让我这样出门?”
江珩只是笑,退后几步打量她,仿佛是在瞧一幅得意的画作。
“邓隋,你知道你自个儿很美吗?”他话语间带着痴迷。
邓隋觉得有些好笑,从昨晚到现在,他夸了她很多回,姨娘们说,男人床第之间说的温存话,不必当真,不过是下半身在操纵他们罢了。
可不得不承认,这些甜如蜜糖的话,委实让人高兴,假的又如何呢,从江珩口里说出来,她可以当做是真的。
“有多美?”
“无人可及。”他认真道,看着她微绽的笑颜,突然问,“喝水吗?”
邓隋的喉咙早就冒烟了,于是点点头。
江珩眼里闪过精光,不等邓隋瞧明白,他已经将桌上的竹节柄壶递到了她面前,“张嘴。”
邓隋瞬间会意,配合着他,茶水入口,抚慰了她干涸的喉咙,她舒服又满足,然而执壶的手并未停下,她吞咽不过来,茶水便顺着嘴角下巴流到锁骨处,淌过胸前,湿了纱衣。
冷热交替,让她哆嗦了一下,不提防,竟被呛住了,江珩停了动作,看她咳喘不停,颠颠儿的,颤颤的。
他扔了那壶,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妆台上,一手掌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脑后,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棋逢
两人最终又将战场挪到了床上,邓隋有气无力地趴在那里,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江珩替她拨了拨脸上被汗水氲湿的发丝,志得意满似的,唇角弯着,“还敢招我吗?”
邓隋小腿都抽筋了,半天才恢复过来,男女本就力量悬殊,他又是个练武之人,憋着一口气要出,要命地折腾她,她现在除了嘴硬,全身都软成一滩泥了。
再说了,到底是谁招惹谁了?她只是想要穿衣裳,是他没有递给她,也是他淋了她一身的茶水。
可也是真快乐,那一波波席卷而来的滔天巨浪几乎要将她溺死。
“倒打一耙。”她有气无力地说。
江珩的笑意一直未散,轻抚她的脊背,温声道:“还能起得来吗?我让下人摆饭如何?”
他们胡来,连早膳都没用。
“容我收拾一番。”
江珩把屋子留给邓隋,自己去了旁的房间。
“公子,咱们的人从应城回来了。”四九问:“可要宣见?”
“让他进来。”
兴隆酒肆那回他确实起了意,他一直按兵不动,不过是为了查清她的底细。
至于昨夜她故意往他怀里撞……他带她回西园,算是变数。
她委实勾人。
“邓姑娘的母亲曾是应城名妓,后来有了身孕,不知为何生了下来,她在青楼长到十岁,耳濡目染之下习得不少本事,原本是拿她当花魁教养的,只是后来母女俩被赎了身,她母亲给本地一富户做了妾,那府上的大公子叫韩骁,邓姑娘算是和他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后来邓姑娘进京治学,韩骁参了军。”
四九惊得嘴巴闭不拢,竟然是娼妓之女,昨晚他就该拦着公子,燕京好人家的姑娘这么多,怎么就叫这等下贱之人污了公子的清白!叫老爷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江珩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里的宝剑,倒没什么反应,回味了一番她销魂的滋味,甚至笑了笑,“怪不得。”
“公子,您还笑得出来!”四九替他不平,劝道:“这等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还是远着……”
江珩淡淡瞥了他一眼,四九闭了嘴。
“是那个挪用军饷,通敌卖国的韩骁吗?”
探子道:“正是。”
四九小声嘀咕起来,“所以,她是为了韩骁,故意接近公子您?”
“倒也豁得出去。”江珩擦剑的手一顿 ,夸赞,消息也灵通,知道陛下派他秘密调查此案。
她真是让他好奇,她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公子不生气?”四九惊讶。
江珩无所谓笑笑,眼神里透着轻傲,“我气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