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与美强惨反派绑定后(12)
他后来也明白那件事是他无理取闹,他想挽回和江弃的这段友谊。但江弃没接受他的道歉,也没拒绝他的跟随,他们好像又变回了彼此的玩伴。
直到他们一起去文渊堂上课,江弃被越来越多的人针对欺负,连带着他也被一起收拾。
欺负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尤其是禇兆,仗着父母任职外门权力最大的总务一职,下手随心所欲,五花八门。
他怕了,他不想再被泼泔水、喂虫子、被人踩在脚下无力反抗……
他懦弱退缩了,被逼之下转而投入禇兆的阵营。
可是他也不想的……若不是那些人逼他做出选择……若不是母亲病重……
“你又得到了什么?”言犹在耳,狄子明内心茫然,他每日绞尽脑汁讨好禇兆,又得到了什么?母亲病重,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狄子明犹自恍惚,人群中突然一片喧哗,将他的思绪稍微拉了回来,随着众人抬头直愣愣地望向天空。
天际由远及近,闪过一道白光,一阵云雾缭绕后,白衣俊朗的青年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后边还跟着一胖一瘦两个小童子。
“天啊!是内门的人来了!”
“那……那不是傅峰主吗?”
来者正是玄天宗十二峰主之一的傅行秋。他的到来像一滴水落入了油锅,顿时炸翻了天。
众人皆激动不已,拼命仰头看去。
比武台正对着的高台上,林考官恭恭敬敬地迎接这突如而至的一尊大佛,悄悄看了一眼台下总务家的禇兆小公子,暗自擦了把汗。
拜帖年年按例送去,每次都被回绝,怎么今年偏偏就来了呢?
“不必多礼,无需在意傅某,按例举行便可。”傅行秋谢绝了主位之邀,入座旁侧的席位。
他右边的圆脸童子长悟一脸兴奋劲,左看右看,指着场上最众星捧月的那个,嚷嚷道:“那就是禇兆吧?听说这是今年最有望夺冠的外门弟子呢。”
话音刚落,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又立刻找到了场上最特殊的那人。他指着比武台一侧与世隔绝的少年,激动道:“峰主,那就是江弃没错了!”
傅行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清晨雾气笼罩下,少年身影愈加单薄,周身气息郁郁,除了显得孤僻外并无其他异常,也无传闻中魔气。
傅行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又隐隐有些失落。
少年突然转过身子,傅行秋看清他的脸庞,莫名感到一丝熟悉。
听说他是被掌门丢弃在外门的孤儿,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渊源?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傅行秋确信自己并不认得这个孩子。
他并非掌门衡道子的嫡传弟子,而掌门在十多年前便开始闭关退隐不问世事,关于这名少年,他也没查出什么来。
唯一特殊的是,这名少年竟是魔族之后。好在这少年并未入魔,还是凡人之躯,但他也因此无法修行法术,以至于从小到大被人欺凌。
傅行秋叹息,于仙门之变后诞生的魔族之子,到底是生不逢时。
至于那欺压同门之人……
傅行秋看向台下被众人围着的禇兆,沉吟不语。
“咚——咚——”
悠扬的钟声在整座山中回荡。
江弃目光下意识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那个相处了一个月的身影。目t光沉了沉,蓦地,他察觉到身侧有熟悉的气息经过,这是……
双生血契传来感应,他转过身子,感觉头被拍了一下,轻轻的,似鼓励般。
江弃微微皱了下眉,终是没有躲开。
“咚——”
最后一声钟声落下,试炼开始了。
参赛弟子通过抽签被分成了甲乙两组,组内两两对决,一局定胜负,胜者依次晋级,直至两组的优胜者进行最后一轮比试,胜出者即可获得进入内门的资格。
江弃抽到甲组,而禇兆则被分到了乙组。
季遥惋惜地摇摇头,看来没办法一下子把小胖墩干掉了,只能最后见分晓。
她看了一眼乌泱泱的参赛弟子,有得等了。
闲得无聊,季遥兜兜转转又来到了高台之上。
傅行秋坐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茍地认真观看台下正在进行的切磋。
她仔细打量这玄天宗的一峰之主,摇了摇头,真是没想到,当初被她随手放走的青涩小修士如今都能独当一面了。
那天她放出了一丝似是而非、难以辨别的魔气,还真的就把他给引来了,就是不知他的心性是否还是一如既往的是非分明。
比赛进行得还算快,比武台上各色光芒闪过,花里胡哨的,但其实每个参赛之人的修为就摆在那,一个小境界的压制就已经注定了胜负。
人群中时不时就爆出一阵喝彩声或唏嘘声。直至江弃上场,周遭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江弃的对手就已经被摔下了比武台。
狄子明捂着前襟处被剑气所割开的狭长裂口,难以置信地仰头看向江弃,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剑实在是太快了!
江弃立于台上,怔愣地看向手中的木剑,比狄子明还不敢置信。
人群紧接着回归嘈杂,议论纷纷起来。
“这……他不是无法引气入体吗?”
“难不成他这毛病治好了?”
“谁知道呢,我看狄子明也太没用了吧……”
事实证明,不仅是狄子明“没用”,接下来凡是与江弃对上的,皆是一瞬之间就被他一剑挑飞。观赛的人从一开始的愕然,到后面已经渐渐麻木了。
江弃激荡不已的心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获胜中重新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