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满(20)
“嗨,那还不容易,当然是人家两位刚传了绯闻,又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CP粉喜闻乐见,我做过CP粉,我懂的。”
她摇摇头,说:“……因为照片上的女人后脖颈上有一个纹身,你猜是什么字?”
我立马明白过来了:“难道是……”
“不错,简宁有个纹身跟你的一模一样,连位置都差不多。”
我突然尖叫一声。
元芳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说:“我本来要跟苏子峪说清楚的,结果MD,我喝了点酒后就给忘了。”
情敌1
新月社是冰心先生的侄孙女所创建,旨在团结社会上杰出的女性力量。
自从我妈和郑余音双双入会后,我就开始努力锻造自己向入会标准贴近。
去年,我好不容易央求我妈做了入会推荐人,结果申请没通过,说是我毫无建树,正好当时我妈催的紧,我就成立了文化传播公司,从事文艺文化事业。
今年初我又申请了一次,经过大半年的考察,社长终于在一个月前我拿到大学生女子蝶泳冠军后给我发了入会邀请函。
我激动得险些昏过去。
柳元芳相当嫉妒,她跟我同一年递交了申请,被拒后,苦心经营个人形象,绞尽脑汁地编织简历,今年也还是没获邀。
不过我估摸着只要她再在哲学领域里发表一篇核心文章,邀请函一定能到。
开放日前一晚,郑余音先到我家接我,然后一起搭新月社的大巴去多乐美地。
上大巴前,我跟我堂姐坐在一棵大榕树下乘凉,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塑料高脚杯,倒了两杯,一杯自己端着,另一杯放到我手里,说:“先为一会儿的惊喜做个准备。”
我疑惑地问:“什么惊喜?”
“每年开放日都有惊喜,去年许巍空降。”
“今年不会是朴树吧?”
“plus,我也需要喝一杯。”
我察觉到她的异样,问:“……你不会跟叶凡分手了吧?”
“怎么这么说?”
我摇头:“感觉你充满了愁绪。”
停了一会儿,郑余音问我:“你有没有想过25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我撅着嘴,想了想,说:“我应该是个成功的女企业家,应该是个孤家寡人。”
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只是没想到,我25岁的时候非但不是个成功的女企业家,也并非孤家寡人。
我从小就遵从我妈的教导,要成为一个企业家,一代女企业家。
我至今仍然觉得没什么比我的事业重要,哦,你问我叶亦吗,我得考虑考虑,不过□□成叶亦也抵不过我的女企业家梦。
之后,我跟郑余音就没再说话,两人就着微风在夏夜里喝完了一瓶红酒。
我和郑余音都是遗传了奶奶的好酒量,半瓶红酒根本不在话下。
入社以前,我本以为新月社只不过是中上等社会的小姐夫人们茶余饭后的小情趣,我这么热忱地想要入会,九点九成的原因是为了社交。
等我坐上大巴,开始跟周围的杰出女□□流时才发现,原来并非如此。
我身边这位在乡村里呆了十年的大学生村官,因为卖猪把当地的收入水平提高了十倍,所以接到了邀请;
我背后的这位是个治愈系画家,五岁得了脑炎,智力一直停留在五岁;
我前面这位是个残疾人花样滑冰运动员……
我碰了碰郑余音的胳膊,问她:“你为什么能入会?”
我堂姐清清淡淡地说:“我十六岁进模特圈,从第一天起,我收入的百分之十都捐给了自闭症儿童。”
我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郑余音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高大起来。
她反问我道:“你猜你为什么能入会?”
我思索半晌:“难道因为我公司帮忙推进了中国话剧和世界话剧的交流,要么就是因为我健康的形象代表了当代女生的精神面貌……”
我堂姐摇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因为婶婶给你开了后门。”
我一张脸立马垮了:“我有这么差吗?”
我堂姐奸计得逞地笑出来。
大巴在多乐美地停下来的时候,正好零点十五分。
这里远离喧嚣,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们这一车人。
我下车,仰头望着苍穹,真的是满天星辰浩瀚。此时此刻,身边人也都在仰望着苍穹,人群偶尔发出惊叹的轻呼,静谧在身边弥漫开来。
我喜欢这群人。
排队分帐篷的时候,许多情侣拿了双人帐篷,郑余音也拿了双人的,又怂恿我拿双人的,我递了个白眼给她:“孑然一身,踽踽独行,我凭什么。”
我堂姐挤眉弄眼:“说不定半夜会有狐变的美男子呢,总要给他们个趁虚而入的机会吧。”
“还是请堂姐独自享用吧。”
我领了个单人帐篷,先去卸了行李,披上棉衣,即使是盛夏,山谷温度却很低。
我在帐篷里跟我妈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后,出帐篷后,发现社员已经设置好了大屏幕。
没过多久,屏幕亮起来,屏幕下面站着一个瘦弱的中年妇女。
她先是欢迎了新老社员,再请大家入座。
每个人分到了一个充气的垫子,就在谷底的草地上落座。
她介绍了行程,从一点一刻到三点一刻看电影,然后三点半出发去爬野长城,一个来回大约两个钟头。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灯光亮起来后,我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竟然是叶亦。
我惊的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