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与美强惨反派绑定后(181)
男人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他冷冷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如何彻底打碎她一身傲骨。
她也不甘示弱,直视回去,笑道:“魔主又有何吩咐?”
男人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婢女。”
于是她又换了份工作,贴身伺候她口中的“魔主”。
她给他穿衣服侍,捶背捏腿,烧柴做饭……
男人似乎觉得这样就能狠狠羞辱到她。
可梦里的她当真本分地干起了贴身婢女的活,任凭他如何嘲讽与贬低,她的反应都是不咸不淡的。
又一幕闪过,男人忽地把什么丢到她面前。
季遥看到梦中的自己身形一僵,而后慢慢地,弯腰把地上的剑捡起来,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拭剑身。
男人冷嘲的声音再度响起:“季遥,用不了剑的感觉t如何?”
她下意识握紧孤光。
男人似乎找到了真正能打击到她的事情,竟是笑了起来。
“我要你,日日为我舞剑。”
……
碎片似的一幕幕闪过,她又看见许多零碎的画面。
看见她身负锁链,在黑暗中手执孤光舞剑……
看见他不知为何受了伤,她为他敷药,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头……
看见她举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花灯,送到他面前,笑着说:“许个愿吧。”
看见他紧紧抓住她缚着锁链的手,冷声道:“季遥,你休想逃走。”
……
梦境一闪,季遥最后看到的,是大地一片血色,哀鸿遍野声中,她手持孤光,神情肃杀,剑尖直指那人。
***
季遥从睡梦中醒来。
梦中画面在脑海里翻腾,她还有些恍惚。
许久,她起身,再度取出那张看了无数遍的信纸。
季遥看着上面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安好。
手指仔细描摹了一遍又一遍笔锋凌厉的字迹,心中仍有种挥散不去的沉闷感。
耳边响起度尘临别时那句话——
望月,铃声会指引你。
季遥轻叹一口气,思绪再度陷入迷惘。
横竖睡不着了,季遥起身,走出屋外。
天气晴好,一如既往地碧空如洗。
屋外是一条潺潺不息的溪流,两岸有大片大片的桃花林,花开得灿烂,像一朵又一朵粉色的云,不断有花瓣飘落在溪水上,又像是在下一场淅淅沥沥的粉色花雨。
蓝天白云,桃花溪水,一屋一人,与世无争。
这里是与世隔绝的桃源秘境,风景永远那么美,也永远一成不变。
没有昼夜,感知变得模糊,唯有灵气净化魔气时带来的微微不适感在提醒季遥,她就在桃源里。
再美的风景也会看腻,季遥无事可做,只能选择睡觉。
时光就这样在半睡半醒间过去,直到有一日,识海里蓦地响起一道铃声,紧接着她做了个梦。
一开始的梦迷雾重重,她什么也看不真切,醒来后也回忆不起来自己梦见了什么。
后来,随着身上的魔气渐渐消弱,她做的梦愈发清晰。
她能看清梦中所见,但这些梦却并不连贯,只是只言片语般的碎片。
季遥试着把这些碎片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梦,却发现,这些碎片来自的,或许并不是同一面“镜子”。
唯一相同的是,梦中总是会重复出现一个男人。
那人的眉眼季遥无比熟悉,只是比她所熟知的少年要再……成熟一些。
可她分得清清楚楚,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绝对不会。
季遥心里冥冥之中有一个直觉,这些梦,就是度尘所说的“指引”。
神女的指引。
可神女究竟想指引她什么?
那些梦境又代表着什么?
季遥想不明白,或者说,她不敢去细想这些梦境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她只能耐心地等着,等身上的魔气继续被渡化,等梦到更多的片段去拼凑真相。
季遥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长到她分辨不清时光的流逝。
有时她觉得时间应该过去了很久,有时又觉得时间只过去了片刻。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直到有次从睡梦中醒来,她看见一成不变的桃源里蓦然多出了许多的东西。
都是朋友们送来的信件及礼物。
季遥一一展开信件。
萧然在信中写下近况,又说了一些除魔阵法研制的最新进展。
赵知知和云岚的信件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想念。
季遥还收到了晏清执的信。
他的信里,写的是江弃。
事无巨细地,把江弃的事情都写下来,告诉她。
季遥读着这封长长的信,仿佛从这些文字里,见证了少年的成长。
最后一封信,信封上没有任何墨迹,不知是谁的信。
季遥猜到什么,取出信纸展开,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
——安好
她抚摸着上面两个字,有些恍惚,又忍不住笑了。
原来,已经过去百年之久了啊。
她在桃源待了百年,少年也在上清宗修炼了百年。
朋友们的信件里或多或少都提及到他,字里行间透露的都是对他的赞赏,连赵知知都在信中写到“勉勉强强可以期待一下。”
这百年时间里,他一定成长得非常出色。
季遥将信件仔细收好,又整理朋友们送的礼物。
赵知知送的是她炼制的丹药,以及许多衣服和首饰。
萧然送来的依旧是自己做的桃花手链,他还贴心地给她准备了许多解闷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