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琬揽着他的大掌紧了紧,眼里掠过不甘,但最终还是很有风度的带着他飞下了大树,隔着一个深坑,花道雪给石破天惊打招呼:“别喊了,我在这。”
石破天惊刚准备跳下大坑去寻人,听到花道雪的声音心才放回肚子里。
“王妃,你没有怎么样吧。”两人刚想以轻功飞过来,却被一道白色身影捷足先登,从他们头上轻然掠过,却带着一身冷意。
石破天惊脸皮抽了抽,这下完蛋了,王妃要是没受点伤还好,如果受了伤,他俩只怕没活路了,死他们不怕,怕的就是爷不让他们死。
一道风旋转而来,花道雪一阵晕,一眨眼人就已经在自己最为熟悉的怀抱里。
“雪儿,你没事吧?”花道雪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被自家男人摸了个遍,还有听到他大松了一口气。
“到底出了何事!”他冷斥一声,震得刚刚没被弹丸炸掉树的积雪,这下是稳不住细碎的抖了一地。
“宋衣被殷离隼带走了。”花道雪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又怕他牵怒一王府的下人便拉着他就走:“殷离隼突然扔出弹丸,所料未及,不要怪罪人,咱们赶紧想办法把宋衣救回……啊……”
花道雪说着说着突然痛叫起来,一只手不自觉地就捂上肚子,惊慌地看着君临天。
“雪儿,怎么了,哪儿疼?”君临天紧张而心疼地问,一只大掌附上她的小手:“肚子疼吗?”
花道雪只感觉像是谁拿了把刀在自己肚子里搅乱一般,疼得撕心裂肺,连回答君临天的力气都没有,额上已经冒出豆大的冷汗。
崔琰琬在一旁心急地道:“赶紧叫大夫啊!”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一个旋身就往府外而去,该死的,这个时候宋衣不在,君临天如飞地几个起落随便进了一家街边的药铺。
幸亏今天初五,大部分商铺都已经开门营业。
“赶紧叫大夫来,若是我们王妃出任何事,你们全部陪葬。”紧跟而来的琅冷面无情地朝店里还呆滞的小伙计吼道。
大夫听到这话,已从后面出来,看到君临天的装扮,知道是个得罪不起的,赶紧诚惶诚恐上前:“这位公子……”
“少废话,快过来。”君临天抱着花道雪在里间的榻上坐了下来,大夫战战兢兢地上去给花道雪诊脉。
花道雪疼得闭上了眼,如果不是君临天刚刚给她封了穴,估计现在她已经疼得晕死过去了。
“孩……子。”花道雪的小手被君临天紧紧地握在手心,感觉到他的掌心已经湿透。
“没事的,雪儿,孩子不会有事的。”君临天冷静地劝着她,一手给她擦着额头的汗:“你不用担心,有我在。”
大夫诊了半晌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害怕地道:“夫人恐有滑胎的迹象,老……老夫实在……不敢……”
“给本王全力抢救!”君临天冷冷地命令着。
“小……小的,试着施针看能不能保住胎儿。”大夫看到他这么霸道的命令,知道想推脱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心里默默祈求着上天保佑。
“琅,出动所有天阁人员,马上找到宋衣,赶紧带过来,发布通告告诉殷离隼,如果本王王妃和孩子有一丝闪失,我让他祁国全国上下寸草不生!”
