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缠绵(95)
“所以她认为二十四岁是人事业发展的最佳年龄。而作为她女儿的我,应该也是一样,会在二十四岁那年获得事业上的成功。”
正如楚东振所说,蒋可菱从没向别人透露过‘二十四岁’这个年龄在她心中的特殊含义,但有心之人总能从蛛丝马迹里寻找到真实的证明。
话毕,楚东振沉思了一会儿,声线中充满了无力和疲惫:“晚晚,我和你妈妈结婚是因为爱。不是……不是你揣测的那样。另外你二十四岁的时候还在爱丁堡,没有回国。”
楚兮晚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二十四岁时,我没有回国,而是选择留在爱丁堡,所以你就理所应当地继续霸占公司董事长一职,霸占着这笔资产。”
“我不……”楚东振似乎还想接着反驳,但楚兮晚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都不重要了,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现在的情况是你在我妈妈还没离世前就已经和冯玉霜不清不楚地搞在了一起,有了楚韵宛这个年纪比我还要大的私生女,而且还在她尸骨未寒之际迎娶新妻入门。”
“我不想和你多说,今天到这里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不,应该用‘通知’这个词语更加贴切。”
下一秒,楚兮晚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个防水材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文件夹。
这是今天的‘重头戏’。
也是楚兮晚今天忍耐已久的最终目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文件夹平放在自己手掌中,然后缓缓打开。
面前几人的证件照和身份信息赫然出现在文件夹里面的资料中。
“其实我妈妈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包括冯玉霜以及楚韵宛的存在。”
“她给过你很多次机会,甚至到了生命的最后一个阶段,依旧选择相信你。”
同床共枕多年,蒋可菱明白楚东振的为人品行,但心智又总会被未曾泯灭的爱意蒙蔽,所以她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楚兮晚觉察到面前人呼吸骤然一滞,手上动作尽数暂停,只有眼t睛在动。
楚东振目光定定落在楚兮晚的手掌间,仿佛她手中拿的不是文件资料,而是将对他做出审判的判决书。
楚兮晚理会他突然生出的慌乱之情,敛眸瞥了一眼手中资料,自顾自地开口。
“夫妻一场,她并没有想过对你赶尽杀绝。”
“如果楚东振暂为打理公司期间,公司稳定发展获得亮眼成就,那么在楚兮晚的同意下,楚东振将获得公司的一半股份。”
听到最后这句话,楚东振好像又重新活过来了似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块。
干涩的声线中染上些许紧张之意:“你同意吗?”
‘啪——’
回答他的是楚兮晚将文件夹关上的声音。
唇角微微上扬,牵出一抹浅笑,嘴里却吐出三个冷冰冰的字:“不同意。”
紧接着她伸直双手,手掌撑在桌面上,稍稍附身,缓缓朝楚东振逼近。
楚兮晚站在餐桌边俯看在场众人,此时的她将‘居高临下’四个字展现地淋漓尽致。
“你在召开股东大会时,有提前通知我一声吗?”
“提出罢免我在公司的职务,让楚韵宛来接手时,有提前征求我的同意吗?”
“认为我发现不了你们在暗地里做的小动作,还是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没有办法改变现实。”
“我早就不是几年前那个仍由你们摆布的楚兮晚了。”
“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点一点地夺回来。”
“过几天会在公司重新召开股东大会,你们好好享受最后的有钱人生活吧。”
坠落【一更】
一顿不欢而散的家宴结束, 楚兮晚率先提包离开。
回想起说完那番话后,楚东振和冯玉霜露出不同程度难看的脸色,她不免轻笑出声。
说实话,财产、公司什么的, 楚兮晚一点儿都不在乎。
但她想让他们身败名裂, 从此再也无法在人前挺身抬头。
“楚兮晚——”
“你等等——”
楚兮晚前脚刚踏入地下车库, 后脚便有人出声叫住她。
随后脚步声愈发接近,余音在的阒寂地下车库里回荡。
正欲转身之际, 肩膀上忽而搭上了一只手, 有人从身后排列她一下。
“楚兮晚,我叫了那么多声都没反应, 你有没有礼貌啊?”追上来的人是楚韵宛, 她气喘吁吁地说。
方才的好心情因为楚韵宛的到来散去了些。
楚兮晚一把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扯下,没好气地转过身, 摆出一副‘怎样,就是不想搭理你’的表情。
看见她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斥责, 直接把‘没礼貌’这顶帽子不分青红皂白地扣在她头上。
饶是脾气再好的人都没办法笑脸相待, 更别说楚兮晚这种受不了一丁点儿委屈的人。
“我就说这地下车库的苍蝇怎么这么多,原来是你在叫呀。”
楚兮晚抬手将额前碎发拨至耳后,懒懒地回呛了她一句。
“你……”
楚韵宛顿时语塞, 半天没能想出反驳的话语。
只好作罢,继而转移话题道:“楚兮晚, 刚刚那件事情, 是你故意的吧?”
不是疑问,楚韵宛用了肯定的语气。
楚兮晚直面不讳地与楚韵宛对视, 眼神含着几分嘲奚,装作不知情的问:“什么事情?什么故意的?”
下一秒, 如她预料中似的,楚韵宛像极了一个小丑急得直跳脚。
“你再给我装。吃饭的时候,让我去地上帮你捡调羹,然后让我看见你和谢斯遇两个人在餐桌底下……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