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城市的外挂者(89)

“我的朋友说过，这是一种迭加态”徐攸想起芙伊似乎说过这个词。

“虽然很像，但这并不是迭加态。”昙放下茶杯，走到徐攸面前，抓起他的手腕，“这是一种并行，打破了原有的系统运行规则，称得上是双核运行。”

昙盯着徐攸的眼睛，缓缓说：“还有一个你更加熟悉的称呼，规则外之人。”

在听到这个名词的剎那，徐攸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规则外之人，这几乎就是矩阵公敌的专用名词，他是第一次在其他人口中听到。

如果不是昙博学多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昙也是矩阵公敌的一员。

是自己大意了。

霎时间徐攸只想要奋力挣开昙的钳制，但那只看似瘦弱的手却坚若精钢，动弹不得。

“在我架构的领域中，还在我的核心工坊内，怎么都是我说了算。”

“不过你别紧张，我确实是矩阵公敌的成员。”

徐攸忽然放松下来，不再挣扎，而是专注地看着昙：“真没想到，天意门赫赫有名的座上宾，竟然也是那里的，这组织真是手眼通天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必要在这里发动死斗，你先听我说完。”

昙放开了手，又回到屏幕面前，手动输入了一串数字。

“刚才对你的‘融符’检测了一下，它已经被固化在你的身体里了，除非我能把你的右手砍断，否则这个装置是无法拆除的，真好奇当初你在玄极留下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关于我的身份，我是后来你来我这以后才知道你也是组织的一员，至于矩阵公敌这个组织，想必你也知道，管理十分的松散。”

“我们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给组织做出贡献，就可以了，至于私底下做什么，伯格那帮子人不会管我们。”

听到这里，徐攸问：“所以，矩阵公敌确实分派系对吗？”

昙皱了皱眉头：“你是真敏锐啊，是的，这个组织有一些老成员，一直秉承着自己的意愿，我们这些凭相同目的加入进来的成员有本质上的不同。”

“不，我从古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结合我死亡的那次事件，你们至少有三个派系。”

昙拍了拍手：“有点意思，你和传闻中一样，细致，老道，最关键的，还很要强...”

见昙话中所指，徐攸哼了一声。

“你说的有些不太对，矩阵公敌中没有派系，也和进入组织的时间没有关系，硬要说一个逻辑的话，可能就是对这个组织目的的统一性。”

“伯格和菲妮克斯作为最早创立组织的人，他们来自同一个母世界，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颠覆整个矩阵世界，打破上层规则对系统者的控制，让系统者能够真正自由地使用系统能力。”

“同样不愿意被规则束缚的，或是追求更高力量阶级的人，会和他有着更加紧密的利害关系。”

“这里面还有一部分，与伯格的方向相同，但目的不同，所以同样走在了一条道上，你应该能感觉出来。”

一听昙这么说，徐攸就立刻想到了铁翼和芙伊。

“然后还有一些人，就如我一般，只是和组织有形式上的互相利用罢了，这么说，符合你口中的派系吗？”

“这个组织不同于一般势力，他们没有争霸的念头，而是更加的纯粹，就像是一个科研团队。”

徐攸不置可否：“所以你帮助天意门是你自愿的还是组织的任务？”

“我说过了，互相利用，组织上需要我来控制天意门的走向，我也想要研究‘铁幕’，挖掘出一些关于任务世界的真相。”

“挖掘出来以后呢？”

“我不太在意矩阵世界的走向，我只是想要知道规则之下的原理，这就是我的目的。”

想着想着，徐攸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所以黑庙那里也有矩阵公敌的人？”

昙愣了愣，再次拍了拍手：“反应真快，你不妨再猜猜是谁。”

徐攸略一思索，他本来见过黑庙的人就不多，几张面孔浮现出来，试探着说：“李琦？”

昙盯着徐攸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扯远了，说回你自己。”

“喂喂喂，我到底说对没有啊？”

“说对了，行了吧？你还想不想知道你系统的事儿了？”

徐攸说：“系统且不谈，我想知道我现在还算活着吗？”

昙打开一个新的屏幕，把数据分享给徐攸：“看吧，一边看我一边给你解释一下。”

“融符这个外载能力，做的是模拟系统，并不能完全替代系统本身，所以作为飞升者，作为载体，你原本的系统已经消失了。”

“可你在模拟系统中，加入了一个新的系统芯片，它被模拟系统完全启动，就好比你长出了第二个大脑。”

“它以外覆形式桥接进你剩下的系统功能里，并且成功启动，所以理论上，你已经死了，却也获得了新生。”

“可我有一种预感，我活不长了。”

昙又点开了几个信息框，说：“你的预感没错，因为你现在的系统就像是一个模拟机，虽然能够运行，但是非常勉强，无法长久，还会受到你这副躯体的影响。”

“融符给你的系统功能也十分不稳定，它会逐渐从你的右手开始，侵蚀你原有的系统载体，也就是你的身体，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了全覆盖。”

“最重要的是，你如今的系统核心全都在模拟系统里头，我刚才把你的右手砍掉，你就会直接消失。”

昙几句话说完，冷汗便顺着徐攸的额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