君临天心疼地看着花道雪痛苦的模样,温柔地跟她说着话:“雪儿,你要撑住,不要睡着了,我在这里,孩子不会有事,宋衣马上就来了。”
☆、435.第435章 谁的毒手
花道雪疼得全身无力,眼眸也睁不开,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睡,一旦睡着孩子就危险了。
她强撑着自己的身子,躺在君临天的怀里竟竭力地呼吸着,殷离隼这个混蛋,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宋衣给带走了。
肚子又传来一阵绞痛,花道雪低垂着眼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内手臂的青筋突起,布满着肉眼可见的血丝。
“毒……”花道雪撑着力气说了一个字。
君临天睁大了眼:“毒?”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去把所有御医都给本王抓来,还有皇城所有的大夫,不管有名没名的。”
君临天大喝一声,又看向还跪在地上给花道雪肚上施针减轻她痛苦的大夫:“在其他人来之者,本王的夫人和孩子有任何闪失,你该知道有何后果。”
君临天现在心乱如麻,他只有不断地吩咐着人做这做那,霸道而狠戾地威胁着人,但他心底知道,这些根本没有用,除非宋衣来。
花道雪是最懂毒的,她说中了毒那就一定是中毒了,殷离隼那个混蛋,竟然对雪儿下毒。
崔琰琬看着花道雪被君临天带走,转身回了自己的行宫,从枕头下拿起一个檀木盒子,飞快的到了回春堂。
“煜王,这个给煜王妃先用着。”崔琰琬将檀木盒子递了过去。
君临天冷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疼得让人心碎的花道雪,最后伸手将盒子接了过去,打开来里面躺着的却是三分之一颗的药丸。
药丸很明显是被切下来的,只剩三分之一,里面是褐色,外面包裹的是通透的雪白,君临天一闻这味儿就知道是阎罗灵实。
他赶紧拿出来,将阎罗灵实放到自己嘴里,须臾之后感觉没有异样,才俯下唇将阎罗灵实喂给花道雪。
花道雪疼得已经是迷迷糊糊,只有一分是清醒的,唇齿交缠,药丸被灵舌送入她的嘴里。
“乖雪儿,快吞下去。”君临天用低哑而温柔的声音哄着她。
花道雪下意识地听了他的话,药丸入喉,顿时觉得人都清醒了两分,心道,真是好东西啊。
崔琰琬看到花道雪将药丸服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初皇兄将阎罗灵实给他的时候,他就想着要留下一点,以备花道雪不时之需。
他知道花道雪现在怀有身孕,而又四面楚歌,若没有神丹在身边,稍有不慎就会玉石惧焚。
现在证明他留下三分之一是对的。
“回煜王,煜王妃的脉象已然没有刚刚那么紊乱,胎儿现在也趋于平稳,只要施针保着,暂时应该脱离危险了。”那大夫欣喜地道,心里松了口气,全家人的命总算保住了。
君临天听了他的话眉头并未舒展,一只大掌在花道雪那张过于苍白的脸上游走:“雪儿,都是为夫的错,竟让歹人有机可趁。”
他心里有多懊悔,自己不应该将她一个人留在厨房单独去办事,如果他不走,怎么会给殷离隼把宋衣给带走,她又怎么会受这些痛苦。
“别自责,要说也是我自己大意了。”花道雪吃了阎罗灵实恢复了两分清醒,已能气若游丝的说话。
心里却恨不得将老天给骂一顿,有这么玩人的吗!她可是制毒的始祖,不管前世还是这世都是一心扑在毒上的,竟然!竟然在这个覃国就中了三次毒。
这严重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前两次还好,是被人涂武器上,躲不开情有可原,可这一次绝对是因为她没认出毒来,真是气死了,差一点又没命了。
若真死在中毒上面,她发誓要将阎王殿都给端了!
兴许是连阎王爷也听到了她的威胁,没敢收她,虽然只吃了三分之一颗的阎罗灵实,花道雪却比开始好受多了。
下面办事的人很迅速,皇宫的御医和全城的大夫全被请了过来。
三三两两的进去给花道雪诊治,半个时辰之后,好几个大夫一致觉得花道雪中了雾腾。
“雾腾?”君临天不自觉地声音冷了好几分,好!真是好!这世上仅存的几种奇毒都被她家雪儿遇到了。
这群人可真是无所不用其及!
“雾腾这种毒药施毒非常隐蔽,他由雾和腾组成,本身两种毒都没有毒性,只有碰到一起才产生剧毒,施毒者将这两种毒分别放开,让人中毒神不知鬼不觉。”一位御医以为君临天不了解雾腾的毒性,小心翼翼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